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4章 芯片里的監控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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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裂開的紋路像一道凝固的閃電,映在蘇晚瞳孔里,泛著冰冷的

陸䂙的笑聲還在聽筒里低低地回,不是暴怒的嘶吼,也不是偏執的囈語,而是一種近乎溫的、勝券在握的愉悅,像毒蛇吐信時的嘶嘶聲,纏得心臟發

“他……他怎麼可能出來?”林舟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抖,他沖過去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已經徹底黑了,但那笑聲仿佛還黏在聽筒上,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膩。

蘇晚沒有說話,指尖死死攥著角,布料被出深深的褶皺。的腦海里炸開一個念頭——備用鑰匙。

是那把以為早就被陸䂙扔掉的備用鑰匙。

那是三個月前,趁著陸䂙洗澡時配的,藏在《圣經》的書頁里,本想作為最后的逃跑工。后來被他發現,以為他會像對待其他“背叛證”一樣,把鑰匙扔進壁爐燒灰燼,可現在想來,他當時只是冷笑了一聲,把鑰匙揣進了口袋。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毀掉它。

這個瘋子,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甚至把的反抗也變了他計劃里的一環。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林舟的臉慘白如紙,他一把抓過蘇晚的手,“警方還沒到,他既然能從神病院逃出來,肯定已經查到你在這里了。”

蘇晚的指尖冰涼,被他拽著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回頭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停留在那個名為“家”的文件夾界面,仿佛一個張開的盆大口,等著吞噬一切。

“等等。”甩開林舟的手,快步走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這些視頻必須備份,這是送他進去的最后證據。”

林舟焦急地看著腕表:“沒時間了!他隨時可能出現!”

“必須備份。”蘇晚的聲音異常堅定,眼神里沒有了恐懼,只剩下一種近乎決絕的冷靜。將芯片里的所有文件復制到U盤里,拔下來塞進夾層,指尖到皮時,能覺到金屬的冰涼和自己劇烈的心跳。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公寓樓下。

兩人的呼吸同時停滯。

林舟沖到窗邊,開窗簾一角,臉瞬間變得慘白。“是他的車!黑賓利,車牌號沒變!”他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抖,“他來了!”

蘇晚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幾乎要停止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掃過房間,最后落在臥室的柜上——那是這個房間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你去柜。”林舟的聲音得極低,他迅速從玄關拿起一高爾夫球桿,“我去應付他,等警方來了就安全了。”

“不行!”蘇晚立刻反對,“你斗不過他的,他本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會在乎你的!”

樓下傳來電梯上行的“叮咚”聲,像喪鐘一樣敲在兩人心上。

“沒時間爭了!”林舟將往臥室推,“記住,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警方應該快到了。”他的眼神里帶著一決絕,“晚晚,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

蘇晚被他推進臥室,后的門“咔噠”一聲反鎖了。撲到門邊,過門看到林舟握了高爾夫球桿,背對著站在客廳中央,肩膀因為張而微微抖。

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清晰地傳來,接著是鑰匙進鎖孔的聲音。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門被推開了。

陸䂙的影出現在玄關,穿著一件黑,領口敞開著,出里面的白襯衫,袖口沾著些許暗紅的痕跡,像是未干的跡。他的頭發有些凌,眉骨間的疤痕在走廊燈下顯得格外猙獰,但眼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詭異的微笑。

“林先生,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拂過刀鋒,“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

林舟握了球桿,指節發白:“陸䂙,你這是非法侵,警方馬上就到,你逃不掉的。”

陸䂙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下風,搭在手臂上。“逃?我為什麼要逃?”他的目掃過客廳,最終落在閉的臥室門上,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只是來接我的未婚妻回家。”

“你休想!”林舟猛地舉起球桿,“不會跟你走的,你這個瘋子!”

