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野到底還是喝多了,幾杯白酒下肚,舌頭大了、話也說不清了。
冷璟擔心這小子一會兒在自己丈母娘老丈人面前胡說八道,趕讓人過來幫忙先把他帶回客房休息。
趁著這個機會,阮父把阮棠到了院子里單獨說兩句話。
“棠棠你過來跟爸爸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阮棠奇怪的湊近看看。
“老爸你沒喝醉啊?”
阮父笑的一臉高深莫測:“你老爸我當年好歹也是應酬桌上過的人,哪兒能這麼輕松就喝趴下。”
剛才那不過是給周北野面子,讓他醉的沒有那麼丟人罷了。
阮棠咋舌,“姜還是老的辣。”
“跟爸說說,開公司的事兒你是怎麼打算的,你是不是……”
“爸,您肯定猜到了我的心思吧。”
阮棠笑容有些勉強,聳了聳肩道。
“過去幾年的事兒的確是我做的,我雖然失憶了,但是并不會否認過去犯的錯,現在只想彌補。”
深呼吸一口氣,試圖把自己腔里的煩悶都吐出去。
“既然當初是我害的家里破產、害的您沒了事業,那我就該擔起這個責任才是。”
阮父沒有說話,只是目幽深,久久的定在阮棠上。
對阮父來說,兒能有這樣的想法他毫不意外。
因為這才是他從小養到大的阮棠該有的子。
他有些悵然,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紅了起來。
阮父走近了兩步,手在阮棠的肩膀上拍了拍。
“乖寶,其實爸媽從來沒有怪過你,最多就是……當時有些失。”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當時像變了個人,我和你媽媽起初都不相信你會喜歡上那個什麼秦煜,不僅是喜歡上,還中了邪似的什麼好都給他。”
那些過去的事兒時常制著阮父,無數個日夜里,他們夫妻倆都在悄然抹淚。
“我們只想著你是中了邪,鬼上了,可漸漸地發現,你似乎也在痛苦,你還是你,是阮棠,是我們的兒,只是你好像……有什麼言不由衷的苦。”
阮父說著還是沒忍住落淚。
他飛快的抹去,哽咽問:“乖寶,爸爸現在既希你能想起來以前的事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又希你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就這麼幸福快樂的生活,比什麼都好。”
阮棠原本就一直在忍著的。
一看見爸爸紅了眼眶就開始忍不住了,他一哭,阮棠也忍不住的掉金豆豆。
吸了吸鼻子。
“爸,其實……以前的事兒我想起來了一部分。”
阮父瞬間瞪大眼睛。
“你……你想起來了?”
阮棠點頭,“最近那些記憶一點點的鉆進我的腦子里,那是我的過去,我抹不掉的過去。”
抬手又抹了下眼淚,繼續說道。
“您說的沒錯,過去做那些事兒時我的確是……言不由衷,我知道那麼做會傷害你們,可如果我不那麼做……我……”
阮棠覺得心臟和腦袋里麻麻的傳來酸楚和刺痛。
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正是因為這段時間里到了家人給自己的寬容和,阮棠才更加難、痛苦。
只能這麼做。
只能按照劇幫助秦煜長,哪怕代價是會傷害自己最的幾個人。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只大手,狠狠地攥著的心臟。
但凡不按照這個世界規定的路線走,下一秒,他就會收那只大手。
在那痛苦的幾年里,阮棠不是沒有過極端的想法。
如果離開了會怎麼樣?
可不敢想。
一旦產生了那樣的想法,只會更加痛苦,甚至腦海中還會有聲音告訴:
世界線混,一切都會消失。
消失……
意思是,消失了,邊的人也會消失嗎?
為什麼,憑什麼?
覺得自己就是個溺水了還什麼都沒抓住的人,只能任由腔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汲取、掠奪。
突然,阮棠被面前的阮父環住了。
靠近爸爸寬敞溫暖的懷抱里,阮棠放縱的哭了出來。
冷璟從客房出來,隔著玻璃看見了外面抱頭痛哭的父。
他頓住了腳步,滿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