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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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求娶

榮妃坐在帳子裏, 喜悅地拉著出嫁十餘年的榮憲公主說話。

榮憲是康熙三十年嫁去的林部,而那夫婿烏爾袞也曾在宮裏長過幾年,當時榮妃就心了, 費了不功夫替榮憲搶來的, 畢竟當時和榮憲年紀差不離的端靜、恪靖的生母也對烏爾袞虎視眈眈,尤其恪靖還有個盛寵不衰的姨母宜妃……

當初德妃還對們爭搶蒙古婿的行徑不屑一顧,對榮妃沒冷嘲熱諷。

榮妃卻很清醒, 蒙也要看到哪裏、給誰。林部離京城近,還替皇上管理木蘭圍場,烏爾袞自跟皇子一塊兒讀書, 又不是世子,以後就是留在京裏住也有可能,拉攏一支這樣的蒙古勳貴,不僅益,就連兒子胤祉也跟著益。

最後,榮妃的選擇被證明是正確的!

的榮憲也算是這麽幾個公主裏嫁得最好的了!要知道……後面葛尓丹平了, 蒙古各部安定,公主們也不一定要蒙了, 德妃費盡心機求得恩典將溫憲公主留在京裏婚嫁, 還嫁進了顯赫的國舅之家、佟國維的孫子舜安, 當時多麽風,如今就跌了有多重——

德妃所出的溫憲公主在康熙四十一年七月病逝,婚不過三年而已。

的榮憲還在蒙古吃香喝辣, 烏爾袞極敬重公主, 事事都聽的。

今年皇上特意將這個回來則是因為劄薩克多羅郡王鄂齊爾死了, 他的長子也死了,天上掉了餡餅, 這郡王爵位竟然要落到烏爾袞這個次子頭上了。

榮妃憐兒的發:“好孩子,咱們這也算苦盡甘來了。”

即便自己也當了母親,榮憲仍舊小兒般倚靠在母妃的懷裏,也是淚眼模糊:“是啊額娘,可兒寧願烏爾袞不要襲爵,若是他長兄還在,兒還和他商量著帶著琳布回京裏住呢。”

“又說傻話了,”榮妃笑道,“男兒要建功立業,烏爾袞隨你回京來,他又能做什麽?如今這樣最好了,以後皇上重用他,便是加恩于你,額娘也就放心了。”

說完,榮妃也嘆了一聲。于德妃一般,都生下過六個孩子,可到頭來卻只剩下這樣一兒一,如何能不為兒謀劃?榮憲和誠郡胤祉哪個都是的心頭可不像德妃,對好不容易保全、健康活下來的兒,還能挑三揀四。

榮憲和榮妃哭了一通,被宮人們勸解好了,加之榮憲的兒子琳布進來討外祖母歡心,小小的孩子蒙語滿語和漢話混著說,把榮妃逗得笑得肚子疼,榮妃摟著小外孫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琳布都長得這樣大了……宮裏如今也冷清了,阿哥們大多都出宮分府了,公主裏頭也只剩章佳貴人和通貴人的三個公主還在宮中,就連大阿哥家年長的兩個格格前年都嫁了蒙古……”

康熙雖有十幾個兒,但能活過十四歲的公主,也不過八位罷了,還有一位是恭親王常寧的長,被皇上收為養養宮中,也跟著公主們一并序齒,因此嚴苛算來,便算九位了。

序齒排行在前的公主如今都嫁得差不多了,宮裏只還剩八公主(皇十三)、九公主(皇十四)、十公主(皇十五),子骨都有些弱,皇上刻意將們多留幾年。

榮憲卻想到別的,在蒙古本就消息比京城裏靈通,捂著竊笑道:“兒還聽聞一件事……準葛爾部想求娶太子爺的大格格呢!”

榮妃驚訝道:“可策妄阿拉布坦今年不是沒來嗎?”皇上都到了木蘭有幾日了,蒙古各部陸陸續續都到了,可準葛爾部今年卻還沒到。

榮憲笑了:“他們路遠,遲些時日也是有的,何況若是要求娶太子爺的心頭,豈不得費這心思?”沒到木蘭之前就聽其他相鄰部族的闕氏抱怨道準葛爾部這兩年瘋了似的天天追著狼群跑,因此很多狼群被迫遷移到他們的牧場,害得他們丟了不牛羊,準葛爾部以白為貴、以白為吉祥,婚嫁時白狼、白牦牛、白麋鹿都是極大的誠意與最厚重的彩禮。

想來這消息定然不作假。

榮妃也不由笑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太子爺那邊恐怕都還不知道呢!”