陸䂙的眼神驟然變冷,像淬了冰的刀子。“瘋子?”他一步步近,腳步輕得像貓,“如果不是你一次次試圖把從我邊搶走,我怎麼會變這樣?”他突然加快速度,在林舟揮起球桿的瞬間抓住了桿,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球桿被他生生折斷。

林舟踉蹌著后退幾步,還沒站穩,就被陸䂙掐住了脖頸。“你以為你是誰?”陸䂙的眼神里翻涌著瘋狂的笑意,手指漸漸收,“就憑你也想救?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咳……放開……”林舟的臉漲得通紅,雙手徒勞地抓著陸䂙的手臂,雙腳漸漸離地。

臥室里,蘇晚死死捂著,眼淚無聲地落。能清晰地聽到林舟的窒息聲,聽到陸䂙低沉的、帶著愉悅的息聲,每一個聲音都像刀子一樣割在心上。

的手到了口袋里的U盤,冰涼的金屬硌著皮,提醒著自己還有未完的事。

不能沖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在臥室里逡巡,最終落在床頭柜上的臺燈上。悄悄走過去,握住了臺燈的底座,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就在這時,客廳里的窒息聲突然停了。

蘇晚的心猛地一跳,在門上仔細聽著。

“算你運氣好。”陸䂙的聲音帶著一不耐煩,“警方快來了,我沒時間跟你玩。”他似乎松開了手,接著傳來重落地的悶響,應該是林舟摔倒在了地上。

“但你記住,”陸䂙的聲音湊近了,帶著一種冰冷的威脅,“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手指頭。否則下次,斷的就不是球桿了。”

蘇晚聽到他走向臥室門的腳步聲,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臺燈,后背著冰冷的墻壁,指尖因為張而微微抖。

門把手轉了。

陸䂙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蘇晚站在墻角,手里攥著臺燈,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恐懼,像一只被到絕境的

他的眼神瞬間和下來,甚至帶上了一近乎病態的溫。“晚晚,別怕。”他一步步走近,聲音輕得像耳語,“我來接你回家了。”

“別過來!”蘇晚舉起臺燈,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陸䂙,你看看這個!”突然從口袋里掏出那個U盤,舉到他面前,“你殺害顧衍和傭的證據都在這里,只要我把它給警方,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陸䂙的目落在U盤上,眼神沒有毫變化,甚至還笑了笑。“你以為我在乎嗎?”他繼續往前走,“就算把我關在牢里,我也有辦法讓你陪著我。你想試試嗎?”

蘇晚的心跳得更快了,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個男人的瘋狂早就超出了常理,他本不在乎法律和監獄,他在乎的只有

“你到底想怎麼樣?”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抖。

陸䂙在面前站定,距離近得能聞到他上淡淡的腥味,混合著悉的、令人作嘔的草莓糖甜香。他出手,想要的臉頰。

“我只想帶你回家。”他的聲音很輕,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偏執,“回到我們的別墅,回到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蘇晚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臺燈揮了過去。

陸䂙輕易地抓住了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的骨頭。“別鬧了,晚晚。”他的眼神沉了下來,“我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跟你玩追逐游戲了。”

他突然俯,溫熱的呼吸拂過的耳垂,帶著一種冰冷的威脅:“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如果你再反抗……”他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的鎖骨,停在那顆朱砂痣上,“我不介意讓林先生永遠留在這里陪你。”

蘇晚的瞬間僵住。

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帶著一種近乎灼人的滾燙,仿佛要將那顆痣烙進的骨里。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這個瘋子為了留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好,我跟你走。”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抖,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

陸䂙的眼神亮了起來,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抓著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真的?”他的聲音里帶著一不敢置信的狂喜,“你不騙我?”

蘇晚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了恐懼,只剩下一種深深的疲憊。

陸䂙似乎被的順從取悅了,他松開的手,轉而牽起的手指,指尖輕輕挲著無名指上那枚帶倒刺的戒指——那是他強行戴上的,至今還嵌在里,作痛。

“我就知道你還是我的。”他笑得像個傻子,眼底的瘋狂被一種近乎病態的溫取代,“我們回家,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蘇晚麻木地點點頭,任由他牽著走出臥室。

客廳里,林舟躺在地上,臉蒼白,脖子上有清晰的掐痕,還在微微息。看到蘇晚被陸䂙牽著走出來,他掙扎著想要起,卻被陸䂙一腳踩住了口。

“安分點。”陸䂙的聲音冰冷刺骨,“等我們走了,自然會有人來救你。”他轉過頭,對蘇晚笑得溫,“我們走吧,晚晚。”

蘇晚沒有看林舟,只是低著頭,任由陸䂙牽著走出公寓。電梯下行時,覺到他的指尖微微抖,不是因為張,而是因為興

這個瘋子,他真的以為屈服了。

走出公寓大樓,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涼意。陸䂙打開賓利的車門,想讓坐進去,蘇晚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想看看那個芯片。”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他,“那些視頻,你為什麼要留給我?”

