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殷帶著林實回了公寓。
直到聽見浴室里傳來淅瀝的水聲。
林殷殷攥著手機閃進臥室，指尖在門把上停留了半秒才輕輕合攏。
“林實？”駱俞寧擰著眉，忍不住了句，“，他竟然沒死？”
當初為了給林染找一個合適的份‘重生’，他可是費了不的工夫，最后才敲定林殷殷，并開始布局。
林殷殷家世背景簡單，朋友不多，又是孤兒，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當然，最重要的是的確跟林彤長得有幾分相似，就算真的上了識的人，也完全可以用‘大十八變’來搪塞。
只是，駱俞寧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本該‘死’了的林實竟然回來了！
這就有些麻煩了。
所幸那小子腦子過傷，記憶缺損，倒是也好糊弄。
“一會兒我把林實的詳細資料發給你，另外我再聯系一下‘殷殷’，看看能不能從的里套出有關于弟弟的事。”
他之所以是用‘套’，肯定不會把林實還活著的消息告訴。
萬一一時激突然回國……
那就暴了。
眼下正是要關頭，可不能出半點兒紕。
等掛斷了電話，林殷殷便想去客廳等著林實洗完澡出來。
可一拉開房門，就看見年頭發漉漉地站在門口。
“你怎麼不頭發？”
林殷殷連忙將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拿過巾開始幫他干。
林實就這麼一直仰頭看著。
“姐姐，你眼睛好像變了……”
林殷殷的作一頓，下意識地看他。
“我記得你以前的眼睛好像是棕的……”
林實有些疑的皺眉——現在卻跟黑曜石一樣，像是雨水洗滌過一樣干凈清澈。
難不是他跟姐姐分開太久，記憶太混？
畢竟眼尾的那顆小紅痣還在……
“應該是我記錯了。”林實默默收回目。
林殷殷：“……”
覺得這小子就是來考驗心臟承力的。
等吹完頭發，便帶著林實出門了。
買服、租房子、生活用品等等，一直忙到中午。
正準備要休息的時候，林殷殷卻突然接到了陸江白打來的電話。
“喂，陸醫生。”
“林小姐，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方便來一趟醫院嗎？”
“當然。”
等掛斷了陸江白的電話，林殷殷便安頓好林實，直接打了輛車去了醫院。
按照陸江白提供的醫院地址，直接坐著電梯上了八樓，然后敲響了一間辦公室房門，很快就聽見房間里響起溫潤的嗓音。
“進來就行。”
林殷殷直接推門進去，便看見陸江白正站在窗戶前打電話。
“好了，老師，我先不打擾您了，等后續有問題再跟您請教。”
掛斷電話，他便立馬笑著招呼林殷殷，“林小姐隨便坐。”
這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屋的擺設很是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柜子，還有門口掛著白醫大褂的架。
陸江白就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挽著了幾道，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手腕戴著一只銀的金屬手表，整個人看著低調又優雅。
“林醫生，我的檢查報告怎麼樣？確定是中毒了嗎？嚴重嗎？”林殷殷一落座就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陸江白抿了抿，待對上那雙忐忑不安的眼眸時，只覺得心頭一滯。
著鋼筆的大手了又。
其實檢查報告早就出來了，只是，他這幾天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解毒，他甚至請教了自己的老師，還有神經毒素的海外專家，可無一例外都是無解。
他也曾猶豫過要不要告訴實。
想過干脆直接瞞著……
可真等到毒發那天該怎麼辦？
才二十二歲。
正是青春綻放的年紀。
外頭的燦爛，晴空萬里，可陸江白卻覺得口仿佛著巨石，又疼又抑。
而當看見面前的眉頭微蹙，臉上閃過一無措時，他這才開了口，“你上中的是一種罕見的神經毒素，它會一點點地侵蝕人的神志……”
林殷殷臉上的笑一點點地凝固。
——他竟然查出來了！
陸江白還只當是被嚇到了，連忙安道，“只不過，你上還有另外一種毒在制著它，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全力幫你配置解藥……”
林殷殷垂下眼眸，知道自己得獲取對方足夠的同才行。
他們兩人的不深，不過是數面之緣而已。
想要讓他盡全力幫自己，單單依靠裴允的人分顯然還不夠。
醞釀了好大一會兒，一滴晶瑩剔的眼淚垂落，‘吧嗒’一下落在林殷殷的手背上。
“你別哭……”
陸江白眉頭微蹙，只覺得心尖都了下，手指下意識地已經到了眼下角……
林殷殷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子微微后撤，抬眸看他時，眼眶上還綴著一顆眼淚。
陸江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作太唐突了，連忙收回手指，下意識地用力地攥。
“我沒事。”林殷殷抬手抹了把淚，“讓陸醫生看笑話了。”
陸江白看著明明擔憂害怕，卻在強作掩飾，心里一陣酸。
“這種毒在……”他抿了抿，“疼嗎？”
林殷殷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他，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
明明知道自己在演戲，可不知為什麼，卻會因為旁人微不足道地關心，仿佛心尖被鑷子夾了夾。
思量了一會兒，林殷殷搖了搖頭，“但是，最近嗅覺好像消失了……”
陸江白深深地看，面上雖然強作平靜，但是，指甲卻在無意識地扣著手指。
他移開視線，不知怎麼突然有些沒來由地怨恨起裴允——
他是的老公。
原本是這個世界上最疼的人。
可他卻偏偏一無所知……
“我方才咨詢過我老師，他是神經方面的專家，他說你的另外一種毒雖然能極大地抑制毒素，卻也有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麼？”林殷殷裝作不知地問了一句。
陸江白心中一陣酸，低眸深深地看，“它會侵蝕你的五，等到五盡失，毒素制不住就會侵蝕神志。”
最后——
為一個瘋子。
這是世界上最惡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