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安現在狀態特別差,他之前為了公司上市連續三個月拼命工作都沒這麼累過。
葉晚兮低頭認真地藥,臉上出了一溫的笑容。
“淮安,我們什麼時候去拍婚紗照呢?昨天有個婚紗品牌找我做代言,你說我該不該答應呢?”
秦芷漓勉強笑了笑,真奇怪,的心竟然不疼了……
盛淮安把秦芷漓的表都看在眼里,他轉過頭,賭氣地說:“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我又不懂你的工作。”
“可是人家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嘛!”
葉晚兮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沙發上的平板,給他看產品照片。
“看,你喜歡哪一套,這可是國際婚紗品牌,還有高定呢!去年我參加過他們家的一場秀,當時就有設計師很喜歡我的氣質,要是能拿下這個代言,以后我們結婚還可以直接跟他們合作。”
葉晚兮興致,可盛淮安卻始終沒反應,他輕輕推開,“乖,你自己決定就好,要是缺什麼,就跟書說一聲,我還有個會,先去公司了。”
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紙片,上面的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特別顯眼,幾乎刺痛了的眼睛!
現在趙雪茹還在呢,本沒法對秦芷漓發火!
只能臉蒼白,出一苦笑:“阿姨,我有點累,先回房間休息了。”
趙雪茹也沒在房間待太久,著額頭直接走了。
房間里只剩秦芷漓和保姆,就讓保姆來收拾滿地的爛攤子,被盛淮安摔壞的水晶擺件是一對,是他們結婚那年買的,現在缺了一個,看起來特別別扭。
保姆臨走前還問了一句,“太太,這個擺件還放這里嗎?”
“幫我一起扔了吧,謝謝。”
……
盛淮安一整天都覺不對勁,會議一結束,譚修齊就敲了敲桌子。
“老大,你怎麼了?臉這麼差,還有,你的手怎麼了?”
“我沒事。”
盛淮安了高的鼻梁,“收購綠源的合同,定在幾號簽?”
“這個月十五,怎麼,等不及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嫂子離婚?其實葉晚兮沒回來之前,你們還好的……”
譚修齊說完這話,突然覺周圍的氣氛變得冷颼颼的!
譚修齊了,不敢再說話了。
但他和淮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淮安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誰能想到,盛淮安接下來的話讓人大吃一驚,“能不能再等兩天,盡量把時間拖到月底。”
“啥?”
譚修齊愣了一下,“淮安,你怎麼了?生病了?新能源板塊勢頭這麼猛,綠源這塊,多人眼紅呢!你說拖就拖,怎麼拖?”
“資金流,合同條款,哪樣不能找點問題,整個A市敢跟我盛淮安搶生意的還沒幾個。”
盛淮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哪來這麼多廢話?”
“好吧,這件事還是你說了算。”
盛家。
因為盛淮安的命令,秦芷漓只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一日三餐都是傭人直接送上來。
這一天,送餐的小姑娘看起來陌生的,進屋之后先是四看了看,又盯著秦芷漓看了一會兒,然后地塞給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小嬰兒,正躺在搖籃里睡得香香的。
秦芷漓一愣,一把抓住的胳膊問:“這是哪兒來的!”
可是小姑娘卻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來,秦芷漓掃了一眼,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原來是個啞……
指了指自己的嚨,擺擺手,然后又讓秦芷漓看后面。
秦芷漓一臉疑,翻過來一看,上面寫著一串小字地址。
再次抬頭,原本呆滯的眼神好像亮了起來。
“照片,誰給你的,誰給你的!”
小姑娘巍巍地比了個二。
“是盛翊?”
秦芷漓咬了咬,不管怎樣,不能再這麼被等下去了!
就因為那張照片和一個不知道的地方,秦芷漓整夜沒睡,翻來覆去直到天亮。
盛淮安那天無緣無故發瘋之后,對二樓主臥的監控變得更加嚴格,來來往往的傭人幾乎要把當囚犯看待。
但是寶寶不能再等了,得趕找到兒。
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外面的黎明,霧還沒散。
秦芷漓的目慢慢移到茶幾上,那里有一把水果刀,閉了閉眼睛,拿起刀割傷了自己的手腕。
眨眼間,流得跟小河似的,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茶幾上、沙發上。
費勁地撥通了呼主機,沒過幾秒,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秦芷漓,你是不是瘋了?”
