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映襯著冷璟頎長的影,他神溫看著這一幕,覺得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見過阮棠很多樣子。
驕縱的、倔強的、失憶后懵懂的。
甚至是從前為了秦煜歇斯底里的。
可最近……他見到了阮棠脆弱的一面。
就像是現在這樣,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父親的懷里肩膀抖,哭得無聲又抑。
他知道阮棠心里藏了事兒。
從偶爾半夜驚醒時茫然的眼神、從有時看著自己出神時言又止的角,甚至是偶爾口而出又匆忙咽回去的半句話里,冷璟都能到。
阮棠有著不能說的。
可不說,他便不問。
只要能確認的心意就好,只要還在自己邊就好。
冷璟垂在側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嚨發。
他想起前些天夜里,阮棠做噩夢時地抓著他的手。
指甲幾乎掐進他掌心的皮里。
閉著眼、眉頭鎖,里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劇”、“必須完”之類的字眼。
他心里猜到了七八分,輕拍著的背輕哄,直到呼吸逐漸平穩,可自己卻一夜未眠。
他從不懷疑阮棠的每一個決定,哪怕是過去做的那些事。
他只是……心疼。
心疼明明背負著什麼,卻無法說出口。
心疼即使失憶了,醒來第一件事兒仍是想著怎麼彌補。
冷璟深吸一口氣。
如果不能說出來,那他就陪著、護著,直到不再需要一個人扛這一切為止。
……
哭了一場,阮棠的心好多了。
跟老爹說了自己想把公司重新開起來的想法,認真的提出了自己這段時間的規劃。
“項目策劃書我已經寫的差不多了,爸,到時候還得你出來坐鎮。”
阮父哭完后的眼睛有些腫腫的,這會兒定定點頭。
“好,爸爸做你的靠山,你放手去做。”
“還有我。”
冷璟端著泡好的茶水過來,放到小茶幾上后,坐在了阮棠的邊。
“當初阮氏的產業鏈、技人才都還在,你只要開口,他們會愿意跟著你的。”
阮棠吸了吸鼻子。
“你早知道有這麼一天?”
冷璟微笑,“也不算,只是覺得,這是當初阮家的心,不能就這麼毀了。”
只是他當時覺重新把公司組起來的人應該是阮父,沒想到會是阮棠。
阮棠低著頭摳手,“我手里有多錢你是知道的,我沒辦法重新一口氣買回來,咱們擬個合同吧。”
冷璟蹙眉。
居然打算花錢從自己老公的手里買?
這不是把自己當外人嗎?
阮棠早猜到了冷璟的心思,“一碼歸一碼,你雖然是我老公,但是有些東西咱們還是得算清楚的。”
“棠棠說的沒錯。”
阮父的表嚴肅下來。
“小璟,我們不是不把你當一家人,你們夫妻當然是一的,但是對我們當父母的來說,能給兒一份底氣也是尤為重要的。”
冷璟沉片刻頷首。
“好,那就按你們說的做。”
他愿意給阮棠這份底氣。
——
既然要準備開公司,阮棠自然沒辦法繼續再“打雜”下去。
離職這天,四個書都紅了眼。
“夫人,你以后還會來公司嗎?”
阮棠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自己家的公司,當然會經常來啦,再說了,我得經常來盯著我老公呢,萬一他干什麼壞事兒……”
話沒說完,崔麗一臉義憤填膺。
“夫人放心!總裁那邊有我們盯著,絕不允許他背著你做出格的事兒!”
阮棠欣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你們,我很放心。”
收拾了一些私人品,冷璟過來幫拿著一起離開,四個書靠在門口黯然傷神。
恰好有其他同事路過,看著他們的樣子很不理解。
“怎麼夫人離開你們一個個看起來要死要活的,之前不是討厭得很嗎?”
崔麗斜眼過去,“哪只眼睛看我們討厭了?”
“不是嗎,我記得之前都說夫人是……”
“呸呸呸,再說我們告訴總裁了啊。”
幾個路過的同事立馬被嚇的噤了聲,趕推搡著離開了。
臨走還不忘蛐蛐兩句,懷疑總裁夫人是不是給們幾個下藥了。
張甜甜:“你們說,啥時候能抓住啊?”
屈向筠:“快了,總裁哪兒舍得讓夫人繼續背鍋啊。”
崔麗:“嗯,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