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馬,踏星,是陪了六年的戰友。
曾經一場戰役,踏星帶突破敵軍包圍時,被割掉了半片馬耳。
在假死之后,韓豹整理的“”,分批送回京城,踏星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規定,戰將死后,所有東西要先送到宮中依次檢查,確認沒有別的件后,逐一送回戰將家中。
許靖央快步趕去馬匹嘶鳴的地方。
到了瓊華臺后面的一片梨花林前的空地,果然看見幾名閨秀笑著拉拽韁繩。
在看清楚不遠那匹馬兒的樣子時,許靖央心神一。
是踏星!
馬兒渾黑如夜,唯有四蹄如白雪,鬢也是白的,它格強壯,非力士而不能制服。
許靖央曾叮囑過韓豹,在踏星被送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告訴。
然而,韓豹如今已經回到邊關,這當中或許出了什麼問題,才導致消息沒有及時遞給。
踏星現在的況,應該是被送進宮中的駕馬司,這里養著一批可以上戰場的馬兒。
為首的是桓國公家的小姐,踩著奴仆的背,幾次想上去,但踏星不給面子,數次昂揚前蹄。
“這個賤畜,怎麼總是不聽話,給我它。”小姐說。
駕馬司的人不敢得罪,就揚起鞭子。
前面兩個人拽著戰馬的韁繩,后面還有人在兩條馬后上栓了繩子,狠狠拉拽,讓它無法彈掙扎。
許靖央心中生出一殺意。
“不許打!”快步過去,一把揪住韁繩,朝旁邊扔了。
周圍看熱鬧的,還有許箏和范家、鄧四小姐鄧若嫣。
瞧見許靖央,鄧若嫣暗暗翻了個白眼。
“怎麼又是,這麼喜歡出風頭,真會裝!”
許箏沒為許靖央解釋,而是輕聲道:“大姐姐在家就是這個樣子,可能已經習慣了吧。”
鄧若嫣冷笑:“霜才不會放過。”
桓國公家的小姐,就霜,聽說馬上就是平王妃了。
鄧若嫣期待看見霜收拾許靖央的樣子。
此時,許靖央已經冷厲地將韁繩卸去,所有宮人皆不能靠近,連霜都被的舉,驚的連退兩步。
“你是誰?”霜問,“這馬兒是牽過來給我們解悶的,你憑什麼不讓?”
許靖央沒理,而是輕輕踏星的鬢。
的作帶著悔意和珍惜。
前世的時候,被喂了啞藥,廢了武功,許鳴錚曾端著一盤給。
他說那是踏星的,讓嘗嘗看自己戰友的味道如何。
“這馬真傻,我丟了一件你的過去,它竟開始不吃不喝,嘖嘖,本來還想借著它,在京城里威風跑一圈,它竟然這麼不識抬舉,那我只能殺了它,我嘗過了,味道不錯。”
許靖央被激怒,彼時已抬不起胳膊,更說不出話。
但拼盡全力,抬腳就踹斷了他鼻梁,最后卻被護子心切的母親,派人按著打斷一肋骨。
這一世,要把踏星帶回家。
方才還暴躁的馬兒,好似認出了昔日主人的氣息,它低下頭,不斷用鬢撞著許靖央的手掌。
鼻里還不斷噴著氣,蹄子一下一下地踏著。
“這是戰馬,不是你能欺負的。”許靖央對霜說罷,手搭在踏星的背上,朝前走去。
沒有韁繩,但踏星竟很通人地跟著。
許靖央要去找皇上,聲明這是阿兄的戰馬,請賜還給。
霜氣的直呼:“你有沒有規矩?就算是戰馬,皇上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帶走!”
許靖央不理會,卻在這時,一道跋扈的聲音傳來——
“戰馬就是給人騎的,大家又不傷它,為何騎不了?”
許靖央回頭,看見一個俏麗影快步走來,后跟著諸多宮人。
周圍的閨秀們紛紛行禮:“參見九公主。”
蕭寶惠來了,走過來,不客氣的眼神掃過許靖央的面龐。
“你說不讓騎,本公主還非要試試。”
許靖央眸冰冷:“戰馬烈,更是認主,尋常人上了它的背,只會被跌落。”
蕭寶惠嗤笑:“本公主平時也騎馬,烈馬更是制服過不知多匹,你瞧好了,我騎給你看!”
說著,在宮人的托舉下,翻上馬。
踏星果然焦躁起來,開始微微昂蹄,想要把上的人扔下去。
蕭寶惠抓著馬鞍,子伏低,看得出來確實是有點馬在上,但不多。
許靖央見這麼想表現,便也不急著阻攔。
只等著蕭寶惠自討苦吃后,再出手相助。
蕭寶惠見自己怎麼都甩不下來,朝許靖央冷笑道:“看見了嗎?本公主說了,就沒有馴服不了的烈馬!”
話音未落,踏星忽然發出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
蕭寶惠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后仰去,險些落!
慌忙抱住馬頸,臉煞白。
踏星卻不等穩住形,猛地一甩頭,撒開四蹄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啊——!”蕭寶惠的尖聲劃破長空,死死抓著馬鬃。
只見子在馬背上顛簸搖晃,發髻散,珠釵墜地。
周圍的閨秀們嚇得四散退開,霜更是驚得捂住,不知所措。
鄧若嫣拉著許箏:“快去告訴皇上,許靖央縱容烈馬傷害公主。”
眼看踏星就要沖進附近的梨花林里,周圍的宮人們驚:“來人,快來人!烈馬發瘋了!”
千鈞一發之際,許靖央指尖抵吹出一聲清亮的哨響。
那哨聲穿林中,踏星狂奔的形驟然一頓,甩頭打了個響鼻,竟調轉方向跑了回來。
蕭寶惠早已嚇得渾發,踏星停下的瞬間,子一歪,直直從馬背上栽下去。
“公主!”宮人們驚呼著撲上前。
卻見許靖央手更快。
掠趕去,袂翻飛間,穩穩接住了墜落的蕭寶惠。
一手攬住公主的腰肢,另一手按住踏星的脖頸,借力旋卸去沖勁,最后將驚魂未定的蕭寶惠,穩穩地放去地上。
四周雀無聲。
蕭寶惠臉發白,看著許靖央:“它為什麼聽你的話?”
許靖央輕輕馬鬢:“因為它是我……阿兄的戰馬。”
周圍嘩然,喧嘩之聲瞬間響起。
神策大將軍的戰馬,怎會在這里,被人當做玩?
蕭寶惠著氣,心神未定,漸漸地,仔細打量許靖央。
“你是許大小姐?”
“是。”
蕭寶惠看的眼神忽然變了,好似臉都跟著半紅起來。
這時,皇上帶著眾人趕來。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