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每一分鐘都變得難熬,即墨索把手機關了,直接轉車去了市二院,悶聲不響地進了婦產科大樓。
下午五點十分,李景程剛做完一臺昨天便預約的手,回到辦公室時在門口發現了即墨。
坐進李景程辦公室,即墨喝了一杯溫茶。
李景程專心寫完一份病歷,才抬頭、鎖眉,一不地將看著。
“又有變化了?”
即墨擱下茶杯,“你的直覺沒錯的,我爸今天有點反常,滿世界要把媽給翻出來,我小姨可能之前就跟媽設計好,要利用婚禮上沒新娘的事,利用我見我媽心切來達到目的。現在好了,小姨我后媽了,可我爸之前本不知道事是我媽干的,他為什麼要不顧我媽的要挾去找,他連我媽的死都不放在心上了。”
顧冰說過,如果即墨鋒去找,打擾,就去死。
“我想你.媽也只是嚇唬他,可能他們兩人的關系出了些問題,你媽又是個要強的人,不想見他罷了。”李景程的頭,“乖,等見到你媽之后,晚上一起去我那兒,我去找即墨先生幫你圓圓,瞧你嚇得,臉都白了。”
“屁,這事不能弄個水落石出誰都圓不了,要真還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帶我媽離開這鬼地方。”
李景程著的頭發,寵溺一笑:“傻不傻,你爸的手長著呢,真想弄你們,能跑哪兒去。”
抬手看了看時間,即墨的眉頭蹙起,如果顧冰不失約的話,現在應該到了。
“我借貴寶地一用,你先忙吧。”即墨說完起。
后的李景程問道:“你約在醫院見面?”
“嗯,我手機丟夜總會了,等你忙完去后園休息區找我。”即墨頭也沒回,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在約定地點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一名穿淡藍風,戴著墨鏡的人吸引了的注意。
已經快要到六點,的墨鏡使看起來很顯眼,材消瘦,長發垂肩,遠遠看去形和顧雪非常相近,雖說四十多歲,卻很難從的皮或材上看出年紀。
即墨一眼便認定了,只是太久沒見,復雜的心讓一時不知所措,孩子般倉皇無措地站在原地,等顧冰走上前拍拍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一聲“好久不見”,才從那悉的聲音中緩過神,什麼也不說,一把抱住了來人。
抱了很久才確信手臂里的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忍不住哽咽,輕輕喊了一聲“媽。”
夕懸在天邊,似乎在乞求白天的挽留,紅的晚霞映著長椅上母倆人相偎的影,雖相依,卻孤單。
“以后不要走了,就算你不想跟爸住在一起,還有我能養你。”即墨抱著,雙手扣在的腕上,生怕一松手就會永遠離去似的,“我不介意你走了那麼久,只要你回來就好。”
因為太消瘦,顧冰的眼窩有些深,卻也因此的眼睛沒那麼容易流出眼淚,一遍遍地著即墨的頭發,笑得凝重:“我早想回來見你,可我終究不會久留,怕再次傷你的心,就放棄了。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著你們的態,你朋友,做生意,你們中天集團的向我都清楚,還有上次你傷住院。”的話哽住,久久說不出口。
“不要再走了,我真的放不下你,只要你能留下,我什麼事都愿意做。”即墨切切地看著,卻偏開臉去。
“今天你爸在找我,知道麼?”
即墨點頭。
“我犯了他不會原諒的罪,”顧冰苦笑,“我殺了一個人渣,偏偏那個人渣,是他最看重的兄弟,他曾揚言要把那個兇手挫骨揚灰,讓兇手不得好死。”
即墨聽言怔住,挫骨揚灰、不得好死自然從即墨鋒的口中聽過,那是他在王力的靈堂上,在東林社所有長輩們面前起的誓言……
“不……”即墨惶惶地推開,不敢置信地看著的眼:“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殺姨父,他是你妹夫啊,媽你別說話,就算你不想回到他邊,我尊重你的選擇就是,但你不要……”
“我殺了他。”顧冰一字一句地回答,堅定的語氣讓即墨不得不正視與相信,“因為他長期待顧雪,給帶來巨大的心傷害,我給過他機會了,只要他能改正,我都會留他一條命,可是,他不需要。”
在即墨印象中王力是個很厚道又重重義的人,雖然他和顧雪有些不快,那都是相傳顧雪心里另有他人,他們之間有矛盾,從不敢想王力竟會傷害顧雪,更想不到,自己的媽媽,才是王力被害的真兇。
前時李景程告訴,警方懷疑王力之死另有真相,真的想不到……
“人是我殺的,我花了兩百萬,不僅殺了王力,還把兇手的嫌疑引到了赦大年上,我知道你爸早想對付赦大年了,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顧冰笑得哀涼,手想去即墨的頭,卻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我爸一心想做好人,他夠了腥風雨,也希有一天中天集團能功代替以前的東林社,”即墨不無埋怨,“媽,你太理智了,小姨不幸福你可以讓他們離婚,可你們竟什麼也不說,爸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姨父對不起小姨,他也不會答應,你又何苦把自己到絕境?”
“連你也在怪我,”顧冰嘆息道:“王力非死不可,他已經爛到了骨子里。你爸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就算他知道王力曾對顧雪造的傷害,他也不可能真的置王力,在他看來,人很多的苦都是該的。更重要的是,當初我也是害顧雪的幫兇,我對不起顧雪,我離開你爸,是對顧雪的疼。”
不等即墨發問,顧冰苦笑:“你小姨,比我更喜歡你爸。傳言你小姨心里另有他人,那個人正是你爸。”
“我知道喜歡爸,可那難道不是在姨父死之后?”
顧冰拍了拍肩膀,“面對現實吧,很多人沒你想的那麼好,仔細看看吧,你最在乎的親,有多麼的不堪。”
即墨鋒是重兄弟義的人,這是他骨子里的特質,要不是因為這義,他不會從一個層底,打拼到擁有數百億家的中興集團董事長、東林社之首,可能在即墨鋒那兒,顧冰確實犯了該死的罪,可對于即墨來說,不管顧冰做了什麼,的份只有一個。
拉著顧冰的手起,“我送你走。”
“不用了,”顧冰將即墨拉坐回來,坦然地笑道:“我既然見你,就沒想到再走,從我你把顧雪塞給你爸的那時起,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不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