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去,搶人。”即墨鋒向車門外的手下吩咐道。
那手下想也沒想便應下:“是!”
再看向李景程,即墨鋒沉下臉,悻悻地罵道:“臭小子,敢跟我擰,把你打暈就是最好的辦法,即墨還真敢跟你分了?小時候為了騙我糖吃什麼話都說得出,鬼才信。”
呢噥完絮叨語,即墨鋒從李景程袋里出他的手機,從上面找到最近聯系人,見到那悉的手機號碼時眼皮一跳:果然不出所料。
“阿五該退休了,這些年習慣了做商人,連個丫頭都看不住。”即墨鋒像個老人家似的里不休,信手回撥了號碼,接通后他牽著角似笑非笑:“是高齡孕婦陳士麼?”
“……”那頭,即墨的聲線頓時抖了五線譜,“爸……”
那聲“爸”自帶兩道瀑布般的冷汗。
即墨鋒皺著眉,似乎是怒極反笑,“李醫生要給你做上門服務,約個地點,準備收貨吧。”
李景程被即墨鋒控制出乎即墨意料,唯一能幫忙看住顧冰的就是李景程了,他被控制,豈不是說顧冰那頭也……
“你是不是找到媽了?”即墨音沉下,“你想怎麼樣?”
“你只要接收李景程就好,其他事不用你心。”
“到底想怎麼樣?”即墨急得低吼,焦灼的緒隔著手機都淋漓盡致,“如果你敢傷害我媽,我就跟你拼了,我不管你兄弟怎麼死的,你敢一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即墨鋒沉默下來,剛才還浮在臉上的怒意消失無蹤。
“我沒在嚇你,什麼事我都能倚你,可媽只有一個。”
即墨鋒靜靜地聽著,不知不覺中眼淚涌了上來,竟不知自己的聲音已在抖,“聽著,誰贏誰輸的把戲我們已經玩不起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你媽弄出來,送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還得防著你媽會不會自己出來找死。你當你爸心是鐵做的麼?我氣恨做的事,可王力也有該死的地方,我只不過,對的怨念太深,如果我想讓死,C市本沒的容之地。”
“別騙我,我不信你會放過。”
“騙不騙你又有什麼意義,你知道在哪兒,你又擋得了麼?”即墨鋒長一口氣,“衛安知道你媽的事了,如果他把事捅出去,不管是通過警方,還是在東林社里傳播,都能把你媽死。”
即墨握手機的手在發抖。其實在東林社,殺一個人真的不算什麼,視況而定,想保下兇手也不難,部里周轉一下,能遮掩就遮掩,捅得大了,引來警方深究也自有對策,大不了找個替死鬼的上去,自愿頂包的大有人在。可是王力是東林社重要員,昔日靈堂前即墨鋒發下重誓,會長起誓不是小事,這意味著,就算為會長的他自己也無從反駁食言。
消息擴散確實是可怕的,來自東林社的力就將讓即墨鋒無路可退。
“你真不會殺?”
“我會殺你,渾蛋!”即墨鋒惱火地吼道:“這件事你不用心了,等你媽回來后我親自送走,大不了會長不干了。早知道王力是那種孫子,我親手解決了他,哪用得著你媽手。”
“你在哪兒,我跟你一起去送媽。”即墨突然哽咽,對顧冰的后路深深擔憂。
“不要折騰了,讓李景程去給你看看,傷的重的。”
“還不是你打的!”即墨一秒火,“哪呢,我過去。”
“別來誤事,去李家等著。”
“你……”
即墨還沒說完,他已掛了線。這時的即墨在一輛出租車里,瘦小的出租車司機一頭冷汗地看著視鏡里的。
哆哆嗦嗦問道:“小、小姐,你想去哪兒?”
“等等,我打個電話。”即墨現在也很猶豫,不相信即墨鋒會對王力的死不再追究,卻又不得不信,除了他,誰還能保住媽媽?李景程畢竟掣肘太多,拼倒也可以,但總會攔不住的,事最糟的地方在于媽媽做的事會被人傳揚出去,一旦傳開那就是個死局。
所以即便李景程可以藏,也到了必須要和爸合作的地步。
接下來給無憂打了電話,得知無憂目前被止手此事,昨晚之后的事他一無所知,而偵探隊那邊即墨鋒下了嚴令,任何人不得消息,即便是即墨追問,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只能從李景程上得到答案了。
不過去之前,有必要去試探一下衛安的口風,興許所謂的“衛安知說”,只是一個謊言呢。
電話接通,即墨道:“我手機沒電了,換個手機問候一下你這渾蛋,現在我爸結婚了,勸你別再盯著孩子,你沒有機會的。”
“還活著呢,”換來衛安幽冷的腔調道:“聽說你被會長關了,現在居然能跟我通話,有意思,沒想到會長手下的人如此窩囊。”
即墨聽得心中一涼,衛安果然知道這件事。
“你手不短啊,心一下你沒蛋的老爸吧,你就是個神病,衛家天下遲早有一天要玩蛋,橫什麼呢?我們搞死你們是吧。”
衛安果然激,很順溜便接上即墨的話:“還是為自己家心吧,你都快家破人亡了,你爸自難保,即墨家的家天下,恐怕馬上也要毀了。”
即墨眼驟冷。
“省心顧著你自己吧,我們好著呢渾蛋。”即墨撐著強,但也自知的話外強中干,等結束通話,無力地癱在后座上,“司機,麻煩開車。”
可的話并沒得到司機回應,即墨打眼一看,出租車里已經沒有司機的影兒了。
再看打開的車門外,一個倉皇的背影飛逃:“救命啊,我到極端分子了啊啊啊……”
即墨小心地挪著子,難免牽扯到作痛的傷口,一夜折騰到現在,早就疲力盡,要不是記掛著顧冰,可能早就倒下了。
撐著疲累與傷痛,快速發車,開向李家。
到李家時,還沒進門便聽見李秋梅哭嚎般的聲音:“誰干的好事,把我們家景程打這樣,快給我報警,這事我必須馬上找市長,讓他給我們一個說法……”
接下來,那位忠心的傭曉安惶惶說道:“先送醫院吧,我看爺的況很不好。”
即墨聽得心驚膽跳,加快步子往里進,卻因為虛弱,險些被臺階絆倒,踉蹌著走進大廳,見到坐在沙發上的李景程時,才松了一口氣。
他鼻子的傷有點明顯,使這位高冷男神的人設瞬間崩塌,活像個逗。
聽李秋梅和曉安哭得驚天地,即墨還以為李景程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