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1章 秘密賬戶的匿名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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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在地下室的霉味里發酵粘稠的網,蘇晚盯著手腕上凝結的暗紅痂,指尖無意識地挲著皮。陸䂙用繃帶將兩人的手腕纏在一起,其名曰“,命纏命”,實則是更嚴錮——鐵鏈鎖不住的手,他就用傷口和繃帶織新的鎖鏈。

“在想什麼?”陸䂙的呼吸拂過的耳廓,帶著剛喝下去的草莓糖漿的甜膩。他正用銀匙喂吃草莓布丁,瓷勺到牙齒發出輕響,像某種溫的警告。

蘇晚沒說話,只是偏過頭避開他的。昨夜那個傭的尸還浮在泳池里,水里漂著沒來得及帶走的發繩,此刻布丁的甜香里,總像摻著若有若無的鐵銹味。

陸䂙的作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翳,隨即又被笑意覆蓋。“不喜歡?”他舀起一勺布丁遞到自己邊,舌尖卷走半勺,突然低頭吻住,將剩下的甜漿渡進里。“這樣呢?”他抵著輕笑,牙齒輕輕咬著的下,“是不是甜多了?”

甜膩里裹著腥的暴戾,蘇晚猛地偏頭躲開,布丁嗆進氣管,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渾發抖,手腕上的繃帶被扯得生疼,傷口像是又裂開了。

陸䂙立刻拍著的背順氣,眼神里的溫幾乎要溢出來。“慢點吃,沒人搶。”他用指腹角的糖漬,作輕得仿佛在呵護易碎的瓷,“我知道你還在怕那個傭,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他突然起,解開兩人手腕上的繃帶,出兩道錯的傷口。“你看,”他用指尖按住自己的傷口,再移到的傷,讓新鮮的混在一起,“這樣我們就更像一的了。以后我不殺你不喜歡的人了,好不好?”

蘇晚看著他眼底偏執的認真,胃里一陣翻涌。這個男人總擅長用最溫的語氣說最殘忍的話,仿佛殺戮與否,不過是可以隨意開關的水龍頭。

“我累了。”別過臉,聲音里帶著刻意制的疲憊。對抗需要力氣,而現在最需要的是保存實力——那個藏在倒刺戒指隙里的紙條,還等著送出去。

陸䂙果然沒再糾纏,只是重新用干凈的繃帶纏住兩人的手腕,這次松了些,卻依然解不開。“睡吧,”他抱著躺下,下抵在的發頂,呼吸均勻得像個孩子,“我守著你。”

蘇晚閉著眼,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心跳。地下室的線很暗,只有鐵柵欄外進一點天,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覺到他的手指在鎖骨挲,反復描摹著那顆朱砂痣,像是在確認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不知過了多久,側的呼吸變得綿長。蘇晚緩緩睜開眼,借著微弱的打量陸䂙的睡。他的睫很長,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眉骨間那道陳年疤痕在暗里若若現——那是他七歲時被父親鎖在地下室,試圖爬通風口時被鐵欄劃傷的。

輕輕抬起沒被纏住的手,指尖快要到那道疤痕時,陸䂙突然了一下,喃喃地念:“別跑……”

蘇晚的手僵在半空,心臟驟然收屏住呼吸,等了片刻,見他沒再靜,才緩緩收回手。這個男人即便是在夢里,也活在恐懼失去的囚籠里。

側過,背對著他,開始用牙齒一點點啃咬手腕上的繃帶。布料很,磨得牙齦生疼,口腔里很快嘗到腥味。但不敢停,每多啃下一線頭,就離自由近了一分。

終于,繃帶松了。小心翼翼地出自己的手,作輕得像一片羽。手腕上的傷口因為拉扯又滲出咬著沒出聲,只是用床單一角草草

陸䂙還在睡,眉頭微蹙,像是在做什麼不安穩的夢。蘇晚盯著他放在側的手機,屏幕暗著,卻像一個沉默的炸彈——里面藏著他轉移資產的所有

屏住呼吸,一點點挪到床邊,鐵鏈在地上拖出極輕的響。回頭看了眼陸䂙,他翻了個,面朝里,似乎沒被吵醒。

機會!

蘇晚抓起他的手機,指尖因為張而微微抖。記得他的碼,是的生日——這個發現曾讓惡心了好幾天,此刻卻了救命的鑰匙。

屏幕亮起,映出蒼白的臉。點開瀏覽,手指飛快地在虛擬鍵盤上敲擊,將那個記在心里無數遍的賬戶信息輸匿名舉報頁面。每輸一個數字,心臟就跳得更快一分,地下室里仿佛只剩下的心跳和指尖點擊屏幕的輕響。

功的提示彈出時,蘇晚幾乎要癱在地。迅速刪除瀏覽記錄,將手機放回原位,連位置都和原來分毫不差。

做完這一切,才發現自己渾都在發抖。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流,滴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暗紅。用床單跡,重新躺回床上,將自己的手悄悄塞回陸䂙的繃帶里。

