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直有人或明或暗地打量,宋愉無意為眾人的關注焦點,只想快點把這人打發走。
這麼一想,立刻就放開了,故作親地往季習風那邊靠了一點。
“學弟,很多人要找我們咨詢問題,你就先去忙吧,也不需要請我吃飯,我男朋友會不高興的。”
季習風很配合,立刻一副占有十足的模樣,手虛虛搭在了的肩上。
何安樂則一臉嫌棄,“學弟,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死皮賴臉就過分了啊。”
沒想到馮殊這人看著輕浮不靠譜,眼還毒辣,對暗嘲明諷毫不在意,還笑瞇瞇的。
“可是我打聽過了,學姐在學校里從來沒有和男生親接過啊,季學長與其說是你的男朋友,不如說是男閨吧?”
宋愉聞言終于冷下臉來,一字一字地反問:“你找人打聽我?你有病?”
同學們漸漸圍了過來,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吃瓜。
“那生是誰啊?還清高,人男生求半天了都不答應。”
“噓!閉吧!那是宋愉,大三的學姐,學霸,怎麼可能看上一般的男人!”
“呵呵,不過如此。”
“狗和小仙罷了。”
“拜托,是那個男生太猥瑣了好不好,在公共場合表白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宋愉好像有男朋友吧?好像是談家人。”
“什麼男朋友,人家那是貨真價實的老公!”
嘰嘰喳喳的議論讓宋愉煩不勝煩,無比后悔自己當時接下這個棘手的差事。
早知道這樣,應該選擇在辦公室留守的。
季習風也惱了,恨不得上前兩步一拳打爛馮殊那張普通又自信的臉,卻被宋愉一把揪住了角。
漂亮又冷淡的孩抬起臉,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聽著,我不喜歡你,也看不上你,麻煩你以后看見我繞著走,你真的讓我覺得當時向你推薦我的學校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話說的一點面不留,如果可以,絕對不愿意在公共場合這樣下一個人的面子。
但馮殊此人實在惡心,聽不懂人話還不干人事,再丟臉也是自找的。
何安樂作為宋愉的鐵閨,在一邊帶頭鼓掌好,周圍的同學們也被染開始起哄。
馮殊的臉終于變了,嬉皮笑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沉。
他甚至攥了攥拳頭向宋愉走近了一步,一副想要手的樣子。
“你人高馬大的,對一個孩子擺出這種威脅的姿態,不覺得很沒品嗎?”
季習風將宋愉和何安樂護到后,他比馮殊高出幾公分,一貫溫和帶笑的眼睛此刻冷冷地盯著馮殊,帶著幾分不屑,氣勢上穩穩了馮殊一頭。
“你——”
馮殊手背上的青筋霎時繃,眼看兩人就要起手來,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問話。
“這是在做什麼。”
這聲音莫名耳,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宋愉驚愕地看過去,竟然真的是談懷戎!
男人長玉立,一鐵灰西裝搭同系大,大約是剛從辦公室出來,鼻梁上還架著來不及摘掉的金邊眼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冷淡。
周圍早有生捂著小聲歡呼,兩眼中閃著星星,還有的蠢蠢想上前去要聯系方式,又對男人上那種矜貴傲然的氣質而卻步。
“好帥啊!”
“哦天哪我要暈過去了,是我們學校新來的教授吧?是吧是吧?”
“別做夢了,咱們學校的教授最年輕也是四十往上了。”
“你們不看微博的嗎?這是談懷戎啊。”
“啊,那豈不是宋愉的……”
宋愉的正牌老公。
意識到這點時,宋愉頓時一個激靈,趕忙把季習風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拂下去。
開玩笑,這人可是東南亞醋王,這還得了?
季習風也默默地收回了手,還特地往邊上撤了一步,眸中劃過一失落。
談懷戎向宋愉出一只手,“阿愉,過來。”
宋愉小跑過去順勢握住他的手,仰頭小聲問,“你怎麼來了?季習風是為了幫我,你不要誤會。”
“幫你什麼?”
男人藏在鏡片后的目準確地盯住馮殊,聲音里聽不出緒。
“有人糾纏你?”
馮殊對上男人的目,不知道為什麼像被悉了所有心事一樣,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全上下的細胞都在瘋狂地尖著“救命!”
理智告訴他面前這男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但周圍同學們若有若無的“噓”聲和嘲笑聲卻激起了他剛下去的心思!
如果現在怯場,他將會為整個學校的笑柄!
定了定神,馮殊勉強支棱起來,調笑地看著宋愉。
“學姐,原來季學長不是你男朋友啊,剛才沖冠一怒為紅,我還以為你倆特別好呢。”
這話又酸又充滿惡意,但沒等旁人說什麼,季習風搶先不不慢地回擊。
“沒辦法,誰讓阿愉邊有一只這麼煩人的臭蟲,不管我用什麼辦法都要攆走的。”
他盯著馮殊,一向朝氣的臉龐充滿厭惡。
就沒見過馮殊這麼不要臉且唧唧歪歪的男人。
談懷戎神淡淡,問宋愉,“你認識他?”
