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說：
“我當時以為你是決意離婚，不想再見到我。”
聲音里還含著一若有似無的委屈。
舒念神復雜。
原來昨天竟是這樣一場烏龍，不是他不想見，是錯了人。
“我昨天也以為是你決定離婚了，想跟我避嫌。”
沈宴宸錯愕轉頭的一瞬間，差點扭到了脖子。
“我決定離婚了？要跟你避嫌？”
“對啊。”
沈宴宸這一瞬間覺長在自己的上，卻有口難言，“離婚是你決定的，舒舒，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避嫌。”
“我決定的？”舒念覺一口大黑鍋扣到上。
沈宴宸越想越委屈，“對啊，那天晚上你親口說的月亮終究是不屬于你的。年過了，我們該去離婚了。”
舒念不理解，“所以這兩句話有什麼關聯？”
沈宴宸：“你在前面一句是——從泰山回來之后，你就已經徹底放下了桑白。”
所以，連起來就是——從泰山回來之后，已經徹底放下了桑白，月亮終究是不屬于的，他們該去離婚了？
腦海里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就說記得唐棠好像跟說過，謝南提到要跟星河映畫合作的事。
想起來了。
沈宴宸說的，確有其事，可是如果沒記錯的話，前面應該還有一句——
我知道你是就是我的鏡花水月，月亮落山了，一切都會消失的。
好話他是一句也不聽，壞話他是一句不落啊。
真服了。
要不是握著方向盤，真想敲沈宴宸的腦袋。
可是鏡花水月這個話，要如何解釋？
跟他說你是我的鏡花水月，我終究是握不住你？
沈宴宸準會覺得有病，不懂分寸，不自吧？
追在桑白后那些年，就是因為蒙住眼睛他，丟了自我，才會讓人在背后那麼瞧不起。
話到邊，舒念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那是其僅存的自尊。
沈宴宸見半天說不出話，不愿讓為難，說沒有說過離婚，這對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抓住這個話頭，他道：“所以你那天晚上沒有說過要離婚，對嗎？”
“我這個人是很有合作神的好吧，契約是你提出開始的，那肯定是你不需要了說要結束了，咱們才會結束。幫人幫到底嘛，再說了，半途而廢說我也得賠200萬吧？”
沈宴宸心雨轉晴，撥開云霧見青天，聲音都帶著朗朗笑意。
“舒舒，你可真是個小財迷。”
“你的人才會說你是小財迷，不你的人只會說你拜金。沈宴宸，你是不是我呀？”
這猝不及防的玩笑讓沈宴宸愣了一下，片刻，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那可不。”
話音落下的時候，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沈宴宸說什麼沒在意，把車找了個車位放進去，就打開副駕的車門，將沈宴宸扶出來。
本來準備帶他去掛個急診的，殊不知醫護人員早早等在了大門口。
見了沈宴宸的瞬間，恭恭敬敬低頭了一聲“沈大”。
原來是謝南知道他們要來這個醫院，早就提前安排好了。
后面很順利，醫護人員給他理了手上的傷口，找服給他換上，全程陪著，去做了個全面的檢查。
檢查結束，他倆被安排在豪華休息室，檢查結果大概要等半個小時。
借著醫院的照明燈，舒念看到沈宴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角腫起了兩個大包。
一左一右，很是均勻。
舒念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問醫護人員要了點冰塊。
他的手被玻璃碎片劃傷了，還好沒有導致玻璃渣扎進去，這才吃了些苦頭，但是此刻他的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行不便，看著也可憐的。
舒拿著冰塊輕輕敷在他的額角。
半個小時后，檢查結果出來，還好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外傷，除了臉上還有上。
那醫護人員實在想不通，一個下雨知道躲的年人為什麼會被冰雹砸這樣子，斟酌半天，他只好勸說道：“大爺，南方和北方的氣候不一樣，南方可能會有些奇怪的天氣，出門在外還是要多觀察天，注意安全。”
舒念憋住笑，手里的作卻不自覺輕了幾分。
離開醫院時，舒念手里多了一袋藥，全是傷用的。
他們走到大門口，正好謝南趕來。
他帶了司機過來開車，邁赫正好被司機開走，從他們面前路過，舒念這才注意到左后方的車門被傷嚴重。
也不知道當時急什麼樣子才把車子撞那樣。
所幸他沒什麼傷。
“沈總，太太。”
謝南禮貌打招呼，看到沈宴宸額頭上兩個大包，一瞬間表十分復雜。
“冰雹砸的。”舒念趕解釋，“醫生說沒什麼事，過幾天消腫就好了。”
“太太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關心。”
“那咱們先回去吧，爺上的傷得趕藥。”
謝南是這麼說的，黑勞斯萊斯飛一樣的穿過馬路，回到柏華府時，他又毫不猶豫的調頭。
“爺，明早有吩咐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也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他一踩油門，又飛的一樣走了。
舒念：“……”
沈宴宸和他的助理平時都正常的呀。
扶著沈宴宸回去，好奇問：“謝南為什麼有時候你爺，有時候要你沈總？”
“他是跟著我從沈家出來的，以前在沈家的時候爺習慣了，到了公司總不能還爺，他著著就會混。隨他去了。”
“沈家的，爺？”試探問。
“舒舒，你要是好奇的話，跟我回沈家去看看？”
舒念趕擺手，“不了不了。我就是好奇沈家是什麼樣子的，你又是為什麼要從沈家出來？”
“從沈家出來，是因為那時候年輕氣盛，不想一輩子都能看到頭。”
“至于沈家是什麼樣子嗎……家族大，有點復雜。最重要的一點，你是財迷，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舒念：“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豪門闊太太的日子也是我過上了。”
沈晏宸知道，笑得越大聲就越是假得很。
這個小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