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還沒走完,許靖央就轉,人群準備離開。
竹影和寒連忙跟上。
今日無意出了風頭,明日滿城風雨,又有猜測。
當時將火銃改良的消息,給太子,卻沒有將方子給他。
剛剛被雷川無意中說出,太子等人定會知道。
不過,他們遲早要知道,畢竟趙副將力挫敵軍殘余兵力,依靠的是改良過后的火銃,威力大,程長。
這種事瞞不住,太子他們早晚能猜到是許靖央給寧王助力。
蕭賀夜曾說,他們之間的關系,要漸漸浮出水面,而不是想著瞞。
這京城的漩渦里,沒有不風的墻。
人群中,魏王看見許靖央的影遠去,立即跟了過去。
他心想,若華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神策軍中,許靖寒的威名猶在,大家看見許靖央就像是看到了神策大將軍本人一樣,那麼許靖央確實充滿價值。
何況他想抓住理論一番,上次給掌圍使牽馬的事,他還沒消氣呢!
許靖央走進一條偏僻的街道,一輛馬車停在這里。
馬匹旁邊站著白鶴。
一見到許靖央,白鶴拱手:“大小姐,王爺在等您。”
說罷,他挑簾,里面出蕭賀夜端坐的袍下擺,紫金裳,黑皂靴沉冷。
他搭在膝上的手,戴著一枚玉扳指。
許靖央頷首,轉頭吩咐寒和竹影:“你們去街尾等我,一會我來匯合。”
兩人頓時聽話離去。
上了馬車,蕭賀夜銀冠束發,袍外披著一件玄披風。
他問:“這個驚喜可喜歡?”
許靖央沉:“王爺雷川回京,是給我的驚喜?”
“不是本王他回京,是父皇有意分裂神策軍的勢力,想讓雷川從中帶兵獨立出來,另外給他封賞。”
蕭賀夜說罷,許靖央斂眉思索。
神策軍這一勢力,給誰,皇帝都不放心。
更何況他們太團結,索拆了,各自領兵。
皇帝的盤算,蕭賀夜得一清二楚。
“所以本王安排他回來,他是你的兵,想來你可以跟他私下通氣。”
許靖央不說話。
蕭賀夜便沉聲說:“神策軍會被分裂三勢力,韓豹、雷川,各領一支,另外一支在本王手上,父皇意已決,你阻止不了。”
許靖央抬起漆黑眸。
“我知道皇命難違,但我在想,若我主出面,愿意領兵神策軍,皇上是否會同意。”
“你怎麼敢這麼想?太大膽。”蕭賀夜微微皺眉。
許靖央頷首:“我知道不容易,但趙曦的出現給了我希,得父親疼,能明目張膽地跟著趙副將上戰場,這次參與戰斗,聽說也算立功,皇上是否會封賞為將?若可以,那麼,就證明我的事有希。”
蕭賀夜冷厲的薄眸著,好一會沒說話。
須臾,他開口:“本王不想打擊你,但趙曦沒有上戰場。”
許靖央一怔。
“可是他們說跟著上陣殺敵。”
“騎馬跟著大軍不假,但沒有上陣,更不能靠近戰場,你做將軍應該知道,軍營里讓人上陣,要記大過。”
許靖央沉默了。
當然知道,否則,當初就會承認自己的份。
若不是怕欺君之罪大過天,豈會瞞到現在?
蕭賀夜語氣淡淡:“趙曦能得賞賜,就算不錯了,封將?你出面澄清份都未必可以,何況是。”
看許靖央神微黯,蕭賀夜頓了頓,深沉的聲音,帶著幾許安的意思。
“往后有機會,本王認可你的功績。”
許靖央抬眸,正要說話,外面忽然響起白鶴的聲音:“參見魏王殿下。”
魏王的聲音跟著傳來:“你怎麼在這?我二哥也在?”
蕭賀夜看向許靖央,沉眸低聲:“他要掀簾,你過來,靠懷里。”
許靖央眸掀起塵囂,有些不愿,但想著現在不能被魏王撞見,故而也認可了。
坐去蕭賀夜邊,攬著他的頭,讓他可以靠在自己肩上。
蕭賀夜:……
他眼神冷了一瞬:“本王是說,你靠本王懷里。”
許靖央立刻松開了他,頭一回到局促:“王爺該說清楚!”
又沒做過這種事,怎麼知道?
何況,為何要怕魏王看,白鶴打暈他不就是了?
下一瞬,魏王喊著“二哥”,就挑開了簾子。
在那之前,蕭賀夜已經用大氅罩住許靖央的姿,將摟在懷中。
許靖央埋在他膛上,聽著魏王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愣住了。
“二哥……你在這私會佳人?”魏王疑地打量,只看見一頭烏發,沒瞧見任何釵子首飾。
還素凈。
蕭賀夜語氣冷冽:“你來干什麼?”
魏王問:“二哥,你看見許靖央沒有?我有點私事,要找聊聊!”
“沒有,”蕭賀夜面不改,“快滾。”
魏王哦了一聲,放下簾子之前,又看了一眼蕭賀夜懷中的子。
許靖央正要起,誰料,魏王忽然殺了個回馬槍。
他挑起簾子的瞬間,蕭賀夜按住了的后腰,把回懷里。
披風朝下了一寸,出潔的額頭。
魏王毫不知,問:“二哥,你知道四弟回京了嗎?”
他還想登上馬車,好好聊一聊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