陸䂙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的頭發,作溫得不像話。“因為我想讓你知道,”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為了你,我什麼都愿意做,哪怕是變魔鬼。”他頓了頓,指尖輕輕劃過的臉頰,“而且我知道,你不會把它給警方的。”

“為什麼?”蘇晚問。

“因為你我啊。”陸䂙笑得理所當然,眼神里的偏執像火焰一樣燃燒,“就像我你一樣,哪怕我傷害了你,哪怕我囚了你,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蘇晚看著他眼底的瘋狂和篤定,突然覺得一陣荒謬。這個男人,他已經徹底活在自己編織的幻想里了。

沒有回答,只是彎腰坐進了車里。

陸䂙隨其后坐進來,發了汽車。車子緩緩駛離公寓樓下,蘇晚從后視鏡里看到林舟被人扶著站在公寓門口,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不甘。

別過頭,看向窗外。城市的燈火在眼前飛速倒退,像一場破碎的夢。

“你看,”陸䂙的聲音帶著一炫耀,“只要我們在一起,去哪里都像回家。”他出手,握住了的手,指尖輕輕挲著的掌心,“晚晚,別再跑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蘇晚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了回來,放在膝蓋上,指尖無意識地挲著夾層里的U盤。

陸䂙的眼神暗了暗,卻沒有再強求,只是專心開著車,里哼著不調的曲子,聽起來像是一首謠。

蘇晚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芯片里的視頻畫面——顧衍在泳池里掙扎的樣子,傭浮在水面上的樣子,陸䂙臉上那種近乎愉悅的微笑……

這些畫面像烙印一樣刻在的腦海里,提醒著這個男人的殘忍和瘋狂。

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這場以為名的囚,必須結束。

而結束它的唯一方式,就是讓陸䂙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周圍的燈火漸漸稀。蘇晚悄悄睜開眼睛,看向副駕駛座前的儲格——那里通常放著陸䂙的手機和車鑰匙。

的指尖微微,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陸䂙似乎察覺到了的目,轉過頭對笑了笑:“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再忍一會兒,很快就到家了。”

蘇晚搖搖頭,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我想喝水。”

陸䂙立刻從后座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眼神里帶著一討好。“慢點喝,別嗆到。”

蘇晚接過水,喝了一小口,目不經意地掃過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他的指關節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還在滲,應該是從神病院逃出來時留下的。

這個瘋子,為了回來找,竟然連自己的傷都不在乎。

放下水瓶,突然手,輕輕握住了他傷的手指。

陸䂙的猛地一僵,車子差點跑偏。他驚訝地看著,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困。“晚晚,你……”

“傷口會染的。”蘇晚的聲音很輕,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從包里拿出創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傷口上,指尖故意劃過他的皮,“以后別再弄傷自己了。”

陸䂙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神里的偏執和瘋狂被一種近乎虔誠的溫取代。他反手握住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像個得到了珍寶的孩子。

“你在關心我,對不對?”他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抖,“你還是我的,對不對?”

蘇晚沒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眼神卻冷得像冰。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黑暗,心里清楚地知道,這場狩獵游戲,才剛剛開始。

而這一次,不會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獵了。

車子最終駛了那棟悉的別墅,鐵門在后緩緩關上,發出沉重的“哐當”聲,像一個巨大的棺材蓋,將一切希都隔絕在外。

陸䂙牽著蘇晚走進別墅,客廳里的水晶燈依舊亮著,照得一切都像鍍上了一層冰冷的寒。他轉抱住,下抵在的發頂,聲音溫得像夢囈。

“我們回家了,晚晚。”

蘇晚的地靠在他懷里,能聞到他上的腥味和草莓糖的甜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的手悄悄移到背后,握了藏在夾層里的U盤。

是的,回家了。

回這個地獄一樣的家。

但這一次,不是來罰的。

是來送他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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