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我做錯了事。”孫萌萌低著頭,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很清,當人們的目全都放在上,怯懦地像一只求自保的穿山甲,可憐地無法形容,“即墨姐被關起來的時候,是我把冰姨,和即墨姐的事說給衛安聽的,衛安他……我不知道他對我們有那麼大的惡意,我不知道他會把事捅給三位大佬們……”
“你和衛安說了什麼?”即墨鋒的眼陡然冷厲,看得孫萌萌子發抖。
“我……我……”孫萌萌嚇得哭了出來,低咽道:“我什麼都說了,說冰姨被李醫生藏起來,即墨姐也被關了,先生不準我說,我以為,衛安那麼喜歡即墨姐,一定會想辦法幫的……”
即墨聽后也是吃驚不已,衛安突然手到這件事中,把他們算計地無路可走,極可能就是因為孫萌萌的求助,暴了即墨家莫大的家庭矛盾,給他打開了一道缺口,要不然,連警方都無法獲知王力案真相,衛安怎麼能那麼快,把那件案子揭發出來?
難道真是因為萌萌的好心辦壞事?
孫萌萌見每個人都用復雜而怨怒的眼看,立時怕得痛哭起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先生您打死我吧,我對不起冰姨,對不起你們。”
即墨鋒兩眼通紅地盯著孫萌萌,危險的氣息不言而喻:“不說是不是因為你的多壞了事,我難道從前沒有跟你們說過麼,不準私自去見另一社團的人,孫萌萌,你一向是最省心的,為什麼關鍵時候你會做出那種事來?”
“我擔心即墨姐,可是又看不到,我沒辦法才去求助衛安,可我不知道衛安生病的事,也不知道他和即墨姐已經鬧掰了,嗚嗚……”孫萌萌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孩子,最怕即墨鋒的眼神殺,被他一瞪就嚇得兩打,泣不聲地說:“都怪我多事,沒聽先生的話,先生不要自責了。”
即墨走來攬住萌萌肩膀,“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你泄了,還是衛安早就有心思我們,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別忙自責,就算是真的,你又不是有意……”
“出去。”即墨鋒打斷的話,惡瞪瞪地指著孫萌萌。
孫萌萌哇一聲大哭,捂著跑出大廳,現在都快到十點了,即墨不放心,立刻讓無憂追了出去。
氣氛冷下幾分,即墨鋒一聲長長的嘆息,格外惹人心碎。
“我請先生看過了,明天有日子,讓土為安吧。”
第二天從墓地出來,即墨父同坐車上。
窗外樹木與建筑紛紛倒退,一排排影從即墨眼中閃過。
“媽死的事,你打算就這麼過去了?”沒去直接看他,他是個好面子的人,戴著墨鏡遮去他通紅的眼睛,本能地想回避別人的目,生怕被人發現。
再加上父倆為顧冰的事有過不快,至今都難以釋懷。
“你以為呢?”他不答,淡淡地反問。
“那幾個,您不把他們撥除了,他們也總有一天會害您,”即墨干脆地說,“他們可以在您邊安排自己人,這是非常可怕的事,現在媽媽都死了,您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時候還沒到。”即墨鋒拿掉眼鏡,去眼淚,“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們自相殘殺。”
“什麼辦法?”
“我手上有他們的把柄,他們幾個沒一個屁是干凈的,不他們有我的考慮,我不想東林社大,更不能是通過我的手,讓他們。而且東林社這邊靜若鬧起來,會影響到你和李景程的關系,他家庭特殊,”即墨鋒眉心皺起,“萬一黃了,豈不是對不起你。”
“所以您就任由他們幾個囂張了?”即墨冷笑,“優寡斷遲早會害死您。”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即墨鋒道,“你只要打理你的夜總會,和李景程好好在一起就可以。”
“可我要……”
即墨鋒揚手阻斷,“別以為自己的擔子輕,我牽制那幾個混蛋沒問題,手上的證據還不足以把他們清除,先放著吧,先確保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再恃機對敵人手,你很小的時候我就教過你。”
“您以為,我和李景程在一起,就是最大的保本方法?”
即墨鋒點頭:“而且是一個無本萬利的方法。”
“抱歉,我媽剛去,我沒心談這事。”即墨莫名來了火氣,想弄那三位大佬還不是怕他們對爸爸不利,不想先沒媽再沒爸,可在即墨鋒那兒沒什麼話語權,雖然是會長兒,但向來左右不了會長決定。
停司機,開門下車,“您自己冷靜去吧。”
走在人行道上,即墨的心復雜地難以言明,剛剛經過喪母之痛,沒辦法再樂觀地面對這個世界。如今跟顧雪的關系完全變了,卻又放不下那僅剩的親,畢竟顧雪是媽媽最疼的妹妹,還有自以為團結一致,向心力十足的東林社,也一樣在復制衛氏的老路子,外表看起來誠一心,里早已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還有那個惡魔一般站在后興風作浪的衛安。
他能把事泄給三位大佬,是不是已經說明他們之間有勾結關系?這會對東林社產生什麼樣的致命影響?
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一個電話打斷了的思路。
拿出手機一看,赫然是那個悉的,讓咬牙切齒的電話號碼,衛安。
“你還敢打電話?”即墨接通電話,火冒三丈地說道:“你別以為我不敢弄你,急了,我可以不計后果。”
“今天是冰姨喪禮,抱歉我這邊實在不開。”
“你是怕有來無回吧。”
衛安笑了,雖然他知道對一個剛喪母的人發笑是件很不禮貌的事,“還有心約見麼?我想跟你做一筆易。”
“我可以帶手槍麼?”
衛安默默勾:“可以,地點你選。”
“別蹬鼻子上臉,我怕會忍不住干掉你,”即墨想也不想便拒絕,媽媽剛過世,這個時期里不宜做任何際活,也是真怕自己失控,會和衛安生死相向,這是規則里不被允許的事,不能因為氣憤,就給東林社帶來莫大的麻煩。
不同于東林社的部整頓,和衛氏一決生死的時機還未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