盛淮安看到滿地的,一下子慌了,再看秦芷漓,在沙發上,臉白得跟紙一樣,他趕沖過去,一把把人抱起來。
“司機,開車去醫院,快,馬上。”
從急診室到包扎,大概兩個小時就弄完了。醫生說秦芷漓有產后抑郁,所以有點自,建議住院觀察幾天。
盛淮安一看到傷,整個人就控制不住緒了。他一把把躺在病床上的秦芷漓拽起來:“秦芷漓,你就這麼想死嗎?”
秦芷漓勉強睜開眼睛:“人活得好好的,誰會想不開去尋死呢,除非,有人我。”
“誰你了?”
笑了笑,沒再說話。
盛淮安呼吸急促,“你就這麼恨我?”
秦芷漓閉著眼睛,不想再看他,只是輕輕張開蒼白的:“不是嗎?我本來就不該活著,我那天就應該直接死在產床上。”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和葉晚兮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如果我死了,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互相折磨了,如果我死了。”
停頓了一下,平靜地說:“或許,你還是那個你,我也不用這麼恨你了。”
盛淮安愣住了,他看著絕的語氣,過了很久才開口:“芷漓,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談什麼?”
秦芷漓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是那種翻舊賬的人,但是盛淮安,咱們倆的事兒,從你不管我死活,給我遞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起,就徹底結束了,全都沒了。”
這些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扎進了盛淮安的心里,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都冷靜一下。”
他閉上眼睛,這是他最后的寬容……
深夜,一個孤單的背影從住院大樓慢慢走向大門。
出了醫院,秦芷漓終于松了口氣,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慢慢說出一個這兩天一直在腦子里的地址。
寶寶,等等媽媽,媽媽很快就來了。
與此同時,葉晚兮那邊很快就接到了電話,“大小姐,果然去了。”
“好。”
葉晚兮正在敷面,眼神里閃過一狠勁兒:“人都安排好了嗎?記住,別手下留,最好讓多點罪,我要讓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種痛,跟我作對,也配!”
這邊,出租車停在一個特別荒涼的地方,秦芷漓下車一看,這里好像是一個廢棄的海洋館。
門口曾經用來宣傳的牌子在夜風中搖搖墜,破舊的游樂圍欄靜靜地告訴人們它曾經也有過輝煌。
寶寶會在這里嗎?
秦芷漓有點懷疑,但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得進去看看。
出門的時候急急忙忙的,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棉布子。
秋天越來越深了,整個海洋館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在空的夜里聽起來特別響。
海豚雕像的尾掉了,月亮冷冰冰的,就像霜一樣。
那些裝飾都掉漆了,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風吹過來,全都起了皮疙瘩。
“有人嗎?”喊了一聲。
“有人嗎?”又喊了一聲。
越走越深,再回頭一看,已經看不到遠的大門了。
檢票口不知道誰放了兩個小娃娃模型,不小心到了,結果娃娃居然有電,一就唱起兒歌,咿咿呀呀的,秦芷漓差點尖,趕捂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兩個會發的小人。
心里怦怦直跳,雖然平時膽子大,但就是怕黑,一直怕。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但沒想過要逃跑。
“寶貝,不管你在哪里,媽媽一定會找到你的。”
自言自語,這句話好像給了很大的勇氣,慢慢從懷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是白天用來的那一把。
雪白的刀刃橫在前,一步一步踩著腳印,深呼吸了幾下,好像把所有的恐懼都扔掉了。
“人呢?既然敢往盛家送信,就不敢出來見我嗎?不就是要我來嗎?我已經來了,為什麼不敢出來。”
這時候,啪地一聲,海洋館里的燈亮了。
突如其來的強太刺眼,下意識抬手去遮,恍惚中有幾個人朝著沖過來,秦芷漓正要閃躲,可下一秒,人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