榮憲也覺著好笑,之前那準葛爾部的世子哈日瑙海每回木蘭圍獵都追著額林珠跑,草原上花,那哈日瑙海卻能在草原上跑上數十裏采回各樣不知名的小花,每日一束放到額林珠的帳篷前頭,而這小子還有眼力見,不僅給額林珠送,還給額林珠的生母程側福晉送……哦,現在該稱呼為程佳氏了,太子爺每日一掀開帳篷就見一束還沾著水的花靜靜躺在地上,氣得那臉都綠了,偏偏程佳氏很喜歡,不許太子爺扔,還擺在帳篷裏裝點這瀟然秋日。

榮妃嘆息道:“程佳氏和額娘一樣,是個心疼兒的明白人,在這事兒上其他人不懂,唯獨額娘能懂!榮憲,你是皇上長,蒙古各部都有你的姊妹、侄,以後你要多多照拂們,不用在意們在宮裏是誰的兒、兄弟是誰,又是否與額娘有嫌隙。你要記著,你們已經嫁了人,以前閨閣裏的事都該一筆勾銷,你們都是新覺羅的兒,要相互幫襯、團結一心,這以後日子才會過得更好,而你皇阿瑪也會願意你幫他安定蒙古、聯合各部的。”

榮憲正道:“是,額娘。”

隔一會兒,宮便來傳皇上與蒙古各部親王、皇子們要下場行圍了。

榮妃與榮憲便連忙更前往,圍場上早已旌旗蔽空,人山人海。攜著榮憲的手,走向皇太後與後妃所在的高臺。

榮憲自來就子爽利大方,用一口流利的蒙語和皇太後見禮,很快將皇太後哄得喜笑開,立即就要讓榮憲坐到邊說話。

榮妃臉上掛著驕傲的微笑坐到四妃最末,經過德妃的座位時,很好地瞥見德妃那張沒能掩飾住傷痛與憤恨的臉,還有的掌心。當初,你瞧不起我為兒選的夫婿,那你千挑萬選高門大族的夫婿又如何?

你的溫憲……如今又在哪裏呢?

圍場上,已經五十一歲的康熙領頭在前,按照排行,側半步是太子,在往後便是直郡王、三貝勒(胤祉已被革爵)、四貝勒、五貝勒,皇子後又是各自所領的旗下軍、親兵。蒙古各部在左右兩翼,像兩只弧形的羽翼拱衛著皇庭。

“誰今日獵得獵最多,朕重重有賞!”康熙高舉馬鞭,一聲令下沖了出去,直郡王立刻看準時機打馬沖鋒,一下越過了太子,跟在康熙後的第一人。

胤礽扭頭看向胤祥,胤祥立刻會意,也揚鞭馳騁,單騎如流星略過衆人,直追康熙的馬,隨著一腦鑽進林子裏。

本就和十三別苗頭的十四卻不顧老八一個勁給他搖頭使眼,也打馬追過去。

胤礽一點兒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騎著馬,只取下箭隨手了幾只兔子、又一兩只狐貍好歹能差便罷了。

胤禛也騎著馬跟在太子邊,他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不願過多殺生,而且他弓馬上不如兄弟們那麽好,因此連兔子也不獵,弓箭掛在後一,只是問胤礽:“二哥不去搏個頭彩麽?”

“讓十三臉就是了。”胤礽沖著胤禛微微一笑,“他不容易,又還有兩個妹妹在宮裏,讓他多給章佳母妃和妹妹掙掙臉面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緣故,胤礽笑意不變,卻想起行圍之前,梁九功給康熙換下了十力的弓,而改用八力的……皇阿瑪老了啊。

他卻剛到而立之年……胤礽看了看他手中的弓,他這弓是十二力的,就是狼獵熊也不在話下,還是十年前康熙賞給他的。可他現在,也只敢用來打打兔子罷了。

胤禛點點頭,十三若得頭籌,他與太子爺都與有榮焉,實在不必像直郡王一般親下場。

胤礽又中一只兔子,太監們去撿回來,他卻示意他們扔進胤禛馬屁上系的口袋。

胤禛紅了臉:“二哥……”

“好歹做做樣子,等會皇阿瑪見你又空手而返,晚上大宴又不給你分吃了。”胤礽半開玩笑道,“你啊,就是太較真了。”

胤禛撇撇,反正他也不喜歡吃。胤禛對這種圍獵的活一點興致也沒有,他寧願在戶部裏坐班一整日,也比在這兒浪費來得好。而且圍獵一次,花錢如流水!

