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被宋時微拽住袖口，心不在焉地聽著絮叨新款包包。
“阿野你看！”宋時微突然踮腳指向寫真館，“那不是鹿姐姐和季醫生嗎？”
時野順著的指尖去。
落地玻璃，那張最曖昧的寫真被鑲在鎏金相框里，懸在展示墻正中央。
鹿鳴微仰著脖頸，被季臨川摟在懷里，影子疊纏綿的廓，兩人鼻尖相抵的瞬間被定格巨幅海報。
暖燈將鹿鳴睫投下的影都照得清晰，季臨川低頭時沒戴眼鏡的眼睛溫得不像話。
相框下方燙金小字寫著“本店主推系列”。
時野的指節在西裝袋里攥。
“他們真好呀。”宋時微靠在他肩頭，“上次才看到季醫生接鹿姐姐下班，沒想到都拍寫真了。”
“不過也是，他們的都已經發展到見家長了呢。”
時野結滾了滾：“走吧。”
“等等嘛。”宋時微拽住他，“這家店我閨推薦過，據說攝影師拿過國際大獎，樣片都是獨家設計。”
歪頭眨眨眼，“我們也拍一套好不好？就當給以后的結婚宴添些素材。”
時野的目還黏在海報上，直到宋時微晃他手臂才回神：“……好。”
宋時微挽著他的手臂推開玻璃門。
vip室里，宋時微翻著樣片集停住：“要這個《月下私語》主題。”
指尖點著模特近乎頸的姿勢，“比鹿姐姐那組更浪漫。”
拍攝比想象中順利。
宋時微幾乎整個人掛在時野上，在攝影師指導下擺出各種親昵姿勢。
的發纏繞在他西裝領口，在他耳邊呵氣如蘭：“笑一笑嘛。”
閃燈此起彼伏，時野卻覺得空氣愈發凝滯，呼吸發悶。
選片時，宋時微對著屏幕拍手：“這張眼神對視的好，還有這張擁抱的……你看我們多般配。”
手機就在這時震起來。
時野接起電話，臉瞬間沉下來：“我馬上到。”
他推開宋時微過來的子，“公司有事，你慢慢挑，我讓陳默過來接你。”
“不行！”宋時微跺腳，珍珠耳墜跟著晃，“明明說好今天陪我的！這些照片你都還沒看完……”
“臨時安排，聽話。”時野掏出黑卡遞給店員，“選你喜歡的就行。”
宋時微撅，突然踮腳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原諒你啦。”
“那你記得欠我一個約會。”笑得明。
時野僵了一瞬，扯出個笑：“嗯。”
寫真館的玻璃門合上，店員們的恭維聲約傳來：“時總對宋小姐真有耐心！”
“宋小姐和時總真好！剛才那個互太甜了！簡直比偶像劇還浪漫！”
“可不是嘛，當眾秀恩啊，時總看您的眼神能拉兒了吧？要是我有這麼帥氣多金又的未婚夫……”
宋時微指尖挲著選片單，原本因時野提前離場而繃的角，此刻彎滿意的弧度。
笑著擺擺手，“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夸張，阿野就是子，對我比較包容。”
……
時野走進時氏集團大廈時，走廊盡頭的影讓他腳步頓住。
鹿鳴握著電話，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阿姨今天就要回去了嗎？嗯，我現在在時氏，你下班直接來樓下接我就行……”
的聲音被電梯門切斷。
他低頭看表，快步朝會議室走去。
三個小時后會議結束，暮已經漫進辦公室。
時野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繃的下頜線。
樓下，季臨川的黑賓利停在大廈門口。
副駕下來的婦人眉眼與季臨川有七分相似，上次在宋時微拍的照片里見過，鹿鳴小跑過去挽住手臂。
季臨川跟在后，眉眼和。
時野看著他繞到副駕駛位，小心翼翼地替鹿鳴擋住車門上方。
“……”
時野手扯開繃的領帶，眼神晦暗到極致。
與此同時。
季臨川轉方向盤，車子車流。
鹿鳴說道：“明明該我們送您的，怎麼還勞駕您來公司接我。”
“跟阿姨客氣什麼？”季母拍了拍手背，“順路而已。”
從鱷魚紋手包里取出檀木匣，里面靜靜躺著一對玉鐲。
“這次來京市最大的驚喜就是見到小鳴，這個你務必收下。”
鹿鳴慌忙推拒：“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季母扣住手腕，將手鐲戴上去，“本來就是傳給兒媳的，現在該是你的了。”
瞥了眼開車的兒子，“某些人要是搞砸了，就別認我這個媽。”
“知道了，不會讓您失的。”季臨川輕笑。
到最后，鹿鳴還是收下了玉鐲，想著等送走季母再還給季臨川。
機場安檢口前，季母轉頭叮囑季臨川，“有空記得帶小鳴回家，你外公見了保準喜歡。”
季臨川點頭：“知道了。”
“這小子從小就倔，心思藏得深，唯獨看你的眼神騙不了人。”季母抱住鹿鳴，在耳邊低語，“喜歡是藏不住的，阿姨看得出來，記得抓住真正屬于你的溫暖，別錯過。”
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遠的季臨川，“有些心意，別讓它等得太久。”
鹿鳴僵在原地，直到季母的影消失在安檢通道。
回程的車上，季臨川打開車窗。
暮春的風灌進來，吹散鹿鳴頰邊的碎發。
“謝謝你。”季臨川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媽玩得很開心。”
“朋友之間說什麼辛苦。”鹿鳴著窗外流的燈火：“而且，你媽媽人很好相。”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配合我演戲。”季臨川輕笑，“所以為了表達謝……今天必須請你吃飯，地方隨你挑。”
鹿鳴眼睛一亮：“真的隨我挑？”
“當然。”
得到肯定答復后，立刻傾作導航，發梢掃過季臨川手背，茉莉混著淡淡的化妝品香氣縈繞在季臨川鼻尖。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后頸細小的絨，和領下若若現的鎖骨。
季臨川眼神暗了暗，錯開視線。
導航最終停在京市一中后門的小吃街。
校門口的小吃攤飄來炸串香氣，學生們嬉笑打鬧著從他們邊跑過。
兩人停在一家蒼蠅館子前。
季臨川打量了幾眼，神僵住：“這就是你挑的地方？”
“季醫生該不會從沒吃過路邊攤吧？”鹿鳴晃了晃手機，“這可是我高中的回憶，味道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