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完兩位刺繡大師，已經快接近中午。
淺喜手機一個上午用來拍照和錄視頻，電量眼看快要用盡。
回旅館的路上，許懷業順路引幾人又去了西街古鎮幾條老宅巷子里參觀。
他走在前面，津津有味地介紹巷子兩邊的建筑。
淺喜落在后面，注意到一片無人在意的舊白墻上，用碳灰類的東西寫了幾行清秀的字：
落風古繡世家。
那字跡看起來有好些年頭了，但還算能看清。
聯系人寫的是喻師傅，并附了聯系方式和地址。
“這也是一個刺繡世家。”淺喜道。
許懷業看了眼那墻角的字，嗐了聲，不以為意：
“我們落風縣幾乎人人都會點刺繡，打著世家名號的人多了，這種小廣告都是騙子，你不要信。”
他話畢，咦了聲，指著旁邊鎖住的一間小舊博館：“這大門怎麼給鎖了？”
“郁啊，你倆先在這等我下，我去找人拿鑰匙。”
霍郁點點頭。
許懷業消失在巷子轉角，淺喜盯著那墻上的聯系方式，拿出手機打算拍一下。
然而手機卻已經沒電關機了。
起，默默收回手機，瞟了眼旁邊的霍郁。
一個上午沒好意思和他說話，眼下只剩他兩人，鼓起勇氣：
“那個......您手機......”
“沒帶。”霍郁背著手，搖搖頭：“在季叔上。”
季叔有事提前回旅館了。
淺喜：“......”
霍郁說這話時眼也不眨，面無波無瀾，不知真假。
但他如果不愿意借，也不能去掏他兜明搶。
淺喜正無奈，霍郁不知從哪出一支鋼筆遞給。
遲疑了幾秒，接過那鋼筆，道了聲謝。
翻開包包，卻沒帶本子。
正愁不知該記在哪里，握鋼筆的手卻被霍郁住。
一怔。
霍郁扣住僵的那只手，不慌不忙地拽放到自己膛的白襯衫上。
“記在這里。”他低聲音，碾著笑意，尾音拖長，麻立即順著脊背爬上來。
淺喜木訥了下，長睫慌煽，倉促手：“郁哥......”
手腕的桎梏不松反，像鐵鉗一般，拉著按在他一片實的口。
“霍郁！”淺喜差點彈起來，惱又張兮兮，急忙往四周瞟。
所幸巷子四周沒有人。
見不肯寫，霍郁微偏頭，幽深地凝視，低聲“威脅”：
“再不寫，人就來了。被二表伯看見，要誤會我們了。”
這話確實有效。淺喜聽罷，果然停住了掙扎。
霍郁見神有所轉變，試探地松開了手腕。
幫摘掉鋼筆帽。
另一只手解開西裝外套紐扣，掀開，大方出被襯衫包裹的寬闊膛。
淺喜心下一駭，猝然闔眸，扭開臉。
手擱在他口，暗自深呼吸，勉強凜神。
著鋼筆，銀筆尖懸在襯衫上方半寸的距離。
筆尖發抖，巍巍落在他亞麻襯衫布料上。
男人滾燙的溫過布料漫上來，混著沉木幽香，將的手腕燙得發麻。
鋼筆劃了幾下，隔著布料挲在他上。
墨水沒怎麼出來。
淺喜甩了甩鋼筆，手腕向上，不小心刮到一地方。
頭頂的男人輕了口氣，膛起伏不定。
忽地意識到什麼，面上一燙。
手忽地下來，松了寫字的力道。
“用點力。”男人蠱般的低音響在耳畔，圈著后腰將人往前帶了半步。
淺喜暈暈乎乎，甚至能聽到他心臟咚咚的心跳聲。
一陣陣富有節奏，充滿力量。
手臂在他上，機械地一筆一劃，本不知道自己在抄寫些什麼。
霍郁看像只小貓般俯在自己口，似乎很認真地在落筆，發梢掃過他下頜，帶起一縷青檸的香甜。
他頭逐漸垂下，湊近......
巷子拐角傳來腳步聲。
淺喜一聽，急收了鋼筆要退，后腰卻被男人摟得更。
“郁……霍總！”淺喜對他的稱呼已經到了凌的地步。
急之下握拳抵在他口推搡了下。
許懷業轉了個彎，就看到了這副場景。
前方兩人相打鬧的姿勢曖昧至極，不是是什麼？
他瞬間凝固在原地。
好在他腦子反應迅速，立即撤回腳步，掉頭轉回巷子。
霍郁余注意到前面消失的人影，才不不慢地松手，放開懷里臉已經了的人。
他抖晾了晾襯衫的墨跡，若無其事地系好西裝外套紐扣，遮掉里面的字跡。
巷子拐角，許懷業呆立著，瞠目結舌。
郁，和這位莊小姐......
他心翻江倒海，后背滲出一道冷汗。
怪不得......怪不得參加個采茶節，兩人還要一前一后的來......
怪不得郁這種大忙人，竟能出兩三天的時間不遠千里來落風縣參加這采茶節。
從昨天到現在，全程只顧陪這位莊小姐會見興趣的人。
許懷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所幸他人到中年，也見過更離譜的事，不好大驚小怪。
何況霍氏這種顯赫的家族，霍郁這種份的人，不玩出點新花樣，都算不正常。
初始的震驚消逝，他也很快說服了自己。
霍郁和他那個做醫生的弟弟，誰大誰小，誰對自己有利，他還是能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