雖然現在國庫充盈,也不能沒個節制麽,所謂坐吃山空正是這個道理!

所以胤禛一點兒也不來行圍。

胤礽一個人打了二十幾只兔子、兩只狐貍,又分了一半給老四,便幹脆下馬來,兩人找了個溪流潺潺的地方,讓太監們燒水煮茶、烤

胤禛呆滯地著花喇(何保忠因把馬兒倒馬兒噴氣嘶吼不肯站起,憾不能跟隨太子爺馳騁草原,追逐獵。)從腰間的百寶袋裏出小刀,這還算正常,隨後又拿出幾個小罐子,寫著油鹽醬醋孜然制燒烤醬……

而他的二哥也很自然地從荷包裏掏出個油紙包,是分裝好剛好一泡的茶餅,然後又從馬上的褡褳裏拿出來一套程婉蘊設計造辦出品“便攜旅行用茶壺茶杯”。

花喇烤的手藝是特意跟後罩房的三寶學的,升起火堆,找了樹枝削幹淨,串起宰殺好的兔子,還給兔子刷醬按了一通,才專心致志地烤了起來。

然後自詡不的胤禛喝著茶一不留神就吃完了一整只大兔子……

的香味隨風飄了很遠,跟著康熙追逐一只梅花鹿的胤褆鼻尖聳,總覺著好像聞到了什麽很香的味道,然後就見前頭的康熙忽然調轉馬頭,順著溪流往下,衆人分花拂柳,撥開的枝葉,就看到太子與老四兩人很愜意地坐在水邊啃著兔子,兩撥人猛然打了個照面,都呆了。

胤礽先反應過來,連忙起笑著解釋:“皇阿瑪,我和老四有些累了,就到這兒稍稍休整歇息。”胤禛也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吃被抓個正著,對于好面子的四爺來說,簡直恥得腳趾抓地。

康熙噴笑道:“朕都沒累!你們才獵了幾只兔子就嚷累了?真沒出息——瞧瞧,都吃了兩只了?”

“兒子哪能比得上皇阿瑪?”胤礽笑道。

這話說得康熙心裏舒坦,正好拉弓的手也有些麻了的康熙翻下馬,隨意地挽起袖子道,“來,那給朕也烤一只!”

胤褆也湊了過來,還很不客氣地挑撿起胤礽袋子裏獵的兔子來:“這只太瘦,這只……這只最的給皇阿瑪吃,來人,給本王也烤一只,就這只吧,勉強還有二兩,哎,太子二弟,你這獵的兔子怎的都這般瘦?”

胤礽把兔子骨頭往直郡王頭上扔過去,沒好氣道:“吃不吃!”要不是皇阿瑪在這兒,他指定跟老大打一架。

十三和十四也聞訊而來,十三把自己的獵也貢獻了出來給大夥兒烤著吃,十四卻眼珠子一轉,踢了自己的馬一腳,讓它背著自己獵的獵跑遠些去吃草。

十三的獵被吃了,他的獵肯定比他多!皇阿瑪的賞賜就是他的了!

不一會兒,老八帶著老九老十擡著一頭鹿也來了,康熙笑著看兒子們拌,和兒子們一起席地而坐,遠是青山邊是清流,遠離朝堂上的塵囂,心裏頭一回覺著這樣松快。

誰言天家無父子,他就有!

就在這時,找皇帝找得氣籲籲的傳信兵終于找到了和兒子們難得的父子時的康熙,他跪下道:“皇上,準葛爾部策妄阿拉布坦親王及大闕氏、世子與郡主到了!”

康熙松了一口氣,今年準葛爾部沒來,他還以為策妄阿拉布坦也有了不臣之心,如今人到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在位三十多年,幾乎每隔幾年就起兵戈,百姓因此不得安定,如今正是需要與民休息、無為之治的時候,他顧不上計較準葛爾部遲來失禮,笑道:“正好也歇得差不多了,走!回去看看誰能得今日的頭彩!”

康熙帶著兒子們滿載而歸,當晚就舉辦大宴,宴請蒙古各部親王,并當場宣旨,令烏爾袞襲了他父汗的郡王爵位,且給了很多賞賜。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榮憲公主上,只見十分端得住,面上帶著得的微笑,與烏爾袞一起謝了恩,順道請康熙將兒子琳布的世子之位也定了下來。

榮妃喜極而泣,宜妃眨著眼嗑著瓜子,惠妃漠不關心,反正又沒兒,唯獨德妃面蒼白,指尖抖。

就在這滿座歡愉之際,策妄阿拉布坦恭敬地捧著一條完整的、雪白的狼皮領著世子哈日瑙海跪在康熙面前。

就坐在康熙下首的太子爺眼皮一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彌漫開來——不會吧,哈日瑙海這個臭小子難不……

“天可汗陛下,準葛爾部期與大清永締盟好,奴才鬥膽,願獻上吉祥的白狼王皮,請皇上為奴才的長子哈日瑙海賜婚!”

