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7章 大獲全勝!沈清梨放狠料猛錘傅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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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禮不悅地掃了眼外頭鬧哄哄的人群,同側的玄武耳語:

“讓人盯禮部所有人,以防他們提前銷毀證據。”

“主子放心,全部安排妥當了。”

玄武見傅晏禮坐在旁聽席上淡然自若,難免有些著急,“主子,王妃懷了孕,怕是很難頂住這樣的力。”

頂得住。”傅晏禮上這麼說著,心里還是替了一把汗。

但從長遠的方向考慮,讓自己解決掉這個麻煩,下一步殿試方能名正言順。

如此,天下學子也便不會再生出質疑,或是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頭上。

與此同時,府衙外的質疑聲和謾罵聲一直在持續著。

謝俞看不得自家人被詆毀,急沖沖趕來以一敵十,以雄渾的嗓音大戰外頭群激憤的學子們。

沈徵也看不得自家閨被詆毀。

他禮貌地朝著圍觀人群鞠了一躬,然后也跟著加罵戰之中。

一開始,他罵得還算文雅。

到最后罵紅了眼。

也開始問候學子們的“爹娘”,甚至句句不離“屎尿屁”。

“......”

謝俞吃驚地看向沈徵,總覺沈徵是被什麼東西附了一樣。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這個婿是極其風雅的讀書人,看上去應當是是那種不會拉屎不會放屁的類型。

沒想到真發起火來,罵得比他還臟...

“在吵什麼?”

慶德帝帶著蘇德全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沈徵如同打樁機一般,一邊蹦跳,一邊穩定輸出罵人,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這老匹夫...平時在他面前裝得溫文爾雅,現在看來,竟跟峨眉山的潑猴一般。

“陛下!”

高位上的幾人并未參與到罵戰之中,反應到底快了一些。

大理寺卿即刻起,將位置讓給了慶德帝,恭聲道:

“陛下,沈氏對于春闈舞弊行為供認不諱,臣認為此事還有疑點,須進一步審查。”

刑部尚書卻說:“沈氏都承認了,答卷不是的。現在唯一的疑點是,誰給開的后門。”

“答卷確實不是我的,但這并不代表是我換的。”

沈清梨上前一步,轉頭看向一旁著肩膀,眼袋比眼睛還大的禮部尚書:

“敢問大人,春闈結束后,你們可需要核實參加春闈的實際考生人數以及上的答卷份數?”

“自然是要的。”

“那麼,今年參加考生的實際人數是多?上的有效答卷份數是多?”

“除去二十三名因考場舞弊被取消資格的考生,實際參考人數為八千七百六十人,答卷自然也是八千七百六十份。”

“可核對過了?”

“這......”禮部尚書原本是想一口應下的,奈何慶德帝也在場。

萬一出了紕,他莽撞應下,就等于犯了欺君之罪。

慶德帝睨了眼吞吞吐吐的禮部尚書,不容商榷地道:

“立即核查所有的答卷份數,不得有誤!”

“父皇,本次春闈的所有答卷兒臣已經讓人去查了,只有八千七百五十九份。”傅晏禮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

“劉建,了的一份答卷,去哪了?”

慶德帝冷冷地看向禮部尚書,語氣也愈發嚴厲。

“皇上恕罪,臣...臣...”

禮部尚書顯然是回答不上來的,如果說沈清梨的卷子寫得七八糟,他本沒必要私藏。

問題在于,的卷子答得也不俗。

圍的三百人當中,也能排在中上游。

傅晏禮緩緩起,沉聲說道:

“父皇,兒臣請旨徹查禮部架閣庫。兒臣聽聞,架閣庫守備森嚴,不論是誰,只要進其中,出庫前都需要驗以防私自帶走庫中考生答卷。因此,就算有答卷被私藏,也只能是藏在架閣庫里。短期應當還沒被銷毀,也沒有機會被帶離。”

就在剛剛,他的人查到沈清梨的卷子確實被私藏在了架閣庫的一塊地板之下。

“準了。”

慶德帝見自家老六一副竹的模樣,心總算舒坦了些。

沈清梨現在是皇家的媳婦。

要是當真涉嫌考場舞弊,他臉上也不彩。

在等待架閣庫搜尋結果期間,沈清梨作為嫌疑人,只能著腰桿,靜靜立于府衙之上。

本就沒有完全復原,站得久了渾不說,還有種想吐的覺。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難行。

倒是覺得,憋吐比憋屎還要難

忍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沒忍住,側過捂著口干嘔了起來。

傅晏禮見狀,心疼得不行,立馬上前攙扶住了:“諸位不好意思,本王的不適,站久了容易累。”

話落,他便搬來了府衙給他準備的椅座,讓坐下緩一緩心神。

沈清梨胃里像是杵著一棒,不停地攪弄著,只有用力摁著胃部和口,才能稍稍緩解這一波強烈的吐意。

傅晏禮自得知懷上孕后,便悄悄準備了許多可以緩解妊娠反應的東西。

實在不舒服,遂給遞去了一顆酸梅糖,“吃點酸的,可能會舒服些。”

