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的嬤嬤一馬當前,大腳往中庭站住,扯著嗓子就罵。
“你們威國公府如此名門,竟教養家中兒用腌臜手段,引我們哥兒吃臟藥,好生不要臉,我要問問,這是誰教的規矩!”
范大人和范夫人臉沉地跟在后頭走了進來。
威國公是最先趕過來的,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三老爺和三夫人。
當他們看見范家氣勢洶洶的模樣,都是一愣。
威國公還沒聽說范二公子的事,瞧見別人闖進來大呼小,他焉能高興?
“范大人,我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帶著護院家丁,大呼小地闖我門庭,這是想干什麼!”
他是武將,怒喝起來,聲音震吼。
范大人雖為文,可這會兒臉沉至極。
他走上前:“是啊,我也在想,我同威國公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教唆你的兒害我兒子!他吃了銷魂散,郎中說險些傷了本,你差點害我們斷子絕孫!”
說到最后,范大人青筋畢,倒是讓威國公愣住了。
“你把話說明白點,我什麼時候教唆兒了?”
許靖央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威國公不信。
范夫人冷笑:“真是不知廉恥,這個時候了,還裝傻,帶上來!”
一聲令下,嬤嬤們把許箏推進來。
只見許箏頭發凌,雙手雙腳被捆綁,跌倒在地時,里還堵著抹布,一臉灰白驚恐。
威國公一怔:“箏?你又做了什麼!”
許箏里的抹布被扯掉,頓時哭著求助。
“爹爹,救救我,我沒有教唆二公子吃銷魂散,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服用了一段時間了。”
“你胡說!”范夫人目眥裂,“我們哥兒都說了,是你引,不然他絕不敢這個藥!你小小年紀如此歹毒,還讓他專門給你盤個宅子,你帶著他在里面行盡荒唐事,無恥,無恥至極!”
范大人更是怒不可遏:“若不是你,我兒會上街嗎?現在他了全京城的笑柄,你真該死!”
這一言一語,讓威國公徹底聽明白了。
許箏竟然被范二公子養在外頭的宅子里,還帶著別人家孩子吃藥,害的他當街奔,真是有傷斯文。
也怪不得范家如此生氣了。
威國公立刻撇清關系。
“這是我們府上收留的養,做的事我一概不知,你們自己置!”
“威國公,你這就不地道了,一句養,就想甩責任?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這就昭告天下,我兒吃的銷魂散,是你買的!”范大人道。
威國公瞪大虎目:“你胡說什麼!別胡攪蠻纏!”
兩邊人吵了起來,三老爺想上去勸架,奈何聲音太小。
范大人緒激,手一推,三老爺往后摔倒,險些滾個跟頭。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后頭扶住了他。
許靖央穿著藍青的,站在三老爺后。
三夫人看見許靖央,道了聲謝天謝地!
“靖央,你快管管吧,這件事跟我們家真的無關啊,別把其他姐兒的名聲壞了!”三老爺說。
威國公氣的臉紅脖子,就差手了。
許靖央上前,攔在他跟范大人之間:“范大人,有什麼事,可以移步前廳商量,你在這里吵,也吵不出結果來。”
看見許靖央,范家人方才兇狠的氣勢,減一半。
“許大小姐,本就給你這個面子!”
他甩袖,帶著范夫人,去了正廳。
威國公坐下來,沒好氣道:“我說了,許箏做的事,我們不知,要殺要剮,你們自己看著辦,何必糾纏,又不是我們兒!”
范夫人冷笑:“怎麼不是?許箏親口告訴我兒,你們家好好地養了快十年,許夫人還特別重視,怎麼,現在想不認賬?”
威國公頓時理虧,心中懊惱至極。
當初是許夫人建議,戰場上九死一生,許靖央肯定回不來了。
不能讓突然死了被人懷疑,所以從外面領了個孤回來,后來許箏治好了他的,也就順理章地留下來了。
現在威國公只后悔,當初為何要聽許夫人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腳!
“孽畜!”威國公起,一聲暴呵,踹在許箏的腹部。
頓時滾了出去,摔在地上,嘔出鮮,臉蒼白如紙。
許箏疼的翻滾,里還在求。
“爹爹,求求你救救我……”
“閉!你別我爹,你本不是我兒!”威國公大為惱怒,都恨不得當場殺了許箏。
這時,許靖央淡淡開口:“范夫人,這件事,一個掌拍不響,令郎自愿給許箏買宅邸,這是事實,難道是誰將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再者,我們確實不清楚這件事,許箏是出去住了,跟我們說,是同范小姐上山游玩賞景,要小住幾日,若說有錯,不對,范二公子也絕不無辜。”
范家夫婦雙雙變了臉。
范大人盯著許靖央:“許大小姐的意思,是想推卸責任了?”
許靖央反而鎮定自若地問:“你們想怎麼理?”
范夫人拔高聲調:“賠償!我兒被害的名聲盡毀,五萬兩白銀,此事作罷,我們兩家再不來往,否則,我們范家不顧臉面,也要鬧到底。”
一聽到五萬兩,威國公都快蹦起來了。
“你敢訛詐?”
“我兒可是舉人,被引服用銷魂散,全城都傳開了,往后他仕途定不順當,這都是你們的錯!”范大人指責。
他們不肯置許箏,非要錢,不然就要鬧。
簡直把威國公氣的心口疼。
許靖央眸漆黑,冷冷看著范家夫婦。
“錢,我們肯定不會給,這不是我們的錯,你們若想鬧大,我們也奉陪。”
說罷,許靖央吩咐丁管家:“去,把許箏掛到城外的長桿上,讓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見和知曉,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范家夫婦對視一眼。
現在已經鬧大了,要是再這麼做,他們家二郎的名聲就真的全毀了。
他們自己也知道,眾口鑠金,積銷毀骨,只想要錢了事,卻不想把事變得更嚴重。
范夫人:“許大小姐,此事還有商量的余地。”
“沒有余地,我意已決,來人,拖許箏出去。”
許靖央拍板,雷厲風行,不容任何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