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漓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深吸了口氣,一點一點的將手中的床單往下挪。
整個手心都是張出的冷汗。
眼看距離地面只剩下一小段的距離了,秦芷漓卻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床單的長度不夠了。
這個位置,甚至能聽見不遠傭人說話的聲音。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解開腰上的床單,或者是再爬上去。
解開床單,就沒了安全保證,甚至可能會直接摔下去。
可如果再上去,那就是重新進深淵。
這個問題并不需要很糾結。
秦芷漓一個呼吸間便做出來了選擇。
一只手拽住床單,另外一只手將腰上纏著的地方解開。
一瞬間,整個人便只依靠著手用力抓床單了。
秦芷漓深吸了口氣,額頭上不斷往下掉冷汗。
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也不敢耽誤時間,了口氣便繼續開始往下挪。
直到手挪到了床單的最下擺,才低頭看了看距離地面的距離。
不算太高。
秦芷漓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鼓起勇氣松開了手。
落地的瞬間,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
整個手臂在地面上,劇烈的疼痛瞬間傳腦海。
還有,也有大片的傷。
秦芷漓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好些。
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發現后迫不及待的跑走。
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可秦芷漓不敢停下。
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跑。
好在這一路上秦芷漓都沒上保安,從別墅離開后,回頭看了一眼,眼底帶著淚。
離開了別墅,秦芷漓便只剩下了一個可以過去的地方。
上沒錢,走到張秀家門口時,整個人狼狽不堪,都有些泛白了。
“媽。”
秦芷漓喊了一句,卻沒人回應。
皺了皺眉,抬手去敲門,卻發現門竟然沒上鎖。
“媽?你在麼?”
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屋子里沒開燈,一片漆黑。
秦芷漓環視一圈,終于在臥室里看到了一丁點的亮。
還有那亮照下張秀瘋狂的神。
“媽?你在做什麼呢?”
秦芷漓語氣狐疑,不顧上的疼痛,快步走了過去,啪的一聲將燈給打開。
張秀被這刺眼的燈晃得閉了閉眼,等到適應之后才睜開了眼。
看著屋門口的人,臉上還帶著茫然。
“阿漓?你怎麼回來了?”
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一邊,慌張的將手機給關上。
“回來怎麼不提說一聲啊,媽好去接你回來。”
張秀語氣溫,可秦芷漓卻地盯著的手機,也一字一頓的開口。
“媽,你剛剛在做什麼?”
張秀臉上笑意一頓,磕磕絆絆的開口解釋。
“沒什麼啊,我就是隨便看看而已。”
“是麼?那把手機給我看看。”
秦芷漓毫沒有相信的話,趁著張秀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將手機給搶了過來。
手機的碼沒有變,依舊是的生日。
秦芷漓練的輸,眸底卻閃過一異。
剛剛張秀并沒有退出件,只是將手機關上,現在一打開,看到的便是賭博的界面。
秦芷漓臉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低頭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張秀,語氣中滿是崩潰。
“媽,你怎麼又在賭!”
“你真是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秦家已經破產了!”
“你難道就不能為了我,不賭了麼?”
崩潰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張秀愣了一瞬,啪的一下將手機給奪了過來。
先是看了一眼賭博界面,看到自己又輸了,臉上神有一瞬間的扭曲。
“行了!我當然知道破產了!”
“我這不就是為了掙點錢所以才賭的麼!”
張秀將件退了出去,這才抬起頭打量著秦芷漓。
見一狼狽,胳膊上還有傷痕,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卻很快又被怒氣所替代。
“你這個時間回來做什麼!難道是沒有伺候好盛總?”
“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個男人都哄不好,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秦芷漓子一,上的傷再疼也比不過心里的疼。
不明白,張秀那麼一個溫面的人,怎麼會變現在這幅模樣。
秦芷漓閉了閉眼,渾上下的力氣似乎都在此刻被干了。
一,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見這幅模樣,張秀眸底閃過一猶豫。
下一秒,手機嗡嗡的震了一聲。
低頭瞥了一眼,臉上多了幾分慌。
是高利貸催收的信息。
張秀心中那一對秦芷漓的心疼頓時消失不見。
關上手機,轉頭又看向秦芷漓,語氣多了幾分哀求。
“阿漓,你不能和盛總鬧脾氣啊,你跑出來他知不知道?”
“聽媽的話,現在就快回去吧,不然我們以后怎麼生活?”
張秀下意識的瞞了自己又欠了不高利貸的事,只隨口編了個別的理由。
連著幾句話,卻沒有半句是關心的。
秦芷漓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最后一希也散了。
抬起頭看向張秀,神帶著幾分冰冷。
“媽,我上次說過,那是我最后一次幫你還錢了。”
“你不用擔心沒錢生活,我有手有腳,你吃飯的錢我會給你的。”
“但是我不會再回到盛家。”
似乎是沒想到秦芷漓會拒絕,張秀臉變了變,竟然直接抬手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秦芷漓的臉被打的偏向另外一邊。
兩個人同時都愣住了。
秦芷漓眨了眨眼,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抬手了自己的臉。
張秀也沒想到自己會手,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臉有些無措。
“阿漓,媽不是故意的,媽只是太生氣了。”
看著秦芷漓臉上那明顯的掌印,有些心疼的抬起手,剛想,卻被躲開。
“媽。”
秦芷漓聲音很低,卻帶著堅決。
“我不會再回盛家,不會再跟著盛淮安。”
這倔強的模樣讓張秀心中那微弱的愧疚瞬間消散。
狠狠地瞪了眼秦芷漓,冷冷開口。
“不回盛家你就滾出去!不要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