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我們要去哪里?”
舒念沒回頭,盯著前方方向:“去醫院。”
沈宴宸嚨滾了一下,“去醫院可以,但是我有些話,本來昨天就想跟你說的,你一直不接電話就沒說,去醫院的路上,能聽我說說嗎?”
舒念頭一次開邁赫,不悉,心里又著急,車就開得快,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車上。
“你說。”
語氣有點冷,沈宴宸裝作不經意的側頭過來,悄悄看了一眼的臉。
好像不是生氣。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舒念忽然喝了一聲:“別!”
沈宴宸下意識想靠在窗邊的手僵了一下,放在半空,果真沒有。
正是紅綠綠燈,舒念忽然轉朝他傾倒過來。
沈宴宸呼吸都停滯了。
幸福來得這麼快的嗎?
幸福來得快,走得也快,舒念側過來拿了個小小的靠枕放在他的膝蓋上,又把他的手小心放在上面。
“你的手傷了,不要啊,玻璃渣要是扎進管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低頭訓他,語氣有點兇,纖長睫垂下,看起來神態很認真,像在訓小學生。
沈宴宸輕輕癟,有點委屈。
“咳咳。”猛男撒,不了。
舒念直起,雙手重新握住方向盤,“你的眼里只有別人的安危,一點也不顧自己。那麼大的冰雹也不知道躲著點,會砸死人的。”
“救人之前要先保護好自己。”
沈宴宸雙手放在小靠枕上,乖乖聽訓話。
小叭叭的,看起來兇的,其實是在關心他。
本來上是有點疼的,這下子是什麼痛也沒了,這覺,真神奇。
舒念像那打了一掌又給顆糖的,問他:“疼嗎?”
“本來不疼的,讓你罵了之后,有點疼。”
“啊?”舒念百忙之中空側頭看他一眼,“哪里疼?疼得厲害嗎?再忍一下,馬上到醫院了。我搜的是最近的醫院。”
“被你罵了,這心好像傷了,一陣一陣的扎著疼。”
他的神嚴肅認真,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真疼還是開玩笑。
以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舒念撓了撓頭,有點愧疚。
畢竟他是為才傷的,這大半夜的,他把這車撞了,好不容易爬到黔山上,冒著冰雹把從車里救出來。
嚨滾了一下,小聲說:“對不起。”
沈宴宸笑了一聲,“舒舒?”
舒念“嗯”了一聲。
“你如果知道我來的路上有多害怕,就會理解我救你的心有多迫切。”
他的聲音仿佛帶過窗外的風,刮過耳畔,吹進耳朵里,吹了心里那面鼓。
“咚。”
“咚。”
每一下都是重重的撞擊,心跳失衡,幾乎要沖破嗓子眼跳出來。
好,一會兒心跳才趨于平靜。
告訴自己,是他結婚證上的妻子,他這種大家族的孩子,上的責任自然是比尋常人更強一些。
把自己勸好了,才勾笑了笑,“謝謝。你今晚出現的時候,我覺你像天神下凡。”
很方的謝,帶著一點俏皮,是一貫謝人的方式,不帶一點。
剛剛明明不疼的,這會兒沈宴宸覺渾都疼。
“你沒事就好。”
舒念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黔山上的?”
“你下班了,我去接你,沒接上,謝南找你閨打聽的,”說著,怕誤會,又解釋,“謝南今天去跟星河談了合作,是你閨負責的。”
“盛世跟星河合作?”總覺這件事好像知,又好像不知。
腦袋里有一些殘留的碎片,好像是某天跟唐棠一起喝酒的時候,跟說過這事兒,當時喝得模模糊糊的,猶疑是夢里,沒放在心上。
夢的碎片在這一刻接上了。
沈宴宸說:“是,以后盛世打算把宣傳營銷這一塊給他們來做,包括盛世合作的品牌,也會有一部分由他們來承擔宣傳工作。”
舒念想了一下,“所以寶梵跟盛世的這個新品,負責宣傳的第三方就是星河?”
“對。”
“舒舒,你以后如果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跟唐棠通。”
心里五味雜陳,有一瞬,甚至覺得沈宴宸是在為鋪路。
這個想法太荒謬了,不敢想。
不怪這麼敢想,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順了,讓這個牛馬懷疑人生。
“你真的很看重這個項目,好像鋪墊了這麼多,就是勢必要把這個產品的名聲打響。”想了想,舒念又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該不會跟珠寶公司合作是你的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收購寶梵吧?”
第一步,先跟珠寶合作,用一個品打響名聲之后,就順利進軍珠寶界。
之前看過不盛世的故事,盛世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
寂靜中聽聞他淡淡的笑聲。
一輛大車從旁邊過去,影遮住了他的臉,半明半暗。
要收購一個寶梵,他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周折。
投資這個項目純粹就是為了給鋪路。
他知道心里有一條明大路,只是這些年波折橫生,雜草叢生,擋住了要往前走的腳步。
他投資這個項目,就是為了給把這條路鋪平。
他的舒舒,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順理章的,走向璀璨的未來。
但是這些,他不必告訴。
“盛世收購寶梵,有什麼不好嗎,那樣以后你就是寶梵的老板娘了。”
舒念嘿嘿笑:“那可真是太好了,從牛馬一下子升級到老板娘,以后我要坐在辦公室吆五喝六。”
沈晏宸愉悅笑出聲。
這個話題就這麼接過去,舒念沒有再繼續問他,就算要收購寶梵,跟也沒什麼關系。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沈宴宸含笑的聲音,“如果沒有的話,關于昨天的事,我想說兩句,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沒有了,你說吧。”
“昨天我本來是讓謝南去你的。”
沈宴宸聲音不疾不徐,把昨天搞錯的事從頭到尾的跟舒念解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