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的別墅靜得像口棺材。蘇晚盯著天花板上歐式吊燈的水晶墜子,鐵鏈在腳踝上磨出的繭子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陸䂙昨夜把的腳鐐換了帶倒刺的款,理由是"這樣你翻時我能聽見"。
窗簾隙進的微里,男人睡得很沉。他的手臂橫在腰間,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像是怕趁他睡著時消失。床頭柜上的草莓糖罐空了一半,糖紙被他小團塞進屜,蘇晚知道那里面還藏著半截被他咬碎的溫計——昨天謊稱發燒想騙他松綁,結果被他灌了整瓶退燒藥,昏沉中覺他用銀匙撬開的,把溫計碎片一點點喂了進去。
"咽下去,這樣你里就永遠有屬于我的東西了。"他當時的聲音黏在耳后,帶著草莓糖融化后的甜膩。
走廊突然傳來金屬撞的脆響。蘇晚的心臟猛地,陸䂙幾乎同時睜開眼,眼底的睡意瞬間被戾氣取代。他翻按住的肩膀,指尖掐進鎖骨的朱砂痣,"聽到了?"
蘇晚沒來得及點頭,別墅大門就被撞開了。"警察!不許!"的吼聲像炸雷般滾進來,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脆響。陸䂙突然低笑出聲,拽著的頭發往窗邊拖,鐵鏈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尖。
"看,"他把按在冰冷的落地窗上,鼻尖抵著的耳垂,"他們來救你了。"
樓下的探照燈掃上來,蘇晚看見林舟穿著警服的影混在人群里,他舉著擴音喇叭喊的名字,聲音被夜風撕得碎。陸䂙突然咬住的耳垂,疼得渾一,"他喊你呢,要不要下去?"
蘇晚的指甲掐進他手背,珠立刻滲了出來。"陸䂙,你逃不掉的。"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糖紙,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男人突然轉將扛在肩上,鐵鏈撞擊著樓梯扶手發出駭人的聲響。客廳里,保鏢們正和警察扭打在一起,古董花瓶在混戰中摔得碎,碎片濺到蘇晚腳踝上,和倒刺出的混在一起。
"抓住他!別讓他帶蘇晚走!"林舟的吼聲越來越近。陸䂙突然拐進酒窖,用腳踹關厚重的木門,反鎖的瞬間,他將蘇晚按在滿墻的紅酒架上,指腹暴地挲被碎玻璃劃破的腳踝。
"疼嗎?"他笑的時候牙齦泛著紅,像是剛嚼過什麼腥的東西,"這才疼。等他們進來,你會知道更疼的滋味。"
酒窖的通風口傳來警犬的吠聲。陸䂙突然扯松的睡,冰涼的酒順著的鎖骨往下淌,混著他指腹的滲進領。"他們想看我們這樣嗎?"他咬著的結輕笑,牙齒過脈的位置,"那就讓他們看清楚,你是誰的人。"
蘇晚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三道痕。看見他腰間別著的手槍——那是他昨天從保險柜里拿出來的,說"誰敢帶你走,就崩了誰"。通風口的鐵欄被警犬撞得哐哐響,陸䂙卻突然咬住的,帶著紅酒味的吻鋪天蓋地下來,倒刺腳鐐在掙扎時嵌進皮,疼得眼尾泛出淚。
"別鬧。"他著的下強迫張開,舌尖過的虎牙,"聽話,我就不讓子彈打穿你的漂亮子。"
酒窖門被撞得發出。陸䂙突然拽過的手按在扳機上,槍口抵住他自己的心臟。"你看,"他的呼吸噴在掌心,帶著瘋狂的滾燙,"只要你想,隨時能打死我。但他們敢進來,我就先打死你,再打死自己。"
蘇晚的手指被他攥得發白。通風口的鐵欄終于被撞開,林舟的臉出現在那里,他的瞳孔因憤怒而收:"陸䂙!放了!"