慶德帝將沈清梨的反應看在眼里,由于上回宮宴,有裝孕吐的前科,這一次他自然而然地以為又在裝。

他心下很是不滿。

這丫頭日就知道騙人,等這次風波過后,他勢必要狠狠罰一頓。

府衙角落里,被沈清梨“竊取”了答卷的考生蘇熹看著這一幕,不由冷笑出聲:

“看來,咱們威風凜凜的春闈會元也不過如此!府衙上都能賣慘用苦計勾男人,想必定是個腦袋空空的花瓶!虧我聽信了你方才辯解的話,以為你也是害者。”

“眼臟看什麼都臟。我確實不適,你覺得我弱或者看不慣我都沒有關系。對我來說,你不重要。”

“而且我認為,強弱的定義也可以是多元的。”

“你笑我有虧,當眾賣慘,這只能說明我在能上有所欠缺。”

“同樣我也可以笑你核太弱,遇到點困難便尋死覓活自尋短見,丟死個人。”

沈清梨毫沒有慣著這毒舌的學子,直接給懟了回去。

“你竟涵我丟人?我不不搶的,哪里丟人?”蘇熹被沈清梨涵得面通紅,心下加。

他是討厭死了這個憑借邪門歪道竊取了他的答卷的人。

可是轉念一想。

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在沒有核實真相之前,便造黃謠說故意賣慘勾引男人。

而且說的也沒錯。

他確實太脆弱了些。

春闈落榜者千上萬,除了他,似乎就沒有人因為落榜尋死覓活的。

蘇熹格死板,對子也存在一定的偏見,好在善于反省,意識到確實是自己不對,索閉了不再多話。

沈清梨也沒有繼續和他掰扯下去。

現在很不舒服,頭暈目眩的。

為防自己不小心暈過去,只能拼命掐著大,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又等了兩刻鐘左右。

衙門外終于傳來了些靜。

眾人放眼去,就見一帶刀侍衛將一份皺的答卷呈到了慶德帝面前:

“啟稟皇上,屬下在禮部架閣庫的地板下找到了豫王妃的答卷。這份答卷上標有圍的記號,也就是說,豫王妃本不需要調換他人答卷,自己就可以圍。”

“朕看看。”

慶德帝仔細翻閱著沈清梨的答卷,再三確認并無紕,又一度轉頭詢問著禮部尚書:

“劉建,這事你怎麼解釋?”

“臣無從解釋。臣只知道調換答卷的既得利益者是考生沈清梨,現在雖可以證明能憑自己的實力圍殿試,但依舊沒法證明是無辜的。萬一是沈國公或者豫王殿下想要會元這個名,特意給開了后門也未可知。”

禮部尚書尋思著反正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干的,只要死咬著沈清梨不放,這把火就不可能燒到自己上。

“劉建,你放屁!老子這段時間何曾去過禮部?老子哪來的契機干這狗的事?”

沈徵氣得疾步上前,指著禮部尚書的禿腦門兒一頓罵。

由于他聞訊趕來得太過匆忙,腳上的鞋履并沒有穿好,就這麼走上幾步,一只鞋忽然“咻”地一聲飛了出去,靜靜臥在不遠的地面。

“......”

沈徵低頭看了眼自己沒來得及穿上子,圓潤而又潔白的腳趾,尷尬不已。

沈清梨發現,穩重了大半輩子的老爹這幾日似乎活潑了不

難道是因為和娘的陳年誤會被解開,他也徹底敞開了心扉,同這個世界和解?

雖說老爹現在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勝在活人極強,更自我也更自在。

“沈卿,稍安勿躁。”

慶德帝盯著沈徵的腳趾看了片刻,心下暗暗腹誹著這老匹夫格雖不討喜,腳長得倒是好看。

竟和麗妃有的一拼...

“皇上,臣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沈國公何至于惱怒?”

禮部尚書趁機賣起了慘,他還想繼續叨叨兩句,沈徵竟下了腳上僅有的一只鞋,“啪”一聲正中他腦門兒。

“沈徵,你!”禮部尚書忍無可忍,梗著脖子氣得面紅耳赤。

“劉大人,你先別急。”

沈清梨替爹撿回了兩只鞋子,隨后信步出了府衙,擊響了登聞鼓。

眾人面面相覷地看著,此刻均不敢多話。慶德帝在場,就算再有氣節的學子也不敢隨意開口抨擊。

“蘇德全,把進來。”

慶德帝被鼓聲擾得腦殼兒嗡嗡直痛,老是大半夜斷案,他都快被整得神經衰弱了要。

蘇德全答應了一聲,連忙邁著細碎的步子將沈清梨再度請進了府衙。

“父皇,臣妾要狀告禮部尚書徇私枉法,收賄賂,擅用職權暗箱作。”

沈清梨隨手將鼓槌塞到蘇德全手中,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字一頓揭發了禮部尚書的罪狀。

禮部尚書聽這麼一說,一顆心像是墜了冰窟窿,渾冒著虛汗,坐立不安。

控告他的這些事兒,他都犯過。

但他自以為做得天

這十年來,他都是這麼干的,并且從未有過里翻船的時候。

難道...沈清梨手上本沒有掌握到什麼相關證據,這麼說是在故意詐他?

