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書這會兒哪里還能聽得進去老妻的話?
他直接站起:“塵,跟爹去工房。”
許塵看了一眼自家老娘,只能放下碗筷跟上。
一直到天黑,許尚書和許塵都在尚書府的工房沒有出來。
許老夫人坐在房間中時不時的吐槽幾句。
“這個老頭子,還真是看到好東西就不要命……”
孟氏也笑著附和:“爹一直就是這種子。”
看著桌上給那對父子留的飯菜,都有些涼了,許老夫人吩咐下人:“你們去把飯菜熱一下,老親自給他們送去。”
尚書府的人都知道,他們家老爺和大爺在工房里工作的時候,不準任何人進打擾,恐怕也就只有老夫人能靠近了。
很快,下人們就將飯菜熱好,裝在兩個好幾層的食盒當中送了過來。
蘇韻婉起:“我陪著外祖母一起去。”
榨油機的原理懂一些,可以適當給許尚書父子一些提點。
就這樣,許老夫人被蘇韻婉攙扶著走在前面,后面兩個丫鬟提著食盒,一行四人去了尚書府后院的工房。
守門的小廝見來人是許老夫人,便沒有阻攔,只不過,那兩個提著食盒的丫頭卻被擋在外面。
蘇韻婉與許老夫人每人接過一個食盒,緩緩走進工房。
工房此刻燈火通明,許尚書正盯著許塵在打磨一個榨油機的小零件。
父子倆認真的程度,走進來兩個大活人,他們愣是沒有發現。
“咳咳……”許老夫人無奈,只能輕咳了兩聲,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只不過,父子倆也只是朝著工房門口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繼續低頭干活。
這可把許老夫人氣壞了。
“許延年,你不要命,我兒子還要命呢!你自己不顧子我不管,你不能把我兒子也拉下水……”
許尚書被老妻,勉強出一抹笑。
“呵呵……夫人稍等,這個零件馬上就完了!”
許老夫人……
這樣的話,聽了半輩子!!!
每次來工房送飯,老頭子都是這套說辭。
但不甘心就這樣走了,只能拉著蘇韻婉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等待。
許老夫人沒有離開,只是不甘心,讓意外的是,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對父子倆還真的停止了手中的工作。
許尚書臉上有了些許輕松之,指著眼前的榨油機半品對兒子說:“明日讓工部的鐵匠打造出齒,這個榨油機應該就可以試用了。”
許塵笑著點頭,對于今日的就很是滿意:“嗯,明天我親自去監督制作齒,爭取一天就造出來。”
聽著許尚書父子倆的對話,蘇韻婉忍不住頭朝著他們剛剛做出來的榨油機半品看過去。
單單是外觀,可以說和自家榨油作坊使用的一模一樣。
還真是佩服許尚書的手能力。
難怪父皇說,不用請宋老幫忙,給外祖父就可以。
原來,外祖父還真是有大才啊,難怪他是工部尚書,而宋老只是個工部侍郎,從制作榨油機的速度就能夠看出來,這倆人本不是一個段位的。
許尚書如釋重負,朝著老妻和蘇韻婉的方向走去。
見許老夫人還有些不高興,他也不怕被蘇韻婉笑話,訕訕的笑了笑。
“夫人莫生氣,你知道我的脾氣,什麼東西不做了,連覺都不想睡,就更不用說吃飯了。”
許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主起,將食盒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桌上。
知道老妻氣不順,許尚書也不多言,給兒子使了個眼,就坐在桌前默默用餐。
蘇韻婉則是走到了他們剛剛做好的半品榨油機觀看。
這一看,蘇韻婉更加佩服許尚書了。
還真和他剛剛說的一樣,只要安裝上齒就可以試用了。
在蘇韻婉看來,如果齒做得不差,這就是一臺功的榨油機,本就不需要什麼試用,直接使用就可以。
蘇韻婉是真心佩服外祖父的大才。
當初,宋老帶著宋錦程,用了幾天時間制作出來一臺榨油機,蘇韻婉就佩服得五投地。
再看許家父子,不出意外的話,一天就功了。
這差距還真的很大。
見蘇韻婉在那里看榨油機半品,許尚書沒忍住詢問道:“韻婉啊,你看這榨油機半品,可有什麼不妥之?”
其實,知曉了蘇韻婉的真實份后,許尚書應該稱呼為公主殿下的。
可他覺得那樣稱呼,顯得生疏,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許尚書覺得還是喊韻婉順口。
蘇韻婉對這個稱呼也很滿意,誠懇的給出評價。
“外祖父,我剛剛有仔細看過,這部分榨油機做得十分到位,只要齒不出問題,必然會功。”
許尚書得到肯定,笑得跟個孩子一樣,與蘇韻婉印象中的不茍言笑呈現鮮明對比。
這樣的老人家,莫名的就讓人喜歡。
“韻婉是見過榨油機的,你這樣說,就一定能功。”
許尚書邊說,便將碗中最后一口飯吃。
在許老夫人的催促下,父子倆很快就離開工房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許尚書與許塵去上早朝,蘇韻婉也跟著他們父子一同進宮。
蘇韻婉這次進宮,是為了救治林羽辰,直接去了皇后的馨寧宮。
抵達馨寧宮的時候,皇后剛剛起床,正被幾個下人伺候著梳妝。
看到兒這麼早過來,皇后欣喜的同時,心中也有擔憂。
“韻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若不是這樣,兒不至于這麼早來這。
蘇韻婉到了皇后對自己的關心,連忙笑著解釋:“母后,我沒發生什麼事兒,就是和外祖父他們一起出門,才早了些。”
原來如此,皇后安心了。
梳妝好,皇后就拉著蘇韻婉坐在自己邊,同時吩咐下去:“去通知各宮,今日本宮子不舒服,今早的請安就免了。”
有這個時間,多陪兒說說話,比應付那些討厭的人舒坦多了。
雖然是母,十幾年沒見面,但也找不到太多話題一直說。
蘇韻婉見皇后詞窮了,才假意做出找話題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