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禮,你中邪了?”
沈清梨抿著,仍舊不敢相信這個能把寵上天的男人會這麼傷害。
傅晏禮心里難過得要命,面上依然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戲謔開口:
“本王不過是移別,這很正常,不存在中邪這種況。”
沈清梨仔細地觀察著傅晏禮的神,發現他眼里寫滿痛苦,遂試探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月紅裳還未穿好,你先去書房等著,本王過會兒去找你深聊,咱們各自留點面?”
“好,我去書房等你。”
沈清梨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走出臥房的那一瞬。
只覺頭重腳輕,完全沒辦法思考。
傅晏禮對上月紅充斥著憐憫和心疼的眼神,淡淡道謝:“多謝解圍。”
“王爺,還有一件事奴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話不妨直說。”
“王妃應該沒有懷孕吧?”
“這...本王也不知。”
沈清梨一直是想要孩子的,因而他們沒有做任何的防范措施。
所以是有一定幾率懷上孕的。
“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懷上孕。”
“為何?”
“一旦懷上孕,母蠱寄生在孩子上,這麼一來,你們三人都活不。另外,母蠱十分狡詐,王爺在和王妃說話時切記小心,別讓察覺到任何異常。如若驚了母蠱,這玩意兒意識到自己活不,很有可能同宿主同歸于盡。”
傅晏禮攥了拳頭,氣得咬牙切齒:“你們巫月族沒事閑著養這鬼玩意兒是腦子有坑吧?”
“......”
月紅抿著,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巫月族壞事做絕,才會遭到滅族的報應。
但子母穿心蠱和并沒有多關系。
蠱也不是養的。
“王爺,需要在下給您配些避子湯藥?”
藏在被窩里的江述探出了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問道。
“有勞。”
傅晏禮點了點頭,他現在的臉很不好看。
他是不怎麼喜歡孩子。
問題在于,沈清梨特別喜歡孩子。
他要是親自送了避子湯過去,肯定會很難過...
一個時辰之后。
傅晏禮換了一干凈的裳,手里還拎著一個藥盅,沉默著走進了書房。
沈清梨抬眸看著他,眼里有淚在閃爍。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和他好好過日子,他卻莫名其妙帶了個人回來。
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三心二意的?
“讓你久等了。”
傅晏禮將藥盅放在桌案上,隨后將兩份剛剛擬定好的和離書放在了眼前,“簽了,本王所有財產全部歸你。”
沈清梨仔細地研究著和離書上的每一個字。
能從他的文字中察覺出他對的關心和意。
與其說和離書,不如說是書。
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倏然抬頭,很是認真地問道:“傅晏禮,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
傅晏禮瞳孔微,他沒想到沈清梨這樣敏。
慌張之間,他只能避開的視線,佯裝生氣地拔高了聲量:
“平白無故的,你詛咒本王做什麼?”
“不是,你太反常了。若真像你說的那樣,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你又怎會把萬貫家財全部贈予我?”
“本王從不虧待人,錢沒了還能再賺。”
“傅晏禮,你確定要同我和離,是吧?”
“對,本王膩了。”
“好,我們和離。”
沈清梨答應得很干脆,以為自己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讓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份。
可是真正在和離書上簽下自己名字那一瞬,的心還是很痛很痛。
有的驕傲和倔強,再不想像上輩子那樣,死皮白賴地著傅景宸,最后失去所有。
“避子藥記得趁熱喝。”傅晏禮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他知道自己這麼說很殘忍,可是他也僅僅只是想要好好活著。
“避子藥?”沈清梨神恍惚,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以為他是喜歡過自己的。
可為什麼半天之,再也找不到他過的證據?
“本王就是個爛人,不配你為本王生兒育。反正咱們都要和離了,萬一懷上孩子,多麻煩?總不能生下來再打死吧。”
“傅晏禮,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的時候怎麼不說?”
“你的時候本王不想說,不行嗎?不做任何措施,會舒服一些。”傅晏禮隨便找了個借口。
“我不喝。”
沈清梨氣得渾發抖,但還是不想喝避子湯。
男人沒了就沒了。
的目的是孩子。
傅晏禮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心會出大問題,也只能狠下心腸,不容商榷地對說:“別本王用灌的。”
“傅晏禮,你還是人嗎?”
