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景程推開病房的門,話中沒有一溫度:“他走了。”
“真的?”無憂驚問。
李景程沒回無憂,在他看來無憂的問真是多此一舉地可以。
“你們先出去吧,圍這麼多人,空氣不太好,有我看著。”
換平常,無憂真不會把李景程的話放在眼里,可今天不同,看來也只有李景程能治得住即墨了,單沖這一點,無憂服他。
等無憂和孫萌萌離開病房,李景程坐在即墨旁邊,將涼涼的手放進自己溫暖的大掌。
剛才的手還熱,他只不過出去半個小時,竟然……
“衛安怎麼了?”看著他,過度求索的目著對衛安的擔心,盡管并不濃烈,卻李景程看了非常不舒服。
“聽說了?”李景程幫掖好被子,盡量暖著的手。
“嗯,”意圖將手拿開,總覺得現在被李景程這樣握著,有種被控的覺,這樣的覺好像自從認識李景程,就一直存在著。
李景程沒讓得逞,反而眼神稍沉,以告訴,他要對的這個舉生氣了。
“他,真的毀了麼?”即墨不忍心地問道,“剛聽無憂說,衛安很不對勁。”
李景程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但即墨當著現任的面,頻繁表示出對前任的牽腸掛肚,總歸讓他心里不痛快。他耐著子,聲音盡量低,“他生病了,現在在他上現的,是較于之前兩種人格不同的第三人格。明白我不想讓你見他的原因了?他隨時會失控,做出不可理喻的事來。”
“第三人格,”即墨心頭說不清的滋味,跟衛安再多糾葛也好,他們畢竟曾是最好的朋友與人,同他,也明白自己該避嫌,但就是做不到對他視而不見。
口口聲聲說過,不想手衛安的事,甚至覺得第二人格時的衛安很好,縱然一輩子當個孩也沒什麼大不了。可如今不同,聽到衛安對衛琛所做的事,直至此刻心仍是涼的。
“如果他的病治不好,是不是……”
不等的話說出,李景程輕按,不準再多說,“重傷的人是你,該被擔心的也是你。好好休息,有事等你出院再說。”
見李景程眼神決然,即墨也沒再多說什麼,一笑,應了一聲“嗯”。
事后李景程聯絡了做心理專業的同行,詢問一些與衛安病類似的病例,得到多個治療方案,他把這些方案整理一份電子文檔,發進了木明的手機郵箱,供他們參考。
對于第三人格的衛安來說,他首要做的事,是杜絕衛琛所擔心的后患,把衛氏命脈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衛氏人心不齊,勢力分化嚴重,這是影響衛家集權的最重要因素,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剪除異己。
去第二醫院見即墨卻遭到阻力的事,已是五天之前。衛安自回為后,神便有些不好,從他進第三人格狀態起,他一直在拒絕著Sam的治療,并因為傭將藥放進他的飯菜里,而惹來殺之禍,更是在兩天之前,他將Sam驅趕出衛家,他回國。
他不需要治療,他喜歡自己目前的人格,并要以此來給自己定。
衛家大廳,衛安斜靠在沙發上睡,五天來他很休息,這導致了他的惡補眠。快到了今天約定的會議時間,木明在一旁看得干著急,但又不敢醒他。
擱在茶幾上的寬屏手機響起震的聲音,可直到手機休止,衛安仍沒有聽見靜。
木明撓了一下頭發,艱難地決定不去打擾他。
停了不到一分鐘,衛安的手機再次進線,和上一通一樣,衛安仍然沒醒。手機在幾分鐘之響了三次,木明心想不妥,電話打得這麼急肯定是有要事,于是他斗膽在第四通電話響起時,按下了接聽鍵。
“衛,計劃已經定下,今晚十一點后手。”那頭響起了一個讓木明驚悚的聲音。
做他們這一行的,難免會跟一些見不得的勢力有所勾結,他們相互利用,以達到為自己營利的目的,可木明絕沒想不到,衛安在和這個人聯系。
上回衛安遭遇三次暗殺,木明曾與殺手組織的人涉過,雖然并沒能阻止他們的第三次暗殺,也沒有針對衛安被刺的事得到確切結果,但好歹整個事件算是清了。
木明認得電話中的男人聲音,他就是木明上次負責與木明涉的人,一個殺手組織里的核心員刀疤。
“衛?”刀疤沒聽見有人接話,疑了半秒后,飛快掛了電話。
和殺手組織的人聯系,除了買兇殺人,又能做什麼?
木明不敢想象,和殺手組織有莫大仇恨的衛安,為什麼還要與他們做生意,衛氏雖不及東林社強大,但行事上向來比東林社果決,他們想害誰,也不會雇用到第三方……
“聽夠了麼?”
后一個懶洋洋卻威十足的聲音,驚得木明差點摔掉手機。
“先,先生……”木明惶惶轉,還沒看見衛安,便見眼前一道黑線從面前閃過。
一記重拳打在木明臉頰,巨大的力量把木明沖開,狼狽地摔在地上,手上的手機也一同摔落在地。
衛安臉上不見一表,冷得像地獄里走出的惡魔,他的眼底又見鮮紅,凜凜地向了木明。
“先生,電話連接來了四個,我怕有要事找先生,又不想打擾您休息……”木明倉皇的解釋還沒說完,衛安又是一腳狠狠踢上他的腹部。
他吃痛地悶哼一聲,痛得整個瞬間綣團狀。
“誰給你的權力,看我的手機?”衛安目獰狠,話沒落下又是一腳踢去。
木明腹部兩次承重力,哇地吐了一口,本還想解釋,卻見衛安眼中是頑固不化的戾氣,索放棄了自辯。
衛安走到他旁邊,彎腰拾起手機,打開后,給刀疤回去一通電話,“說。”
對方一聽是衛安的聲音,才松下一口氣,“剛才我以為有人聽你手機了呢。”
“是麼,”衛安語風冰涼,每個音節都出一危險的氣息,他一腳踩在木明的臉上,毫不可憐已經吐的手下,若無其事地和刀疤通話,“說吧,還需要什麼條件。”
“不需要了,就在今晚十一點,我現向衛您報備一聲,您等我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