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即墨忙不迭接話，剛才在李東北面前失了口，這回應個聲都小心翼翼。
“我來你夜總會轉了一圈，沒有我想象中的鶯鶯燕燕，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即墨寵若驚，“我應該做的，呵呵。”
“只是，你的江湖脾氣太重，景程沒有不習慣麼？”他笑著問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另一半，必須對他言聽計從，至原則上理當如此。所以當我聽說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曾和友人戲言，說你們相不會超過一個月。”
李東北砸場子的目的不要太明顯。
即墨抬了一下，“讓李叔失了，真是對不住。”
“即墨小姐是個爽快人，我這兒說話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李東北淺淺地呡了一口紅酒，“可能是我之前的態度讓你們有誤解，我本來以為景程會對你主退卻，畢竟你們的價值觀與背景都很特殊，即便沒有外力，你們也會因為彼此語言不同而分開。但現在看來，這句話我需要親口說出來。”
即墨早該知道。
“直說吧，”即墨一口氣喝下一杯酒，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討厭廢話連篇。”
“季菲兒才是最適合景程的人選。”李東北慢吞吞地道：“相似的出和家庭背景，注定了他們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只有共鳴，才能讓走得長久。”
“說到底，你是嫌棄我的出。”即墨端端地看著他，冷嘲道：“李市長好心計，之前季菲兒父親有難的時候，您怎麼不堅持讓季菲兒做你媳婦啊，李景程利用我來推掉季家的時候，怎麼也沒見您反對呢？是不是李景程的舉正中你下懷，你正想推但找不到借口呢？現在據我所知，副司令被彈劾的風波已經過去，人家復原職了，所以你又想著把我踹開，繼續和季家聯姻？”
李東北默默地品著酒，不置一詞。
“抱歉李叔，我這個人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是我小人之心也好，是事實也罷，您擔待。”
“嗯，”李東北線抬起，“既然即墨小姐知道我的心意，要怎麼做，就不用我再提醒了。”
即墨往沙發靠背上一躺，在李東北面前的拘謹全都放了下去，慢悠悠地道：“李叔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現在連國家都管不了男婚那點事兒，提倡婚自由，您還是人民公仆呢，當然也不住這個心。我和李景程怎麼走，是結婚還是生孩子這您可不能管。”
“沒有我的允許，他結不了婚。”李東北口吻平淡，卻帶著四兩撥千斤的氣勢。
即墨蠻不在乎地道：“我們可以不領證。”
“別天真了即墨，”李東北仍對即墨保持著長者的耐心，全程面帶微笑，“識些大，對你我都好。你要多為景程考慮，他不可能做一輩子的醫生，他還有可觀的仕途，而他的路，會因為你，而變得非常糟糕。”
即墨冷笑，不想去看李東北那一臉虛假的表：“你是怕和中天集團牽連太深，影響你的仕途吧。”
李東北大方地道：“你都明白，又何必我多說？”
即墨攤攤手：“你讓我分我就分，當我是什麼，抱歉李叔，別的事好說，跟李景程分手我做不到，我有自由，你無權干涉，還有，李景程也不可能聽你擺布。”
李東北噙著別有意味的笑，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原本我是想著，你若答應和景程分手，我就幫你做一件事，現在看來，是你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
“什麼事？”
李東北好整以暇地看著即墨，“幫你對付衛氏。”
“這樣啊。”即墨的眼神頓時深下，看來還小瞧了李東北，這分明就是一只老狐貍啊，他才剛到C市，就忙著要對付衛氏了，可見他之前沒研究過C市的局勢，當初李景程提醒的不錯，幸好東林社沒跟衛氏火并，不然李東北來C市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大干戈了。新上任三把火，真不是鬧著玩的。
“不瞞你說，我來C市上任，首先就是針對你們東林社和衛氏，C市在這一塊上太猖獗了，必須嚴厲整肅。”李東北笑著道：“當然，如果你們能棄惡從善，則是件皆大歡喜的事。”
即墨直起，近近地湊上李東北，微笑問道：“聽您的話，就棄惡從善？”
李東北不置可否，但角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放棄李景程，您就要對付我們？”
李東北站了起來，習慣整整他本就不皺的服，“這次冒昧過來，打擾了，下回再約。”
“我送您吧。”即墨忍著不快，畢竟這是李景程的爸，更是C市將來三年的王，真后悔剛才一時，說了失禮的話，萬一他記在心里，明著暗著給即墨家使絆子，還不知要釀什麼結果。
晚上七點，李景程下班后直接回到李家，一進客廳，便見李東北坐在沙發上，跟李秋梅在說些什麼，李秋梅眉開眼笑，頻頻點頭，李東北則是滿面淡然，好像一切竹在。
“爸，你來了。”李景程走過去，“今天打您電話關機，沒想到您已經來了。”
“來坐，”李東北拍拍他邊的位置，“我自已沒事出去轉了一圈，近距離看看這邊的人文風貌。”
“好。”李景程機械地應著，對于李東北的來到，他仿佛沒有一波瀾。這個懷疑了母親一生的男人，在李景程那兒，只剩下一段無法抗拒的緣，和一個方的稱謂罷了。
等李景程坐下后，李東北才帶著玩樂心地笑道：“我去即墨的夜總會看了看。”
李景程微怔，“您去那兒做什麼？”
“想看看你的朋友日常是什麼狀態，”他似乎心還好，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膝頭，眼神卻顯得有些深，“今天也趕巧了，我差點被小給了錢包，不過更巧的是正好被即墨發現，不僅制止了他的盜行為，還打斷了小的一只手，要不是我阻止，也不知又要做些什麼。”
他說的云淡風輕，李景程卻聽得一陣憂，父親本來就對東林社有見，才來C市第一天，居然就看見即墨做那種事，留了壞的第一印象，這對今后他們的相會大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