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沒想到,有一天溫瓷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裴寂,你真是跟條瘋狗沒區別。”
裴寂笑了,大踏步的走近,卻被的下一句話止住了腳步,“我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你!我就該嫁給大哥,我要是嫁給他,就不會變現在這樣!!”
吼完這句,現場一瞬間安靜下來了。
裴寂覺自己的耳都被刺穿,他渾戾氣失控的竄,卻又很快冷靜。
他走近,扶著緩緩暈倒下去的,看向裴亭舟。
裴亭舟拭角的跡,挑眉,“看來不你。”
裴寂沒說話,只將暈過去的人狠狠抱進懷里,朝著車上走去。
他跟程淮代,“你留下來理現場的一切,將趙毅和王時雨都帶走。”
“好的。”
程淮被現場的氣氛染,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裴寂自己開車,將送回云棲灣,找了林晝上門。
在林晝沒來之前,他先檢查了一下的腦袋,確定傷的地方是包扎好的,才松了口氣。
林晝過來的時候,重新給檢查了一遍。
“外傷應該是去醫院理過了,沒事兒,可能太虛。”
裴寂的西裝皺的,一屁坐在旁邊,沉著一張臉,想拿出一煙,想到什麼,又煩躁的放回去。
林晝慢條斯理將醫藥箱里的消毒片拿出來,把手掌的小傷口也理好。
“我好像每次被喊過來,你倆都狼狽的,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裴寂將背往后靠,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我不知道。”
他現在腦子里的思緒太混,只有吼出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腦海里。
撕扯著心臟。
林晝垂下睫,語氣依舊很淡,“哦,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倆現在好像彼此都有很多,我這個外人更是看不懂,實在不行就離婚吧,反正在一起也是折磨。”
“噗。”
裴寂忍不住笑了,抖著肩膀。
林晝的手上一頓,甚至覺得他可能是被刺激瘋了。
但笑了兩下,他的臉一瞬間變得特別冷漠,比川劇變臉的速度都快。
林晝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氣急攻心,短時間,別再讓緒波太大,容易吐,到時候又損傷了源,不好恢復。”
裴寂“哦”了一聲,然后自暴自棄的開口,“我現在做什麼都氣,我好像活著都是個錯,也許當初沒有活下來,會更開心。”
林晝以前的姿態一直都很平靜,好像無無求似的,現在卻直接冷了臉。
“這種瘋話以后就別說了。”
裴寂角的笑容戛然而止,看向某個點發呆。
等林晝徹底理好了,裴寂將溫瓷抱起來,緩緩朝著樓上走去。
林晝看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不住了。
別墅的傭人這會兒全都不敢說話,有人給林晝端來一杯茶,他卻擰著眉心,“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謝謝。”
傭人只好把茶盤撤了下去。
云棲灣仿佛抑著一層什麼,大家的腳步都放得很輕很輕。
裴寂將溫瓷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將上的服掉。
的服很臟,甚至還有一兒廁所里帶出來的臭味兒。
將剝得干干凈凈,他去浴室端了水出來,把全都認認真真的拭了三遍。
然后才將抱上床,塞進滿是氣息的被子里。
傭人進來將沙發上的罩子換掉,又悄悄退了出去。
裴寂并沒有在臥室多待,出來后就開車出門了,來到趙毅這里。
趙毅這會兒神依舊是呆滯的,而那幾個行兇的人都被帶去其他地方了,等著他審問。
程淮把自己調查到的信息都說了一遍。
裴寂這才拿出一煙,狠狠的了一口,詢問趙毅,“先把的后事辦了吧。”
趙毅渾抖了一下,哭聲這才像是被猛然打開的水龍頭,溢了出來。
這聲音聽著都悲傷。
裴寂完三煙,讓自己的人留在這里幫趙毅一起理后事,然后他帶著程淮來到關著那幾個男人的地方。
這會兒幾個男人全都躺在地上哀嚎。
一看到裴寂進來,他們嚇得紛紛往后退,臉上沒有。
裴寂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上的氣勢一直都很強,像高不可攀的冰山。
等有人看清楚他手里拿著的是什麼時,差點兒直接嚇尿了,那是槍。
帝都能拿到這個東西的,都不是凡人。
為首的趕磕頭。
“裴總,我們真的不知!”
他爬過去想要抱住裴寂的,卻被保鏢一腳踢開。
裴寂將子彈上膛,直接瞄準了角落里的一個,開槍。
響聲驚起駭浪,幾個人全都嚇得瑟了一下。
他覺得好笑,“你們知道溫瓷是誰嗎?”
幾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有人的子都了。
在裴寂這樣的人面前,他們就是螻蟻。
“是我老婆。”
為首的人更加用力的磕頭,“不可能,裴總,那個人看著上了年紀,肯定不是......”
話說到一半,他才愣住,反應過來他們抓錯人了。
裴寂走到這個人的邊,抬手踩在他的手掌上,緩緩碾,將他的指骨一點點碾碎。
男人沒敢說什麼,只渾發抖,汗水大顆大顆的往地上滾。
裴寂的槍支抵在這人的額頭上,“誰買通的你們。”
男人的臉煞白,“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平時就接這種生意,不會有人去問雇主的份,這是大忌!!裴總,我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裴寂輕嗤一聲,收回槍。
就在男人要口氣的時候,子彈穿他的兩個手掌。
“啊啊啊!”
他尖一聲,抱著自己的手,開始打滾。
裴寂將槍丟給旁邊的保鏢。
這會兒程淮從外面走進來,輕聲說道:“總裁,查到打錢的賬戶了,是林悅悅。”
“誰?”
“林家小姐,林悅悅,是的賬戶給這人打的錢。”
裴寂的臉上劃過一抹什麼,垂下睫。
林悅悅是林晝的親妹妹,林家很寵。
他的指尖緩緩挲著手中的槍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