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06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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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聶小小第一次親手給人辦葬禮,所以記憶很深刻。

以前爺爺過世,也是特別親的親人,那時候年紀小,老家還是土葬的風俗。

只記得半夜敲鑼的人一直圍著爺爺的黑木棺材打轉,轉一圈又一圈,要轉上一天一夜才結束。

那時候的混在人群里,不懂離別,不知道離別的傷,還暗自高興有那麼多好吃的,家里人那麼多很熱鬧。

事隔多年,已是人非。

也是個會流淚會傷心的聶小小了。

安葬明月比聶小小想象的更容易。在殯儀館這里,他們好像黑白無常一般,個個見慣了生死。

他們沒有傷心難過,只有熱的推薦,和一步步急著完的流程。

他們邊開車邊接電話,因為又有人死了,下一趟活兒又來了。

對別人來說,人死了是傷心,對他們來說,人死了是工作,又多接了一單工作。

好像一眨眼的時間,明月就被安葬在這很小的泥石坑里。外面豎了一個很漂亮的碑,上面有明月的臉,以及名字和生辰。

聶小小流著眼淚蹲了下來,手輕輕著冰冷的墓碑問:“明月,冷不冷啊。”

被放在這冰冷的石坑里,被在一塊大墓碑下,一定一定很冷吧。

想,明月在里面一定太孤獨了,要多陪明月一會兒,有好多話想跟明月說。

于是忍著眼淚對顧琰說,想單獨待一會兒。

顧琰點點頭,待: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事我。

聶小小強忍著淚笑答:好。

等他轉,背影一走遠,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蹲在那里給明月燒紙,燒完又聊著天,聊著聊著又笑了。

講了一個多小時吧,好像沒那麼難了。

自打這天起,聶小小就有了一個習慣。每當遇到什麼難想不開的事時,就會到墓碑前,跟明月說一說,講一講。

總會對自己說,明月那麼堅強,一定要跟明月一樣堅強。

久而久之,這個在生命里出現很短暫的人,竟然為了生命里最重要最難忘的人。

在這個特別的時日里,看了一部電影,《尋夢環游記》,看完對死亡又有了一種新的定義。

想,只要不忘了明月,明月就會一直存在,終有一天,們終會相遇。

因為自己的事,聶小小又請假了,不好意思的。林希也沒有說,還說年人上,誰沒點家長里短啊,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的。

因為明月喜靜,所以聶小小沒通知任何人參加明月的葬禮。

過了兩個月吧,這兩個月的時間聶小小一直在等,等父母問一聲明月的事,可一直沒等到。

因為沒等到,越來越失,越來越消沉了。

直到有一天,顧琰帶去見心理醫生。

聶小小排斥極了:“我沒病。”

“不是看病,就是跟心理醫生聊聊天,你看看你,最近兩個月瘦的還剩八十斤了,再瘦下去,人都要沒了。天天晚上做噩夢,夜里時常驚醒……”每次醒來臉上都是淚,里都喊著明月。

顧琰覺得的狀態十分不對,小小可能是抑郁了。

因為顧琰的強,聶小小只得著頭皮去見了心理醫生。不覺得自己有病,就是想一個人清靜清靜,想自己多待一會兒,想多用一些時間去思念明月。

怕自己把明月忘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記得明月,知道明月了。

心理醫生跟聶小小聊完后,和顧琰想的一樣,確定聶小小是抑郁了。

不過況還不算嚴重,只要邊人多加關心開導就行了。

顧琰以為明月的事已經過去了,畢竟都兩個月了,沒想到這事還沒過去。

心理醫生告訴顧琰,也不僅僅是因為喪失親人之痛,還有恐懼和心理承能力。

心理醫生無奈的嘆氣:“太善良了,一個善良的人心理承能力是很差的。善良的人容易把這個世界想的很好,把每個人想的很好,所以突然發現別人的惡,發現這個世界不好的一面,善與惡就會在心里形兩道力量的沖擊,的世界觀會突然被否定,也就是說,無法接現實的世界。的腦海里還有與尸,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突然見到這些肯定是很害怕的。只是當時沒反應過來,但那些畫面深深的刻在了的心里,所以給留下了后癥,讓不停的做噩夢。加上對逝者放不下的愧疚一直折磨神虛弱,雙重打擊之下,人就抑郁了。”

“說到底,還是想不開對嗎?”顧琰深思后,簡單的評論。

“抑郁癥就是想不開,自己折磨自己。善良的人最容易抑郁,因為他們總會把錯與不好歸到于自己的上,對自己要求太高,太在乎別人的聲音,力過大。用思想的繩子捆住了自己的大腦和心臟,然后讓自己緒越來越低落,陷極端的負面緒中。如果不及時疏導,后果是很嚴重的。嚴重的抑郁者容易產生親生的念頭。”

心理醫生再次說:“說真的,這種病我看過很多,每個人社會力大,原生家庭原因,或多或都有這樣的癥狀。這種病別人是幫不了的,只能靠自己悟,靠自己走出來。所以,這個時候,家人的關心與陪伴很重要。要多帶看看,散散心,在一個比較輕松的環境,可能會對解開心結很有幫助。”

“好,謝謝你,許醫生。”

“不客氣,希有幫助到你。”

顧琰與心理醫生談完后,心理醫生笑著送他出來。

聶小小看到心理醫生的那一瞬,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聊天聊的很深度。

等走出心理醫生的工作室后,聶小小挽著顧琰的胳膊很急切的問:

“怎麼樣,我沒病吧!”

顧琰的頭,寵溺的一笑:“沒病。”

聶小小立即神氣起來:“我都說啦,我很好的,沒病的,你非要說我有問題,還帶我來看什麼心理醫生,白花一份冤枉錢。”

顧琰臉上帶著笑,只是看著的目充滿心疼。

以前夜里睡的很的,現在總是驚醒,總是害怕,總是要開燈睡覺。

而且要開最亮最亮的燈。說害怕,自己抱著,抱的很還是害怕,一定要開燈。

有時候說,聽到腳步聲了,拉著他一起聽。明明什麼聲音也沒有,非說有腳步聲。

有時候說,床頭站著有人,把他從夢時喊醒都嚇個半死,結果睜眼一看,啥都沒有。

心理醫生說,心理病人,一般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病。因為很多人只在意健康,不正視自己的心理健康。

其實人的心比更容易生病,更需要及時的修復調節。

顧琰聽許醫生的話,不告訴患有輕度抑郁癥,免得有什麼別的心理力,自己會陪著,慢慢重新找到的,讓重新照進此時黑暗孤獨害怕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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