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豹的信里,只說了兩句:十五月不圓,天華現。
曾經許靖央假死之前,就跟韓豹和雷川定好了暗號。
想過會有人去調查神策大將軍的死因,所以,韓豹這封信里的意思是,有人去邊關調查了。
不僅如此,還查的十分細致,天的華,代表這個調查的人是王孫貴族。
再聯系前面的十五月不圓,初一和十五在大燕習俗里代表最尊貴的人。
整個大燕朝目前最尊貴的人,已經認識了一個遍。
許靖央首先排除了蕭賀夜和魏王,前者已經知道的份,沒必要去查,后者愚鈍,想不到那層。
平王更不可能了,他已經從許箏那兒得知了全部,他若想派人去邊關,早就去了,不會等到現在才手。
那麼,便就只剩下長公主和太子。
不管是他們當中的誰,都會讓許靖央的份變得很麻煩。
得在太子他們主出擊之前,把山匪的事擺平,至一直在立功,便不會完全制于人。
許靖央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但,不能讓韓豹和雷川跟著冒險。
長公主和太子的手段,都是明著溫暗著狠。
如今雷川在京城還好,能時時幫忙,但韓豹在邊關,就怕太子他們利用韓豹的家人,威脅他出面指認。
所以,讓寒去攔住韓夫人。
許靖央要把韓豹的家人先保護起來。
韓夫人被引回正堂,許靖央已經在等了。
“大小姐,是還有什麼吩咐嗎?”
當著的面,許靖央不想嚇著,便含笑道:“是我突然想起,之前聽韓豹說,令郎一直想要學武,如今他已滿八歲了,可以送去學基本功,我恰好與武院的一位武僧相,最近幾日可以將令郎送過去。”
韓夫人有些驚訝:“之前夫君他還說,旭兒的基本功有些差,進武院只怕不夠格。”
“我出面幫你說,一定沒問題,恰好我有一個偏院空著,就在武院附近,你帶著令郎和令,一起搬過去住幾日吧,也方便照顧。”
許靖央說完,韓夫人眼底的欣喜,就漸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擔心。
朝前坐了坐,婉的聲音帶著焦急:“大小姐,是不是……夫君他在信里說了什麼?您這麼做,是擔心我和孩子們的安危嗎?”
許靖央頓了頓,沒有瞞:“是,最近會不太平,我怕你們遇上麻煩,韓豹在邊關,我會替他安頓好你們。”
韓夫人馬上站起來:“我都聽大小姐的。”
許靖央沒想到,竟這麼好說話,甚至不問清楚緣由,就愿意聽從安排。
韓夫人著許靖央:“夫君離京之前說過,大小姐是好人,不會害我們,一旦找我們有事,那就要聽,不然就是給他惹麻煩了。”
說著,道:“大小姐,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將我兩個孩子接上,我還有一位婆母,可以一起帶過去嗎?”
韓家人員簡單,除了家人,就剩下七八個仆從而已。
許靖央頷首,卻說:“你先別急著走,我人去外面看看。”
懷疑,韓夫人已經被太子的人盯上了。
以長公主和太子周全的格,不會想不到這層。
他們肯定也想看看韓豹會不會跟韓夫人報信。
許靖央讓寒去府邸外面看看。
兩炷香后,寒快步回來:“大小姐,果真有兩個人藏在暗,盯著咱們前門后門。”
許靖央眸漆黑,神鎮定沉穩。
只是想了一瞬,就說:“寒,你和竹影把韓夫人引去我院子里坐著,等半個時辰之后,寒出去看沒有人盯著,再送回去,仔細看住附近有沒有盯梢的。”
之前借著許鳴錚還賭債的時候,許靖央威國公和許夫人拿了不銀子出來,還有許夫人自己填債的田莊鋪子和宅子。
許靖央有一座宅子就在武院旁邊,恰好可以給韓夫人他們住過去。
代完畢,許靖央就隨便掏了一個包袱,像模像樣地抱在懷里。
說:“我去引開他們。”
許靖央牽著踏星,從后門直接出去,佯裝警惕左右觀察,才翻上馬,直奔城外而去。
走到山道上,明顯地覺后有兩個人,遠遠地跟著。
許靖央心下思索。
在山道岔路口的位置,沒有猶豫,直接牽引馬韁,讓踏星朝虎山而去。
虎山顧名思義,山上有不老虎,也就有獵戶留下的許多坑。
如今是秋末,獵戶基本不往深山去了,許靖央繞過前山,漸漸朝深走去。
周圍的林子愈發茂。
兩個暗衛騎馬跟隨到此,發現路徑漸漸被茂的落葉覆蓋,他們竟一不小心,跟丟了許靖央!
“該死,去哪兒了?”
“我們兩個分頭走,我去那邊,你走這邊,手里有東西,絕對是心虛要掩埋的,必須盯了!”
語畢,兩個暗衛一左一右地驅趕馬匹。
右邊的暗衛只走了幾步,忽然覺得眼前寒一閃。
有人從旁邊的樹上倒吊著下來,雙手握著馬鞭,死死地絞住了他的脖子。
“呃啊!”他驚呼吃痛,拼命掙扎。
卻沒想到,那馬鞭的材質十分特殊,竟然越勒越!
不等暗衛拔出刀來反抗,許靖央就躍下樹,一個翻滾,將繩子拽的同時,一掌擊在暗衛太上,他當場口吐白沫地昏厥過去。
已經走遠的他的同伴,聽見打斗的聲音,正趕過來。
許靖央站起,手里握著馬鞭,眸殺氣凜凜。
對方見勢不對,立刻拔出弓箭來對準許靖央,他毫不猶豫對著的肩膀箭。
許靖央側避過,同時指尖放在中,吹出哨響。
就在這時,踏星從旁邊狂奔出來,一舉頂在暗衛的馬匹上。
馬兒的嘶鳴響徹山谷。
暗衛的反應也很迅速,立即棄馬而下,正要再一箭,許靖央卻陡然將匕首扔過來。
用勁之巧,蕭賀夜送的匕首,在空中旋轉如飛鏢,瞬間刺暗衛的眉心。
隨后,許靖央找準機會,三步并作兩步飛掠上去,一掌推在匕刃上,暗衛當場斃命。
解決這兩個人,只用了片刻。
許靖央作迅速,走到附近挑選好的坑邊,馬鞭揮舞兩下,地上作為障眼法的落葉迅速被掃開,出帶著荊棘的坑陷阱。
將兩個暗衛拖過來,在他們上一番檢查,出一個令牌,還有兩個螢石。
許靖央知道這是暗衛留記號的手段,螢火蟲和木的混合,可以白天留記號,晚上顯出淡淡的痕跡。
至于令牌,上頭寫著“影襲營”,這是太子自己的暗衛隊伍,許靖央聽說過,足有一百來號人,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
將這兩樣東西收好,便將一死一傷兩個暗衛,直接推進坑里。
留了一個活口,是給他機會去報信,許靖央不是個被的人,太子若對不懷好意,這是個警告,不懼跟他開戰。
當然,前提是這個傷的暗衛,還有機會從坑里爬上去。
又騎著馬,用螢石在附近的樹干上畫下迷的標記,繞著外山也畫了一圈。
就讓太子他們費解地去尋找吧,能給爭取不時間了。
做完這一切,許靖央順走了暗衛的馬兒,綁在踏星后,一起帶回京城。
直接去了武院,還提著一樣禮。
的大師父郭榮聽說,是來借人,保護住在附近的韓夫人一家時,頓時擺手。
“不行不行,為師這次說什麼都不可能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