這麼一想,禮部尚書又強作鎮定,起了腰桿,信誓旦旦地說:

“空口無憑!沈清梨,你可知污蔑朝廷命,是死罪?”

“劉大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清梨冷哼出聲,犀利發問:“春闈前,你曾遣人前往黑市販賣試題。這次買賣,有四位宦子弟以及一位商賈之后買到了試題,統共盈利五千兩。這事,你敢認嗎?”

“你...你可有證據?”

“那五位學子是誰我都已經查清,找他們上來當面對峙不就一清二楚了?”

沈清梨此話一出,傅晏禮頗有些迷茫地攥著手中的學子名單陷了沉思。

這五個人的底細他確實之前就查到過。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告訴沈清梨,又是從何知曉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沈清梨又一次開口:

“本次春闈閱卷期間,除了我的答卷被調換,另外還有學子的答卷被調換。他們分別是蜀地學子劉長柏和江南學子辛有志。”

“信口雌黃!本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禮部尚書的反應很激烈,嗓門也拔高了不

別看他面上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實際上他后背的冷汗早就浸衫。

一旁的蘇熹聞聲,特特上前一步著急說道:“這兩位均是我的好友,他們確實很有才華,卻也和我一樣在此次春闈中落了選。我之前還納悶,為何我們三人當中無一人高中,原是出不好,被人暗中篩下了。”

“父皇,禮部尚書擅用職權,將兩位出學子的答卷分別換給了左相侄子梁田,以及韓王門客方胡旭。他手上的紫檀葉佛珠手串便是韓王賄賂他的贓,父皇大可派人核查。”

沈清梨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禮部尚書左手的手串上。

對此,傅晏禮更加納悶了。

他只查到了買試題的五位學子。

沈清梨口中的兩位寒門學子劉長柏和辛有志,他是真沒查到。

還有禮部尚書手上的紫檀葉佛珠手串,他倒是知道這是他皇兄年前從西域商販手下買的開運手串。

只是這事兒應該有人知曉,沈清梨究竟是從哪里得知的這麼多幕?

慶德帝一聽這事兒又跟傅景宸相關,腦袋更疼了。

他一邊讓人去核實沈清梨說的是真是假,一邊又遣人去請傅景宸過來。

傅景宸剛被慶德帝降為韓王,大半夜的又被宣來了大理寺,心里很是不忿。

這不,他前腳剛踏府衙便開始喊冤:

“父皇,兒臣冤枉!”

“朕且問你,劉建手上的手串可是你贈予他的?”

“......”

傅景宸被人急召過來的時候,只知道他手下門客考場舞弊被揪出,卻不知手串一事都被查了出來。

這個節骨眼上,在手串一事上撒謊顯然是不明智的。萬一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手串是他的,那麼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思慮再三,傅景宸最后還是點頭應下,“回父皇,手串確實曾是兒臣之,但兒臣的確是被冤枉的。”

“人贓并獲,你還敢喊冤?”

“父皇,兒臣只是覺得同劉大人相當投緣,這才贈了手串。”傅景宸小聲辯解。

沈清梨意識到再這麼僵持下去,到頭來還是會因為證據不足,而無法將傅景宸拉下水。

為了禮部尚書說出實話,又開口說了一個尋常人不知道的

“劉大人,你還是從實招了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做得天,殊不知你與韓王殿下在逸仙酒樓談話一事,早就不是了。”

沈清梨還記得,上一世傅景宸為拉攏禮部尚書,曾在逸仙酒樓同他會談過一次。

談話期間,傅景宸再三保證,會給其獨子謀個好職。而這一世,禮部尚書獨子也如同上一世一般,順利職兵部。

“......”禮部尚書聽出了沈清梨話里行間的威脅之意。

再加上,現有證據已經十分充足,他算是窮途末路,橫豎都是死。

他深深地看了眼沈清梨,見對自己輕輕點了點頭,便知曉對方這是在用他的獨子來威脅他。

為了保全劉家脈。

禮部尚書倏然跪了下來,主招認下所有的罪行:

“承蒙陛下錯,罪臣慚愧!

罪臣在擔任禮部尚書期間,曾多次遣人去黑市販賣試題,并多次調換了考生答卷。

豫王妃的答卷也是臣換的。臣這麼做是聽聞韓王殿下與豫王殿下不合,刻意討好韓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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