沈清梨下意識后退了好幾步,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變得很陌生。
“本王原本就是畜生,不過是在玩弄你的,順便利用你扳倒皇兄。現如今皇兄已經失勢,你也就沒了利用價值。”
傅晏禮說話間,已然將圈懷中,單手扣住的下,另一只手穩穩端著藥盅,一點一點灌進里。
剎那間,沈清梨便被甜到發齁的藥湯嗆得狂咳不止。
的緒太過激,完全沒有發現傅晏禮悄然紅了眼眶。
而且他的手還抖得不行。
“傅晏禮,你混蛋!”
沈清梨打又打不過他,只能被他死死控在懷中,直到整盅避子藥被灌進肚中,他才松了手。
“對不起,是本王不配。”
他默默放下藥盅,從袖口中出兩顆餞給遞去,“這藥苦不苦?本王讓人多放了點糖,不知道有沒有用。”
“......”
沈清梨差點兒被甜死,他居然問苦不苦?
不對...果然還是被他帶偏了。
應該生氣的!
傅晏禮不經同意,就強行灌避子湯,這簡直禽不如!
“梨兒,你還很小,想要孩子一定還有機會的。”
“改明兒個若是父皇母后問起,本王便推說本王不能人道且有斷袖之癖不喜歡子,不會說半句不利你以及沈家的話。”
傅晏禮看著桌案上的藥盅,他恨不得把自己連帶著藥盅一起摔碎。
“你要同我和離,是因為月紅姑娘?”
沈清梨盡可能地想要平復下心緒,能覺到,這件事很不對勁。
奈何的心智已然被母蠱所影響,本無法深思考。
“對,懷孕了。”
“好,我知道了。”
沈清梨在聽到月紅懷孕的那一刻,這才徹底死了心。
站起,聲音細若蚊蠅:
“很抱歉這段時日對你死纏爛打,棒打了鴛鴦,占了月紅姑娘的位置。”
“別這麼說,對不起你的人是我。”
傅晏禮很想抱抱,可是他不敢。
他寧可恨他一段時間。
也不愿意永遠活在他為而死的影下。
沈清梨沒再理會他,快步走出了書房,上冬竹等人,連夜搬離了豫王府。
“小姐,要不明天再說?”
冬竹知道傅晏禮時日不多,可又不敢對沈清梨吐半字。
心下覺得家姑爺真的很可憐。
命不久矣不說,還要被人誤會。
想出言提醒,又怕弄巧拙,急得口角生瘡仍舊只能守口如瓶。
“先去蘭馨別苑暫住幾日吧。”
沈清梨沒有選擇當即回國公府,現在心煩意,只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理理思緒。
蘭馨別苑是的陪嫁房產,雖然久未住人。
稍微打理一下,也不算麻煩。
“朱雀,你讓人幫著一起,將行李搬去蘭馨別苑。”
傅晏禮沒有走出書房,他仔細考慮過了,當初不論是誰在袖箭上藏了穿心蠱母蠱,都是沖他來的。
沈清梨不過是差錯替他擋了箭。
因此他們若徹底斷了關系,那群人應該不至于為難。
再過幾日,他便讓人將送出京都城。
往后天高海闊,定能找到安之所。
“王爺,您又何必把自己到這個地步?”
神醫沒想到傅晏禮癡到這個地步,得老淚縱橫。
江述此刻也是唏噓不已。
他能想到的最為凄的結局,便是一死一殉。
萬萬沒想到傅晏禮會愿意犧牲自己的命來保全沈清梨。
傅晏禮瞅著眼前兩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隨口問道:
“本王和你們不算親吧?你們瞎嚎什麼?”
江述噎噎:“王爺深義重,在下是有而發。”
“沒事。本王死后,你們記得來吃席。真要是被本王到了,你們記得多給些禮金,畢竟這些錢全是梨兒的,多多益善。”
“啊這?!”
神醫還沒有反應過來,傅晏禮已經站起,詢問著邊上哭出豬聲的玄武:
“蘭馨別苑對面的那個院子可有人住?”
“應該沒人住。”
“本王打算去暫住幾日,你替本王簡單收拾一下行李。”
“主子不是已經同王妃和離?”
“再多說一句,罰俸一百兩。”
“主子,那個院子是一位江浙富商的房產,咱們未經允許住進去,是不是于理不合?”
“你速去聯系一下,問他高價賣不賣?本王暫且先住進去,今晚若是住不進去,本王怕是會抓心撓肺而死。”
傅晏禮話落,便帶著月紅一道迫不及待地去往蘭馨別苑對面的懷秀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