康熙皺眉道:“你想求娶哪位格格?”他留在宮裏的三個兒雖也已到婚嫁年歲,但那三個兒都弱,尤其十公主,一陣風都能刮倒,康熙也怕兒嫁到蒙古不適應,留了許多年都沒談婚嫁,更別提準葛爾部地高原,氣候又嚴峻,他打心眼裏不大願,若是策妄阿拉布坦有這念頭,倒不大好辦。

“奴才想為世子求娶的是……太子爺家的大格格!”

晴天霹靂不外如是,胤礽的臉還沒聽完策妄阿拉布坦的話,就已然黑如鍋底。他的手下意識在腰間索,幾乎想出馬鞭來把他這瞟了一眼的哈日瑙海回草原上去。

康熙卻并不太驚訝,他早在將哈日瑙海收養宮中時就想好了要嫁一個公主去準葛爾部,不過哈日瑙海居然看上的是太子爺的兒,這倒是他意料之外又覺得意料之中的。

哈日瑙海在宮裏幾乎是太子爺養大的,這也算一啄一飲自有因果了。

不過他正好沒有適齡的兒,嫁孫也是一樣的。按理說,胤褆的三格格年紀與哈日瑙海更相近,但結親不是買菜瓜,頂好要兩廂願。尤其準葛爾部這樣天遙路遠的部族,還要靠著他們監視西‖‖藏自然要以安為上。

康熙已經接過了那白狼皮,胤礽也臭著臉站了起來,強忍著氣沒有發作,接過哈日瑙海手上雪白的鹿皮。

策妄阿拉布坦還解釋道,他們此行帶來了幾百頭牛羊、五百匹駿馬,為了將牛羊馬匹帶過雪山,才耽擱了行程。

如此誠意十足,康熙欣然開口就要同意,然後就見太子那拉得好似驢臉的臉,康熙還是頭一回見在外向來端方自持的太子出這樣的神,他今兒心很好,便起了興致道:“太子是額林珠的阿瑪,這事兒,太子的意思呢?”

胤礽咬牙切齒:“額林珠年頑劣,兒子還想多留幾年呢……”

康熙笑瞇瞇地逗著兒子:“是啊,不如就先定下來,回頭讓世子在宮裏多住兩年,擇期完婚。”

他不是這個意思!胤礽著急地還想說什麽,策妄阿拉布坦已經果斷攜子跪下謝恩了,不由更為氣結。

更早得知這消息的榮妃在遠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太子爺的臉,看戲之餘,卻不由慨——當年皇上若是有太子這邊重榮憲,也不必費那麽多心思了。

大宴上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後面。程婉蘊沒去參加宴會,今年來木蘭時貪涼早起沒加裳,不慎著了涼,因此還在帳篷裏休息。

弘暄弘晳和三歲多的弘晉都被太子爺帶去宴會了,兒們卻都留下來陪

程婉蘊半躺半坐在床上,剛喝完藥,便含笑著額林珠帶著茉雅奇和佛爾果春一起玩辦家家酒的游戲。之前讓造辦燒來一套陶瓷做的迷你家和竈臺碗筷、瓜果蔬菜,十分真,這本來是給佛爾果春玩的,結果額林珠那麽大了竟然也很喜歡……

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程婉蘊搖搖頭。

至于茉雅奇,已經七歲了,子倒比小時候好了一些,雖然看著還是很瘦弱單薄,但好歹不會一換季就生病了。

程婉蘊管家以後,和茉雅奇接就多了一些——過年過節要進宮,不可能不帶茉雅奇,于是程婉蘊要和唐側福晉一起帶孩子們進宮,就漸漸悉了起來。

看茉雅奇走路都,程婉蘊後來專門給正殿太子妃和茉雅奇都找了一些藥膳方子來,本來擔心太子妃不信任,會棄而不用,但後來在茉雅奇的口中得知,太子妃邊有個石家的醫,藥膳都給看過、試過,的確能保養,食材東西還算易得,可以在正殿自己的小茶房裏做,才同意讓茉雅奇吃。