"放了?"男人突然大笑起來,拽著蘇晚轉面對通風口,迫使看著外面黑的槍口,"你問問愿不愿意走。"他突然低下頭,在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敢說要走,我現在就把你爸媽的骨灰撒進這酒窖里。"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看見林舟后的警察正準備破門,而陸䂙的手指已經扣住了的食指——只要他稍一用力,子彈就會進他自己的心臟,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開的槍。
"我不走。"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酒窖里回,干得像砂紙,"林警,你們走吧。"
林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陸䂙突然低頭吻住,舌尖帶著腥味探進嚨,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所有權。"聽到了?"他對著通風口喊,聲音里滿是勝利者的得意,"是我的,誰也帶不走!"
酒窖門被撞開的巨響里,蘇晚覺陸䂙的手進的襟,指尖暴地碾過的皮,留下火辣辣的疼。他的吻越來越狠,像是要在上刻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直到警察沖進來用槍指著他的頭,才不不愿地松開,卻依舊把死死護在懷里。
"別用槍指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鷙,指尖劃過蘇晚的頸脈,"走火打到,我讓你們整個警局陪葬。"
對峙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當第一縷過酒窖的氣窗照進來時,警方終于因為證據不足而撤退。陸䂙關上門的瞬間,突然將蘇晚按在冰冷的地面上,鐵鏈纏上的手腕,帶著倒刺的金屬嵌進皮。
"疼嗎?"他解開自己的襯衫,出被抓傷的后背,傷口在晨里泛著猙獰的紅,"剛才為什麼說不走?"
蘇晚別過頭,腥味在齒間彌漫開來——剛才他吻時,咬破了他的。"走了,你會殺了我爸媽。"的聲音很輕,卻像針一樣扎進陸䂙的心臟。
男人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酒窖里撞出回音。他俯下,用帶的指尖的,"你果然懂我。"他的吻落在流的腳踝上,舌頭過倒刺留下的傷口,"但你剛才說不走的時候,是真心的,對不對?"
蘇晚閉上眼。酒架上的紅酒標簽在晃,認出其中一瓶是82年的拉菲,陸䂙上個月開的,說"要在你第一次說我的時候喝"。結果那天用開瓶劃傷了他的臉,酒被他潑在地毯上,燒出一個焦黑的。
"看著我。"陸䂙住的下強迫抬頭,眼底的瘋狂里摻著一不易察覺的脆弱,"說你是我的。"
通風口傳來警犬遠去的吠聲。蘇晚突然笑了,舌尖過他的指尖,嘗到草莓糖和混合的詭異味道。"我是你的。"輕聲說,手指輕輕他眉骨上的舊疤——那是去年用煙灰缸砸的,"永遠都是。"
陸䂙的瞳孔驟然收。他猛地拽掉的腳鐐,倒刺扯下的皮粘在金屬上,紅得刺眼。他將抱起來往臥室走,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像在哭,"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
經過客廳時,蘇晚看見被打碎的古董花瓶旁,林舟落下的警徽閃著冷。陸䂙順著的目看過去,突然彎腰撿起警徽,塞進的領,指尖故意劃過的鎖骨。"留著做紀念。"他咬著的耳垂輕笑,"提醒你誰才是能保護你的人。"
臥室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不風。陸䂙把扔在床上,俯解開自己的皮帶,金屬扣撞擊的聲音讓蘇晚想起昨夜他用皮帶后背的疼。"今天表現好,給你獎勵。"他的吻落在的鎖骨痣上,舌尖反復舐那片皮,"想要什麼?"
