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寂回來了,裴寂打了裴老爺子的棋局。
一開始老爺子真以為裴寂是裴家人,將繼承人更換裴寂,而裴明沒有鬧。
再後來裴寂被不是裴家人,裴老爺子估計跟裴明商量好了什麼,再到最後老頭子暴斃。
老頭子後續還有不招,裴寂是真擔心這些招都是對付溫瓷的,所以裴家必須亡。
他現在一點兒都不在乎別人說他是瘋了,反正已經被離婚了,結果再壞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壞。
他看向裴敘安,語氣輕描淡寫,“裴明跟裴老頭之間一定有某種約定,裴家將來是私生的,裴明和裴亭舟也能獲得不好,但是你跟二房一家從始至終都是犧牲品,私生摻和進來,裴明更不愿意將裴家的東西分給你們。”
裴敘安閉著眼睛,他著自己的眼罩,角扯了扯,這是林麗華刺的。
二房和三房鬥得死去活來,裴明跟裴亭舟倒是歲月靜好。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裴寂起,懶得繼續在這里逗留,“所以你接下來是跟裴亭舟與虎謀皮,還是跟我合作,好好想清楚。”
裴敘安已經沒有家人了,什麼都沒有了。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站隊裴亭舟是最聰明的決定,他始終看不上裴寂這種為人事。
裴寂都快走到門口了,聽到對方說了一句,“我該怎麼做?”
裴寂微微挑眉,角彎了彎,“還能怎麼做,去裴亭舟邊當條狗唄,最聽話的那條狗。”
裴敘安自詡為天之驕子,這種話對他來說是折辱,赤的折辱。
他果然還是厭惡裴寂,這人都不是裴家人,哪里來的底氣高高在上。
可他說出口的卻是,“好。”
他已經家破人亡,裴明一家憑什麼笑到最後?那就全都下地獄吧。
裴寂走出這棟房間的門,上車後又開始心煩意,因為白鳥的事兒,溫瓷這一周都沒出門。
他每天等在薄肆的房間里,都快把薄肆的家變他的家了,但是溫瓷一次都沒有出來過。
他給人點了外賣,又買了一些東西上門。
溫瓷拒絕了,不愿意收。
裴寂心口刺痛,將車開回雲棲灣,程淮看到他的臉,還是趕提醒他,“總裁,該吃藥了。”
裴寂沒說話,悶在沙發上,最近回家的這幾次,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悶著。
程淮想了想,還是建議道:“太太現在心不好,你要不別去面前晃悠了。”
這話是真夠扎心的。
裴寂倒在沙發上,腦袋埋在抱枕里,“我不去找,心就能好了嗎?”
程淮不說話了,那倒也不見得。
但肯定比不見到他要舒服很多。
他就是覺得現在總裁這副樣子就像是年輕人失了一樣,悶著不說話,哪怕出去喝喝酒也好,總得發泄出來。
“總裁,要不去跟他們喝喝酒吧,我聽說近期厲西沉也在酒吧買醉,或許你們能湊一堆。”
自從秦酒青出國之後,厲西沉就頹廢了。
讓人四去打聽秦酒青的位置,都沒打聽到,回來就開始在酒吧買醉,厲家那邊求都求不回去。
如果不是當年的事兒,他跟厲西沉的關系確實還可以。
裴寂真的去了酒吧,果然在包廂看到厲西沉。
厲西沉的指尖夾著煙,又喝了一杯酒,看到他來,眉心下意識的擰了一下,口就要嘲諷,但是想到那事兒已經解決了,沒有東西橫在兩人中間了,他扯了扯角,默不作聲地繼續喝。
裴寂看到有人也這麼痛苦,心里舒服多了,男人或許就是賤的。
他坐下也開始喝。
喝著喝著,厲西沉端著杯子,“我對不好麼?我真是搞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我們青梅竹馬,哪怕我真的做錯了,連個糾錯的機會都不給我。”
裴寂扯了扯,雙眼盯著前面不了,眼淚“啪嗒啪嗒”的落進杯子里,他自己都沒注意。
是啊,他對溫瓷不好嗎?
好像確實不太好,那三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所以活該溫瓷離開他。
可他沒辦法啊。
厲西沉吐槽了一大堆,無非是秦酒青真他娘的狠心,轉頭看到安靜在哭的男人,手中的酒杯都差點兒落在地上,“沒出息的東西。”
裴寂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口子,“溫瓷也沒良心的。”
厲西沉眼底一沉,冷笑道:“何止沒良心,當年你好歹也算救了吧,沒你早就死了,還跟你算什麼舊賬?真是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人就是容易把自己當回事兒。”
裴寂一拳頭就砸了過來,兩人瞬間打作一團。
厲西沉本來就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想讓這個人好點兒,沒想到裴寂不按套路出牌。
“你是不是有病?!不是你自己說他沒良心嗎?!”
“我說是我的事兒,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說!”
最後還是其他人進來把人拉開的。
裴寂的角青了一塊,厲西沉的眼睛黑了一圈。
兩人現在坐的位置相距很遠,彼此都很是看不慣對方。
裴寂喝了一口酒,“秦酒青離開你是應該的,你不是良配,你就不知道要什麼。”
厲西沉喝了一口酒,“溫瓷跟你離婚也明智的,十幾年的都能割舍,可見是真的被你傷了心,我祝馬上擁有第二春,把渣男前夫甩得遠遠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往對方的痛。
最後包廂里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誰都不再說話了。
林晝拎著酒杯,看兩人都不說了,咳嗽了一聲,但沒開口。
薄肆撐著自己的腦袋,口的服依舊沒怎麼扣扣子,發現兩人安靜了,眉心擰著,“怎麼不繼續了?我還沒聽夠。”
厲西沉起要離開這里,他晚上還想出國一趟,總能找到秦酒青的。
裴寂也起,溫瓷這會兒不知道睡沒睡,他真是賤,來這里喝什麼酒,寧愿去房子外面蹲著當條狗。
兩人都要走,在包廂門口撞一起,誰都不讓誰。
轉瞬又打在一起,打得走廊都“嘭嘭”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