陸䂙似乎被驚了,迷迷糊糊地收手臂,將抱得更,下抵在的發頂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蘇晚睜著眼,看著鐵柵欄外逐漸亮起來的天,心里一片茫然。舉報了賬戶,就能扳倒他嗎?不知道。但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力的反擊——陸䂙視財如命,那是他掌控一切的底氣,要親手毀掉它。

不知過了多久,陸䂙醒了。他低頭吻了吻的額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醒了??我讓張媽做了你吃的草莓松餅。”

蘇晚閉上眼裝睡,能覺到他起下床,腳步聲在地下室里來回走。他似乎在打電話,聲音得很低,聽不清容,但語氣很愉悅,像是在安排什麼好事。

再次“醒來”時,已經被陸䂙抱回了臥室。過厚重的窗簾隙照進來,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金線。他正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個白瓷盤,松餅上淋著鮮紅的草莓醬,看起來人極了。

“嘗嘗?”他叉起一塊遞到邊,眼底帶著期待的笑意,“我特意讓張媽多加了草莓醬。”

蘇晚張開,松餅的甜香在里化開,卻掩不住心底的寒意。知道,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假象,當陸䂙發現賬戶被凍結的消息時,這座別墅會再次變人間地獄。

“好吃嗎?”陸䂙又叉起一塊,自己咬了一小口,剩下的大半還是遞到邊,“你喜歡就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尖銳的鈴聲劃破房間里的寧靜,陸䂙的臉微變,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皺起。

“我接個電話。”他起走到窗邊,背對著蘇晚接起電話。一開始他只是沉默地聽著,臉越來越沉,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你說什麼?!”他突然低吼出聲,聲音里的暴怒幾乎要將手機碎,“賬戶被凍結了?怎麼可能!查清楚是誰干的沒有?!”

蘇晚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握著叉子的手微微收。來了。

陸䂙在電話里咆哮了幾句,語氣越來越暴躁,最后幾乎是吼著掛斷了電話。他猛地轉,眼底的鷙像醞釀了千年的寒冰,死死地盯著蘇晚。

“是誰?”他一步步近,每走一步,地板都像在抖,“是不是你干的?”

蘇晚放下叉子,抬起頭,迎上他的目,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什麼?”

“別跟我裝傻!”陸䂙一把揪住的頭發,將從床上拽起來,“我的賬戶!是不是你舉報的?!”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蘇晚卻笑了,笑得帶著一嘲諷:“你的賬戶被凍結了,關我什麼事?我整天被你鎖在這里,連門都出不去,怎麼舉報?”

“不是你還有誰?!”陸䂙將按在墻上,另一只手掐住嚨,力道越來越大,“林舟?還是顧衍的余黨?!說!”

窒息越來越強烈,蘇晚的眼前開始發黑。但沒有掙扎,只是看著他眼底的恐慌和暴怒,那是從未見過的狼狽。原來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可能……”艱難地出幾個字,聲音因為缺氧而斷斷續續,“是被老天爺收走了吧。”

“你找死!”陸䂙的眼神驟然變得狠戾,掐著嚨的手又加重了幾分。蘇晚能覺到他的指尖在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恐懼——他害怕失去掌控一切的權力,害怕失去能鎖住的資本。

就在以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時,陸䂙突然松開了手。蘇晚重重地摔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陸䂙站在面前,口劇烈起伏,眼神里的瘋狂和恐慌織在一起,像一頭困在牢籠里的野。“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他喃喃自語,突然轉開始瘋狂地翻箱倒柜,“你把證據藏在哪了?出來!”

他把梳妝臺的屜一個個拽出來,里面的化妝品和首飾散落一地,碎玻璃濺到蘇晚的腳邊,卻連都沒

“你以為凍結我的賬戶就能跑掉嗎?”陸䂙猛地回頭,眼底的紅像蛛網一樣蔓延開來,“我告訴你,就算我一無所有,也能把你鎖一輩子!”

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床邊,掀開床墊,從床板下掏出一個黑的箱子。他打開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沓沓的現金,還有幾本房產證和權證。

“看到了嗎?”他抓起一把現金,狠狠砸在蘇晚臉上,鈔票像雪花一樣落在周圍,“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就算沒有那個賬戶,我照樣能養你一輩子!照樣能把你鎖在這里!”

蘇晚看著散落一地的鈔票,突然覺得很可笑。這個男人到現在還不明白,想要的從來不是錢,而是自由。

“陸䂙,”緩緩站起,拍了拍上的灰塵,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錢買不來人心,更鎖不住自由。”

“自由?”陸䂙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狂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絕和瘋狂,“你的自由早在你第一次想跑的時候就沒了!蘇晚,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就算我敗名裂,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突然沖過來,將死死抱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把進骨里。“別離開我,晚晚,”他的聲音在耳邊哽咽,帶著前所未有的脆弱,“我只有你了。錢沒了可以再賺,但你不能走……求你了。”

蘇晚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覺到他的在發抖,能聽到他抑的哭聲,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此刻像個失去了所有玩的孩子。

的心,已經冷得像冰。知道,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經沒有退路了。

窗外的漸漸移到墻上,照在那片被鈔票覆蓋的地毯上,反出冰冷的。房間里,陸䂙的哭聲還在繼續,像一首絕的挽歌,為他即將失去的一切,也為這場永無止境的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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