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懷疑今晚的事會不會本就是陸時野設計的。
但是最關鍵的一環,傅景策拋下未婚妻去救溫凌,卻沒有人能他離開。
要怪就怪他自己愚蠢。
傅臨眼神惻惻地看著兒子,“我告訴你,當初從海里救你的人是趙隋,不是溫凌,你本不欠。對趙家我們給的補償已經夠多了,你再腦子不清醒,傅家當家人的位置你就別想坐了。”
想到被傅景策放走的趙家人,他眸子黑沉。
今天的事說趙家無辜他絕不相信。
當年拿了那麼一大筆錢還不知足,屢次三番地和溫凌糾纏在一起搞事,看來趙家也沒有在帝都存在的必要了。
其實若沒有陸時野的出現,他也不至于想對趙家出手。
這會完全是遷怒。
兒子是親生的,路家跟他們捆綁太深,而陸時野,他又本拿不起,那就只能挑個柿子出氣了。
被人花錢找來演戲,中途又被另一方加錢改了劇本,自覺聰明地完計劃還拿了兩份錢的趙家人還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這會正集慶功呢。
可惜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從一開始就有人為給他們定制的死路。
傅夫人看著怒氣的丈夫,又看看失了心氣的兒子,心中也對另一位當事人溫凌生出不滿。
之前看溫凌哪哪都好,就算有心機,也是撐得起場面,管得好大事。
如今的心眼子波及了傅家人,又訂婚訂得不彩,就看很不順眼了,只覺得這人心機深沉,算計太多。
可惜婚事已經定下了。
原本應該很和諧的未來婆媳,就此裂開裂痕。
傅夫人心中還有一層顧慮,“陸總看起來很在意杳杳,但是看今晚的樣子,杳杳和溫凌是徹底決裂了,今后溫凌嫁過來,陸總會不會因為針對牽連傅氏?”
“溫凌不會嫁過來!”傅景策突然出聲反駁,那張溫潤的臉上寫滿鷙。
但傅臨顯然更在意的是傅太太提出的后半段假設。
他也看向傅景策。
作為路杳杳的男朋友,自己人和陸總的關系如何他應該最清楚。
傅景策深吸一口氣,掌心攥,“我和杳杳那麼多年的,不至于放下得這麼快。我了解,是個對要求很純粹的人,跟沒有好的對象不會跟對方真的發展什麼。
今晚最大的可能,是他們之間因為一些原因達了合作。
陸時野為撐腰,不過是幫離路家掌控。
但今后兩個人必定是橋歸橋,土歸土。”
他沒說的是,陸時野心狠狡詐,冷漠無,不是杳杳喜歡的類型。
傅家夫婦松了口氣。
那就不是真的有曖昧關系了。
今晚那架勢,著實唬人。
卸去了最大的后顧之憂,傅家只著手挽回傅景策的形象即可。
……
和傅家還有心復盤、討論不同,路家卻是格外的安靜。
到的刺激太大,路父路母都滿疲倦地去休息了。
客廳里只剩下兄妹三人。
溫凌臉蒼白。
知道,在外面自己的形象恐怕已經天翻地覆了。
和路家人天然的愧疚疼不同,沒有利益相關的外人最看得懂。
比路杳杳這個親兒過得要好太多。
哪怕是對路杳杳從前的風評有疑議,在陸時野的加持下,他們也會自化。
輿論從來都掌握在有權力的那一方。
從前他們路家相親相,路杳杳不過是個爹不疼娘不的孤,他們也樂意高高捧著溫凌。
如今路杳杳后的人更厲害,他們就能立刻長出火眼金睛,通真相。
陸時野……
想到那個男人,掌心滲出的跡再次發出意。
明明已經一敗涂地的路杳杳,憑什麼能夠好運地迎風再起?
花了數年籌謀布局才搶來的傅景策,得到之后卻并沒有想象中痛快。
是因為路杳杳看他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嗎?
的瀟灑放手,襯得格外可笑。
但這麼多年的,真的能不在乎?
還是……因為有了更優秀的男人?
那個可不可即的男人。
溫凌咳得很厲害,心中的嫉恨和慌像要長出骨,從的里躥出來展獠牙。
已經顛覆的命運,絕不允許更正。
換做往常,的不舒服,路祈和路宸早就關注到,順便譴責路杳杳害犯病了。
可是今天的兄弟倆顯然心不在焉。
路宸這會已經在圈子的紈绔群里看到了今天晚宴他錯過的直播錄屏。
就算知道有可原,他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兩人的親太超過了。
那會景策哥可還是他親姐的準未婚夫,溫凌可還是姐姐。
他著溫凌,眼神復雜:“姐,你們之前也經常這樣出現在面前嗎?”
他以前只知道路杳杳總是嫉妒發瘋,覺得小心眼,可從沒有親眼見過兩人是怎麼治病的。
這會見到了,他竟然覺得路杳杳生氣也是應該的。
溫凌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一副大打擊的樣子,“小宸,你是在怪我嗎?”
垂下眼睫,自嘲道:“也對,如果不是因為我發病,今晚訂婚的就是杳杳和景策了。可是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我記憶混,患有臆想癥,還常常把趙隋和景策弄混。我本不記得,我不想的……”
閉了閉眼,眼淚流下來,“我愿意接醫生的腦部風險治療,如果治不好,要麼死在手臺,要麼我會離開國。”
路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算了,也是我們怕刺激你才沒告訴你真相的。”
他今天也不想說什麼“你要”之類的勸的話,滿不爽地皺著眉往樓上去了。
溫凌心往下沉。
看向一言不發的路祈,傷心道:“大哥,你也跟小宸一樣生我氣嗎?”
看路祈不說話,咬了咬,“我可以去跟杳杳道歉。”
“你別去找!”路祈終于開了口,“不想見你,你去,事只會變得更壞。”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了,你以后盡量避開。”
溫凌屈辱地握了手。
看出的不滿,路祈目深沉地盯著,“凌凌,今晚趙家人是怎麼會出現在路家的?”
溫凌瞳孔猛。
路祈站起離開,“適可而止。”
……
路家真千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路家明明得了登天梯,卻因為偏心眼,被自己親兒一腳把梯子踹翻了。
路家的樂子就像流一樣,飛快地在上流社會傳播。
本來太子爺為路杳杳又是送禮又是打人的,大家心里還酸得很。
宴會結束,卻只剩下嘲諷路家人有眼無珠了。
偏心眼偏得好啊。
不人也暗自嘆,這個這麼多年沒什麼存在的真千金,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就干了票大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愧是了陸時野眼的人。
都是狠角。
陸家的餐桌上,同樣不免提到這場鬧劇。
陸小姑陸海棠看著上首吃早餐的老爺子,眼珠子一轉。
笑著和邊的幾個兄弟姐妹打趣道:“咱們時野前兩天帶回來的姑娘可不得了,聽說把自己家里鬧了個天翻地覆,還嚷嚷著和家里斷絕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