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從浴室一出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正在對峙的一人一狗。
陸時野居高臨下,不咸不淡,Daron氣急敗壞,憤怒撓地。
嗅到好聞的氣息,Daron終于放棄驅逐無恥地跟著它混進門的前主人,轉頭討好地去給香香的人類送花。
呵,跟進來又怎樣,它還是屋子主人最喜歡的唯一小狗!
路杳杳稀罕地擼了擼Daron的大腦袋,高興地將玫瑰花瓶,一回頭,陸時野還在。
“嗯?你不回去睡覺嗎?”
看了看Daron,以為他在等狗,又道:“沒事,今晚讓Daron跟我一起睡。”
看著這對眼里唯有彼此,雙雙把自己拋棄的人和狗,陸時野氣笑了。
“我今晚也住這。”
在路杳杳說出拒絕的話前,他率先開口,“Daron把我的床尿了,睡不了。”
歡歡喜喜跟著路杳杳轉圈圈的Daron猛地回頭,瞪大的狗狗眼里寫滿震驚:???兩腳你還是人嗎?你就這樣當面污蔑我?
路杳杳顯然也被這個理由震住了。
“不會吧?Daron這麼聰明。”
“但它脾氣壞,喜歡惡作劇。”陸時野面不改地幽幽開口。
看著沖他齜牙咧的狗子,不慌不忙地追加一句,“它喜歡尿床,最好別讓它進臥室。”
人可忍,狗不可忍。
不了這委屈的Daron大王氣呼呼地就沖著這個抹黑它的心機男撞過來。
只是,在到他的之前,先接收到了對方涼涼的目……
一個猛剎車,“汪汪”的怒吼瞬間變了“汪~~~”式撒,蹭著他的小搖了搖尾。
忘記了,它家鏟屎可不是什麼好兩腳。
聰明狗狗能屈能。
最后垂頭喪氣的Daron被陸時野強制送回了它的狗屋。
站在狗屋門口,路杳杳突然笑出聲,陸時野疑地看過來。
“Daron像不像你的逆子?”
陸時野就是那個累得不行,但睡前還得把調皮的娃拎出房間哄睡的怨種爸爸。
聽到的調侃,陸時野也勾起角,“現在也是你的了。”
“胡說,Daron在我面前明明是乖寶寶。”
“嗯,它雙標。”
路杳杳忍不住笑,好像確實是雙標的。
剛剛陸時野出來,生悶氣的Daron還不忘悄悄用它的玩球砸他。
陸時野黝黑的眸子低垂著看著笑得樂不可支的人,“第一天就把我的狗拐走,不應該補償補償我?”
抬頭,眼睛含笑,嫵的眼角上揚,仿似帶著鉤子,“那再補償你一間新的客房?”
他嗓音陡然低沉,跟隔得很近,“你明明知道的。”
路杳杳雙手抱,下翹起,輕聲哼笑道:“所以你承認是你甩鍋給Daron了?”
“嗯,床上是我倒的水。”
“你想跟我一起睡?”
“是。”
兩人在燈下靜靜對視。
“為什麼?”
陸時野竟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直白道:“睡得很舒服,很,不會失眠,不會突然醒來。”
路杳杳點頭,難怪他總要跟在一起。
他看著反問道:“你呢?不喜歡?”
路杳杳搖頭,“不討厭。”
兩人再次陷沉默,陸時野就那樣安靜地將目放在臉上,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不過也不用怎麼糾結,路杳杳坦然地點了點頭。
“可以。”
陸時野勾起,陡然彎下腰抱住穿著睡的小,將人一把舉了起來。
海拔突然上升,路杳杳驚呼一聲,手撐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他笑,“回房睡覺。”
路杳杳用拳頭捶他。
陸時野也不阻擋,心不錯地抱著往主臥走。
被托舉的路杳杳輕輕用腳尖踢了踢他,彎了彎眼睛。
就這樣吧,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推拉毫無意義。
而且沒有說謊,是不討厭陸時野的親近。
這個強勢闖生活的男人,帶給很多的意外和第一次,承認,沒有辦法拒絕一個會堅定不移地選擇,為撐腰為思慮的人。
不想去思考永遠,但珍惜這一刻的曇花一現。
合作麼,在床上的合作怎麼不算合作呢?
當陸家太子爺的人形安眠枕一點都不吃虧。
想到那不經意間接過的人的腹和結實的大,路杳杳突然認真思考,他們這素覺是不是什麼時候可以升級一下了?
還沒嘗過男人的味道呢,何況太子爺這麼極品。
現在可是無拘無束的單貴族,這都是該得的。
可惜陸時野并不知道某人熏心的想法,不然恐怕今晚就會將某人就地正法。
不過麼,不著急,對于獵,他向來很有耐心。
激撞有激撞的滋味,水到渠也有水到渠的快樂。
……
新家里,路杳杳和陸時野就睡覺問題直白開聊,并愉快地達一致,氣氛良好。
但同一夜,帝都多的是難以安眠的人。
傅家。
傅夫人一進屋就氣惱地將手包砸在沙發上。
“真是晦氣!”
路家未免太不靠譜,一個小小的宴會,也能錯不斷。
好好的訂婚,現在就了個笑話。
臨時更換的兒媳婦口碑大跌,形象反轉,之前不看好的路杳杳反而手段高超,轉而攀上了高枝。
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覺得被路家耍弄了。
傅臨目沉沉地盯著失魂落魄的傅景策。
“說說,你今晚又怎麼和溫凌攪和到一起去了?”
他們心中猜到了大概,但是當時場景不合適,也沒細問,并不清楚的細節。
聽到是趙隋的家人綁了溫凌,威脅他出去的。
傅臨一個掌拍在桌上,滿臉怒氣,“他們你去你就去?你不知道今晚是什麼場合嗎?和路杳杳的婚約是你求來的,結果被人抓的也是你!”
“溫凌誰不能救?路家的保鏢、警察、自己的父母,這些人全是死人嗎,就顯著你了?這分明就是個陷阱等著你跳!”
他是真的生氣。
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要是訂婚的是景策和杳杳,如果陸時野真的看上杳杳,作為被道德譴責的一方,他想要人,必定得拿出些誠意換。
陸家占據輿論上風,還能名正言順地得到一大筆好。
但因為傅景策的臨陣逃,和大姨子被抓,他們什麼都沒有,反而惹了一腥。
那陸時野對路家人的態度,分明是要給杳杳出氣。
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遷怒到傅家。
他想到可能會損失的利益,就心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