蘇晚的手指到枕頭下的刀片——那是昨天趁他洗澡時藏的,刀片邊緣還沾著他的須膏。"想要你。"輕聲說,主解開睡的紐扣,出被他咬出紅痕的肩頭,"現在就要。"
陸䂙的呼吸瞬間變得重。他撲上來撕扯的服,作急得像頭野,卻在到手腕的傷口時突然放輕了力道。他的吻從的鎖骨移到肩頭,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青紫的瘀痕,舌尖帶著灼熱的溫度,讓渾發。
蘇晚閉上眼,任由他的手在自己上游走。刀片被悄悄攥在手心,邊緣硌得掌心生疼。能覺到他的,他的恐懼,他那份幾乎要將碾碎的。當他的指尖向的腰側時,突然翻將他在下,刀片抵在他的頸脈上。
"別。"的聲音很穩,指尖卻在發抖,"告訴我,你把我爸媽藏在哪了。"
陸䂙的瞳孔里映出的臉,突然笑了。他非但沒躲,反而主將脖子往刀片上送了送,皮被劃破的瞬間,珠立刻涌了出來。"殺了我,你永遠別想知道。"他的呼吸噴在的耳畔,帶著滾燙的,"或者,讓我安心了,我就告訴你。"
蘇晚的刀片再往前送了半寸。看見他眼底的篤定——他知道不敢,就像知道昨天不敢真的咬斷他的舌頭,知道每次舉刀時手都會抖。
樓下傳來保鏢收拾碎片的聲響。蘇晚突然松開手,刀片掉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響聲。俯吻住陸䂙的,舌尖主探進他的嚨,嘗到自己的眼淚和他的混合的味道。"你贏了。"輕聲說,手指進他的頭發里,用力到指節發白,"這次你又贏了。"
陸䂙猛地翻將按在下,瘋狂地吻,像是要把的靈魂都吸進肺里。他的手撕扯著的襟,警徽從布料里出來,掉在床頭柜上發出清脆的響。"我永遠都會贏。"他咬著的肩頭低吼,疼得蘇晚弓起子,"因為你我,哪怕你自己還不知道。"
蘇晚沒有反駁。看著天花板上晃的水晶燈,覺自己像沉在深海里,四周都是冰冷的水,只有陸䂙的溫是唯一的熱源。他的吻越來越往下,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當他的舌尖到那片細膩的時,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眼淚順著眼角進頭發里。
"哭了?"陸䂙抬起頭,眼底閃著病態的滿足,"是舒服的,對不對?"他的手指代替舌尖繼續作,力道大得讓發疼,"只有我能讓你這樣,別人都不行。"
蘇晚的指甲掐進他的后背,舊傷疊新傷,順著脊椎往下淌。想起林舟舉著擴音喇叭的樣子,想起警察破門時的強,突然用力抱住陸䂙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別讓他們再來了。"的聲音帶著哭腔,像只驚的貓,"我怕。"
陸䂙的作猛地一頓。他抬起頭,用指腹去的眼淚,作溫得不像他。"不怕。"他吻著的眼角,聲音低得像嘆息,"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重新低下頭,作卻輕了很多,甚至帶著一種笨拙的溫。蘇晚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這短暫的溫存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知道這溫是毒藥,卻心甘愿地飲下去,因為清楚地知道,下一次的瘋狂,很快就會到來。
當一切平息下來,陸䂙抱著去浴室清洗。熱水澆在上,沖掉了跡和淚漬,卻沖不掉腳踝上的疤痕。他用沐浴球仔細拭的后背,那里還留著皮帶過的紅痕。"明天讓醫生來看看。"他的聲音在水聲里顯得有些模糊,"別染了。"
蘇晚沒有說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鎖骨的朱砂痣在水汽里泛著紅,像個永遠的烙印。陸䂙從后抱住,下抵在的發頂,"現在你信了吧?"他輕聲說,指尖劃過鏡子上的霧氣,"沒人能分開我們。"
蘇晚看著鏡子里疊的影,突然笑了。轉過,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舌尖過他齒間的腥味。"我信了。"輕聲說,手指輕輕他口的位置,"所以,把心給我吧。"
陸䂙的瞳孔驟然收。他猛地抓住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碎的骨頭。"你說什麼?"
蘇晚沒有退,迎上他瘋狂的目。"把心給我,"一字一頓地說,聲音清晰而決絕,"這樣我們就真的永遠在一起了。"
熱水還在嘩嘩地流,浴室的鏡子蒙上了一層白霧。陸䂙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猛地將按在瓷磚墻上,花灑的水流澆在兩人上,冰冷刺骨。"好啊。"他咬著的低吼,"等我把心挖出來給你,你就永遠離不開我了。"
他的吻再次落下,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蘇晚閉上眼,任由冰冷的水流澆在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淚。知道,這場以為名的戰爭,才剛剛進最殘酷的階段。而,已經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通風口傳來風的聲音,像有人在外面低語。蘇晚的手指悄悄到墻壁的瓷磚——第三塊是松的,里面藏著昨天寫的求救信,信封上著林舟落下的那枚警徽。
陸䂙還在吻,帶著不容抗拒的占有。蘇晚的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信了,沒人能分開他們。
所以,會親手結束這一切。
包括他,包括自己,包括這場該死的、用鎖鏈和鮮維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