但是重逢后突然的次數多了，他們非常莫名其妙的重逢后各種肢，遲拓每次都正常的，只有剛才很不正常的僵了一秒鐘都不到，安也會注意到，是因為遲拓當時指尖非常怪異的抓了一下，就那麼一瞬。
安也看著窗戶上遲拓半躺著的影子。
算了。
不再多想。
現在這狀況不給人拖后就不錯了，能幫得了誰啊……
蘭一芳上車在前座非常練地團一團，也睡了，很快就有了很輕的呼嚕聲。
遲拓不知道睡沒睡著，反正看他姿勢起碼是放松著的，沒睡著也權當是冥想了。
安也靠到椅背上。
太累了，完藥之后側腰一陣陣火辣辣的，出來冷風一吹反而沒有什麼睡意了。
平時會非常討厭有人打斷戲的狀態，但是今天似乎還好。
今天吃了高熱量，也聊了很多和自己有關的事，很多問題都慢慢理順了，也都有了后備解決方案，這種可控的覺讓覺得安全。
這是最近幾年難得的并不是特別排斥的安也狀態。
打了個哈欠。
今天拍攝的地點不在第九人民醫院，而是快要開出白港市范圍的一個很小的汽車廢棄場，因為地形和噴涂特別適合造景，這兩年已經改了一個小型外景地，凌晨五點，還有兩個劇組在這里趕戲，其中有一個是楊導這部電影的攝影B組在這里拍定場鏡頭和空鏡，還有一部分次要演員的戲。
拍攝地點定在比安也他們之前拍攝的那塊泥地還要復雜的地形，安也知道阿琳不同人格里頭那個幻想小姑娘的人格有很多戲都得在這個地形和綠幕下拍，方便后期做特效。
繞出這個外景地要路過攝影B組，安也就多看了兩眼，想看看B組的進度。
冬天的凌晨五點外頭還是漆黑一片，攝影組那邊有照，遠遠地就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安也瞇著眼睛，看到攝影組旁邊晃著一個小小的手電筒。
手電筒晃的頻率非常快，像是有人拿著手電筒在狂奔。
“陳師傅，停一下！”安也突然開口。
夜里，保姆車一個急剎。
蘭一芳砸吧砸吧繼續睡著，遲拓已經摘下了眼罩，問：“怎麼了？”
安也沒回答他。
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個晃的小影，越來越近了才發現，那是個拿著手電筒的小姑娘。
穿著和剛才安也拍阿琳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服，只是是兒的尺寸，看起來有一些些怪異。
安也認得這個小姑娘，這孩子演的是阿琳小姑娘的那個人格，出場的戲幾乎都是帶特效的，戲份不多，投的阿琳年時期希自己為的樣子，楊導選演員的時候還給安也看了試鏡視頻給了一票選擇權。
當時慨的，演楊導電影里頭年演員的小演員出道，十年了，也要開始挑選自己的小演員了。
最后放棄了自己的一票選擇權，這小演員是楊導自己挑的，安也看著總是會想到自己第一次拍廣告的樣子，眼底全是新奇和茫然，還帶著一點害怕。
小姑娘似乎就是想往馬路上跑，跑近了，安也才看到后還跟著兩個大人，三四十歲的模樣，里一直在大聲嚷嚷著什麼。
“我要回家！”小姑娘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不會演戲！我要回家！”
六七歲的孩子，和安也一樣從小就細長的胳膊兒，說完以后就停下來抹了抹眼睛。
“拍完這個就可以回家了啊！”后跟著的應該是小姑娘的媽媽，聲音帶著，“導演叔叔也沒讓你干什麼，就讓你站在那個小破汽車旁邊跳一下而已！怎麼就不行了啊！”
小姑娘又抹了抹眼睛，不吭聲了，悶著頭繼續往馬路這邊走。
爸爸拉了兩下都被掙了，熬了一夜火氣也上來了，快走兩步上去把抱起來就往回走，走了兩步還沒忍住往屁上拍了兩下：“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大冬天的那麼多人等著你，你說不拍就不拍了，不拍是要賠錢的，要賠十倍一百倍，你來賠？！”
安也在安靜的車里面，輕輕地也跟著抖了一下。
小姑娘被打了兩下以后也不掙扎了，又晃著電筒了兩下眼睛，像是終于不想忍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那車是紅的！！”哭著喊，“紅的！”
“跳上去它就壞了啊！！！”繼續哭著喊，“紅的！壞了！！”
小孩子嚎啕大哭的時候沒有什麼邏輯，所以只能聽到一直在喊紅的，仿佛紅就是自己的信念。
媽媽終于忍不住了，也在屁上拍了一下，大聲罵了一句：“紅什麼紅！這是拍戲！拍戲你知不知道！”
“你再哭我就把家里所有紅的東西都砸掉！”
“要命了真的是，平時喜歡個不能弄壞我們也就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自己看看！”
“大冬天的，一群叔叔阿姨陪你熬夜！你這個小孩怎麼那麼不懂事啊！你拍戲賺的錢你以為是我們想要嗎！這不都給你存著的嘛！你不拍戲怎麼買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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