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都好幾天沒有吃了,我現在就要吃。”何彩萍急得差點兒哭出來。
孩子鬧騰,還是在大街上,何逸舟覺得有些沒面子,冷著臉呵斥道:“不許哭,否則就別想吃。”
何彩萍在眼圈打轉兒的淚水,聽到這句話,生生被給憋了回去。
跟在幾人后面的何項北,一路看到的就是,兩個孩不停要吃,何逸舟就不停用各種借口搪塞。
最終,何逸舟帶著兩個兒進到牙行。
這下,何項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渣爹是打算用兒去換銀子。
他恨渣爹,對那兩個孩兒更是同不起來,何項北就遠遠的看著。
何逸舟拉著兩個兒進牙行,牙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怎麼回事兒。
不待何逸舟開口,牙人就開始盯著何彩云姐妹倆打量起來。
何彩云與何彩萍被看得有些害怕,瑟著往何逸舟后躲。
“爹,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想在這里。”
畢竟是要賣掉自己的兒,若是一點兒都不難是不可能。
但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不這樣做就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
“別怕,以后你們就不用跟著爹娘再過窮日子了。”
何彩云不解的看著何逸舟:“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逸舟沒有回答的話,而是看向那牙人。
“牙人,這兩個丫頭你們買嗎?”
不待牙人開口,何彩萍嗷的一聲大起來。
“爹,你不能賣了我們,我們是你的親生兒。”
何逸舟痛苦的閉了閉眼,依舊沒有回答兒的話,同時擔心們會跑掉,拉著們的手勁兒也更大了一些。
姐妹倆手腕被抓得生疼,再加上心中的恐懼,大聲哭了起來。
這種狠心的父母,牙人見得多了,并沒有覺得多意外。
剛剛他仔細打量了這倆丫頭,年紀在十歲上下,應該以前日子過得不錯,都是細皮的,而且長得也不錯,賣到大戶人家,培養著做個通房丫頭,想必很多人都愿意。
“一口價,兩個丫頭我留下,三十兩銀子。”
“什麼?才三十兩?”何逸舟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的這兩個兒,長大了必然是人胚子,怎麼才只值三十兩?
牙人見狀,臉上出不悅:“十歲的孩子能做什麼?三十兩我還怕虧了呢!”
何逸舟拉著兩個兒調頭就走:“三十兩太了。”本無法維持他到京城的路費。
實在不行,就去縣城的牙行看一看,出價應該會高一些。
這樣想著,何逸舟就帶著兩個兒走到了牙行門口。
牙人的確是看中了這倆丫頭,眼看著何逸舟要走,直接加了一口價:“四十兩,不能再多了。”
何逸舟見價格并不是一不變的,扭頭說了一句:“于五十兩,免談。”
牙人追了上去,拉住何逸舟的袖:“好好好,五十兩就五十兩,看你應該是真的遇到了困難,賠錢我也認了。”
就這樣,何逸舟在兩個兒的哭鬧聲中,在牙人準備好的賣契上簽了字,然后連看何彩云與何彩萍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拿著五十兩銀子就走。
無論兩個孩子如何呼喊,他都沒有停下腳步。
藏在暗看著這一切的何項北,撇了撇,難怪當初能拋下他們孤兒寡母的說走就走,若是沒有這份兒狠心,還真的做不到。
何逸舟帶著賣兒的五十兩,回到客棧。
楊氏見兩個兒沒有跟著一起回來,瞬間就察覺到了真相。
撕心裂肺的揪住何逸舟的襟:“何逸舟,你把我的兒弄到哪里去了?
你把們還給我,你還是不是人……嗚嗚嗚……”
何逸舟魯的將楊氏甩開。
“夠了,不要再鬧,否則連你一并賣掉!”
這個人,發起瘋來,就像個母老虎,自己已經忍夠了,當初若不是娘家愿意拿銀子支持自己做生意,他不可能娶。
現在,楊氏娘家因為他生意失敗,為了不讓債主纏上,和楊氏斷絕了關系,徹底不管他們。
楊氏在何逸舟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
若不是人老珠黃不值錢,自己邊還需要有個照應的人,剛剛就連同兩個兒一并賣掉了。
看到何逸舟對自己的態度,楊氏傻眼了。
“何逸舟,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前對我不是這個樣子的。”
何逸舟不耐煩道:“我勸你,要認清現實。”
再多的,何逸舟不想說了:“趕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離開這里。”
剛剛他轉彎進客棧的時候,眼角余似乎看到了何項北的影。
這個兒子還真的在盯著自己,人家是衙門的捕頭,自己再留下,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兩個兒不知道被何逸舟賣到什麼地方,楊氏不甘心。
“不行,你不把兒帶回來,我就不走。”
何逸舟冷笑:“你不想走,就繼續留在這里好了。”
說完,他不再看楊氏,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楊氏還是第一次見到何逸舟這樣的臉,眼看著后者已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大半,慌了。
“夫君,彩云和彩萍是你的親生兒,你把們還給我……”
何逸舟一把甩開楊氏,冷冷道:“我告訴你,他們已經被賣給人牙子了,以后會送去大戶人家福,再也不用跟著咱們苦,這樣不好嗎?你還鬧什麼鬧?”
楊氏被甩出去老遠,但毫不覺得什麼,站穩后再次朝著何逸舟撲過去。
“你把我兒贖回來……你個畜生,竟然連親生兒都賣……”
何逸舟抬手,甩了楊氏一掌:“滾開,惹急了別怪老子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楊氏這會兒滿腦子都是想著找回自己的兒,哪里還能管何逸舟說些什麼?
“何逸舟,你就是個白眼狼,算我當初瞎了眼,才能看上你這個人面心的狗東西。
我還真是夠傻的,當年你能拋棄糟糠之妻,又可以舍下親生父母不管,我就應該看出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