除此之外,程婉蘊建議茉雅奇要練習八段錦,子弱不能做劇烈運的話,可以試試八段錦,那是很溫和的一個鍛煉方式,中帶骨,又能將全經脈都能照顧到。

茉雅奇不知何為八段錦,程婉蘊便笑道:“回去問問你額娘,讓你額娘教你,一定懂。”

曾經習武的太子妃自然知道怎麽做八段錦,後來茉雅奇再跟進宮的時候便說,現在是畫戟姑姑專門教練習八段錦,每天在院子裏做,可是子弱做個幾個作就做不下去,額娘就會嘆氣,也覺得自己很沒用。

“如果我是個阿哥就好了,就能幫得上額娘了。”茉雅奇低垂著頭,蔫蔫地說,“我有一回聽到額娘這樣和利媽媽說……利媽媽就說額娘還有幾個舅舅,等舅舅們建功立業就好了……”

程婉蘊的頭,不知道還說什麽,這傻孩子沒什麽心眼,竟然這樣的話都告訴了,因此程婉蘊鼓勵道:“茉雅奇,你知道嗎,兒家也能頂半邊天的,所以你先把子養好,以後才能做更多的事對不對?而且,你可不是沒用,你已經太厲害了!我以前剛學八段錦的時候一個作都做不好呢!所以也不用強求,做不下去就休息,順其自然慢慢就能練下去了。正所謂立志堅不銳,功在久不在速,堅持才能勝利!”

“真的嗎?”茉雅奇眼睛又亮了起來,回頭回了院子裏,哪怕額娘著 不一會兒就氣籲籲的嘆氣,也決心要堅持下去了。

而這份堅持也有了回報。

食療+鍛煉養了三年,如今茉雅奇八段錦已經練習得很練了,一天可以打上三四遍都不在話下,都不用歇息了!從此秋天再也不怎麽生病咳嗽了,子好了些,得知弘暄弘晳額林珠,甚至才三歲的弘晉、佛爾果春都要去木蘭,便也很想去,竟不敢求自家額娘,而是悄悄讓遞了話給程婉蘊。

程婉蘊其實也有點可憐茉雅奇的,本可以不多事的,但猶豫了半天還是和太子爺說了,然後太子爺便讓何保忠去正殿傳話,說是他決定今年也要帶茉雅奇一起去木蘭。

太子爺的決定,正殿上下如今都不敢有一點違抗,也不敢多問,太子妃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強撐著子給茉雅奇打點行李,還讓利媽媽、畫戟都跟著去。

就在此時,帳篷外頭遠遠的忽然傳來了馬蹄聲,以及年在風中聲線明亮的聲音:“額林珠!額林珠!我回來了!”

額林珠一下就站起來了,眼眸亮晶晶,小臉也紅紅的,已經長大了,在自家額娘揶揄和兩個妹妹懵懂的目下,竟然生出了赧之心,都不好意思出去了。

佛爾果春和茉雅奇也拉著姐姐的擺,好奇地從後探頭去。

程婉蘊邊的下人對哈日瑙海都悉了,早早笑著就替他掀開帳篷的簾子,燈火裏的夜,披著星星與月,像雪山一樣幹淨的年仿佛從山海盡頭奔赴而來。

“快進來,你怎麽一個人跑過來了?”程婉蘊也很驚喜,看了看時間,這個時辰大宴應該還沒結束啊……

哈日瑙海進了帳子跪下來給程婉蘊請安,先看了眼額林珠,才微笑著回道:“方才京裏來人說什麽格爾芬大人和遠洋船回來了,皇上和太子爺都極高興,顧不上我,我就溜出來了。”

“遠洋船回來啦?”程婉蘊也激了,還以為三年了,那些冒險去尋找新世界的人都折在不知哪兒的汪洋大海之上,格爾芬和阿爾吉善的福晉都給他們倆立了冠冢,辦過喪事了。

為了這事兒,朝堂上許多人抨擊太子爺堅持做這事兒做的不妥當,當時遠洋船出發,一共去了上千人,還跟著理藩院會說外語的員、兵丁、工匠、懂航船的外國傳教士,還裝了很多很多綢緞瓷和茶葉,一共十多艘大船,耗費人力力巨大,就這樣沒了……

康熙上不說,也被大臣們念叨得了心,這兩年也不願再派船出去找什麽洲了,誰知道他們竟回來了!

太好了!希他們這次能帶回來好多好東西,當初太子爺可是親自和格爾芬、阿爾吉善說過了,金銀珠寶都是次要,要各類良種、要各類工匠,要那些大清沒有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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