“不認識!”又是不等宋愉開口,何安樂搶著說:“從沒見過!一直死纏爛打像個狗皮膏藥!”
談懷戎點了點頭,轉向馮殊,嗓音平淡道:“下午你的輔導員會聯系你,從今天開始到大學畢業,你將不再擁有任何競爭獎學金和保研名額的資格。”
看出來這個男人不一般,但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左右他的學業。
比起不疼不的口舌之爭,這就像一支穿心箭直中要害。
馮殊一面心驚跳,一面又不太相信,臉蒼白還逞強,“你算老幾啊,有幾個臭錢還想作天作地不?”
宋愉近乎同地看向馮殊。
“學弟,我建議你盡快另尋出路,別再擾生,更別再了。”
何安樂不愧是宋愉的好閨,心有靈犀地接話,“否則你會發現,你不僅在學校里喪失了所有機會,到社會上也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敢用你。”
人群里響起竊笑聲,馮殊終于扛不住了,臉青一陣白一陣,最終憤憤地撂下一句“你們等著”就落荒而逃。
宋愉松了一口氣,挽著談懷戎的胳膊,一邊語氣親昵地抱怨自己有多煩,一邊自然地替對方整理了一下翻起來的大領。
在沒看到的地方,季習風默默注視了兩人幾分鐘,苦笑了一下,有些黯然地離開了。
談懷戎沒有再去公司,全程陪在宋愉邊,又是幫忙拿包又是幫忙發傳單,一點也沒有為大boss的自覺。
但也因為他在,來咨詢的人更多了,且男不忌。
宋愉嘆,不愧是談總,魅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累了一天,上車的時候甚至有點恍惚,覺得自己邊好像跟著一只粘人的大金。
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隨口問:“你怎麼到學校來了?今天不是有工作嗎?”
專心倒車的某人面無表,一聲未吭。
“生氣了?”宋愉試探著問。
這男人不聲不響地陪了一整天,一西裝配長風的穿著在打扮隨意的學生中顯得格格不,自然,也招來許多注目。
談懷戎的語氣不冷不熱,“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哦。”宋愉撇撇。
還說沒有生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要暴起青筋了,如果不是生氣那麼用力做什麼。
刻意不去看他,也不哄他,一邊哼小調一邊刷微博,十分輕松自在,果然沒一會兒談懷戎就忍不住了。
在等紅燈的間隙,他轉頭看了一眼宋愉,終于開了尊口。
“學校里追求你的人這麼多的嗎。”
宋愉心里笑,面上卻不聲,“是啊,你當時上學時不也一樣?”
像今天,數不清多小姑娘眼神都往他上瞟呢。
車廂里又沉默下來。
就在宋愉以為談懷戎不會再說話,準備哄一哄的時候,他突然又問:“那你用季習風做擋箭牌的次數很多嗎。”
來了來了,總算說出來了。
就等著他這一遭呢。
疑問句卻用著肯定的語氣,不知道今天一天思維發散到什麼地步了,難怪面對季習風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宋愉都替他憋得慌。
男人的語氣酸溜溜,顯然十分介意這件事,可又故意不與對視,裝作正在專心地開車。
“唔。”
宋愉才不想慣著他這一言不合就變鋸葫蘆的臭病,故作沉了一會兒,就是不給一個準話。
有些惡趣味地想逗一逗他,畢竟堂堂談大總裁吃癟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可。
眼看都到家了,談懷戎熄了火,一把拉住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的宋愉,又生氣又有點委屈,兇地質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哈哈哈哈哈!”
宋愉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回雙手捧著男人的俊臉用力了幾下,把他郁悶的表得一團糟之后抱住了這只委屈撒的大狗狗。
“就因為這個,跟我甩了一天的臉是吧?”
談懷戎臉埋在老婆懷里,悶悶地抗議,“我沒有跟你甩臉!我只是……”
他頓了一下,還是選擇坦白自己的。
“我只是有點吃醋,你明明知道季習風喜歡你,還讓他假裝你的男朋友……”
說實話他一個將近而立的男人,吃一個頭小子的醋,說出去丟人的。
但怎麼辦,他控制不住啊。
宋愉快被他委屈又倔強的語氣可死了,一邊順一邊解釋。
“今天是個例外,那個男生實在太煩人,趕也趕不走罵也沒反應,我實在不了。”
聽到談懷戎“嗯”了一聲表示再聽,才繼續道:“安樂沒和我商量就嚷嚷季習風是我男朋友,大庭廣眾的,我不能讓他倆沒面子,就順著說了幾句,然后你就來了不是嗎。”
說到這,笑著揶揄他,“我問你,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你在旁邊看了多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