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點后,失敗帶來的影和落寞頓時散了大半。
宋愉知道自己的難過來源于哪里。
這個人其實好勝心強的很,拳腳上不輸人,口舌上不吃虧,學業上更是掐尖要強。
只是平時看著懶散,真計較起來了,比誰都固執任。
當初大創也是卯足了勁去做的,不然也拿不了一等獎。
可是這次不一樣,能被列為青鳥幫扶計劃考察的項目組都不是等閑之輩,無論是立意、準備時間還是項目的可行等,每一項都有比市級比賽更為嚴格的評判標準。
50萬創業基金不多不,宋愉他們如果真的需要,不論背后哪家都能拿出翻倍的錢。
因此他們并沒有那種非得到不可的執念,說到底只是想證明自己罷了。
可是有些項目組不一樣。
有些人真的很需要這筆創業基金,所以他們的勁頭更足、付出的努力更多,功的幾率也更大。
盡全力,和拼盡全力,是兩個等級的概念。
宋愉緩緩舒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出釋懷的笑容。
“謝謝談老師的開導,我聽懂了,接下來會擺正心態的。”
這場景的確有點像老師在安失敗的學生,談懷戎聽完笑了,隔著桌子招招手。
“到我這邊來。”
宋愉依言起,本來想拉開男人邊的椅子坐下,結果被他托著胳膊肘不輕不重地一拉,失去平衡順勢坐在了他上。
好好的又干嘛,宋愉有點無奈。
最開始對坐大這件事總是有點害,現在兩人已經得不能再,臉皮也厚了。
既坐之則安之,宋愉干脆在談懷戎懷里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安穩地靠在他前。
絨絨的發頂蹭在下,懷抱溫暖,談懷戎低頭吻了一下的側臉。
他在耳邊道:“人生有起有落,你還年輕,不要怕。”
宋愉到自他腔里傳來的震。
“我陪著你。”
就像你陪著我。
……
第二天宋愉醒來后,談懷戎已經去上班了。
迷迷糊糊地眼睛,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映眼簾的第一條消息讓猛地清醒過來,隨即彎彎眼睛笑了。
是銀行發來的信息,看時間應該是昨天趁睡著后,談懷戎給的賬戶轉了一筆錢。
不多不,剛好五十萬。
手機下還著一張便利,寫著“希我的第一名永遠開心”,落款是談懷戎。
簽名筆跡鐵畫銀鉤,瀟灑又好看,宋愉了那個名字,珍惜地將它對折起來塞進了手機殼里。
再失落,再難過,被這樣心哄著,也沒什麼意難平的了。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是何安樂發來的語音消息。
一點開就是對方元氣滿滿的聲音:“阿愉!我哥給我發零花錢了!今天沒課,出去浪啊!!!”
還跟著幾個佟掌柜大笑的表包,開心程度可見一斑。
宋愉眉眼越發舒展,回復了個“好啊”,下床一把拉開窗簾,早晨溫暖明亮的盈滿了整個房間。
又是新的一天。
……
宋愉車技平平,又不想地鐵,在路邊掃了一個共電,一路悠悠哉哉地騎著去何安樂家。
早春時節,年輕孩兒披散著長發,穿一件厚實的羊開衫,整個人看起來溫又有氣質。
是未敗的紅梅,早開的迎春,給尚顯蕭索的街頭增添一抹亮。
在路邊等綠燈的時候,被舉著單反街拍的攝影師拍了照。
攝影師是外國人,高鼻深眸,金發碧眼,典型的日耳曼人長相,一張卻是流利的普通話,帶著當地的口音,宋愉聽著有種違和的親切。
攝影師十分自來,走上前從單反上調出原片給宋愉看。
“介意我把您麗的樣子留在我相機里嗎?”
當然介意。
宋愉本來有點反他不打招呼就拍的行為,可是一看單反屏幕里的照片,頓時被自己到了。
不是自啊,我可真是太好看了。
這不發給談懷戎讓他擺在辦公桌上天天看個百八十眼?宋愉臭不要臉地想。
大度地笑笑,“看在你這麼會拍的份上,這次暫且不介意。”
攝影師一愣,似乎第一次聽這種說法,隨即也笑了,并自我介紹。
“謝謝麗的士,我大四喜,請問能和你個朋友嗎?”
這仿佛譯制片的流讓宋愉更覺得違和了。
“大四喜?”眼神古怪地打量他,“麻將里的那個大四喜?”
“是的。”大四喜咧一笑,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親和的不像話。
大馬路上,兩人沒有深聊,加了聯系方式之后就告別了。
何安樂家并不遠,宋愉的小電被保安攔在小區外進不去,只好停車步行。
離何家別墅不遠的時候,看見別墅外的柵欄上多了一個牌子,走近一看赫然是一行花英文。
Bewareofthedog.
小心惡犬?
什麼時候有的惡犬?用來看家護院的嗎?
宋愉警惕地看看四周,剛按響門鈴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別墅里竄出來,后面還拖著一個氣吁吁大呼小的何安樂。
“蠢狗!!你給我停下!站住!stop!”
崩潰的聲音由遠到近呼嘯而來,“惡犬”整個到鐵藝門上呼哧呼哧吐舌頭,何安樂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狗上,大罵一句臟話。
“滴滴”,鐵藝門邊的通話響起來,傳出何縉云的聲音,“安樂,不許說臟話。”
兩人一狗面面相覷,同時無語。
宋愉隔著鐵門打量狗子。
灰白雜的發,蔚藍的眼睛,大冷天還吐著舌頭哈氣,尾搖的飛起。
——“哈士奇?你管這惡犬?還對它說英文?”
何安樂用全力扯著狗繩打開大門,狗子頓時歡欣雀躍地竄了出來,前肢立起來直往宋愉上,站起來的高超過了宋愉的腰,怪不得能遛著主人跑。
“這狗是我哥的朋友,”何安樂大氣,“啊不,我哥朋友的狗,從國外帶回來的,外國狗只能聽懂英文,沒文化,你見諒。”
宋愉撲哧笑出聲來,蹲下來rua了把狗頭。
“一只狗要什麼文化,吃吃喝喝睡睡就夠了,是吧狗蛋兒?”
哈士奇神十足地“汪”了一聲,茸茸的耳朵了,哈喇子直往地上淌,臉上一副癡呆的樣兒。
何安樂:“……”
“人家威廉。”
宋愉:“……”
還洋氣。
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一邊遛狗一邊聊聊實習的事?季習風要過一會兒才能出門。”
“行。”
說起這事兒何安樂就忍不住吐槽。
“我媽為了讓我去我們家公司,已經磨了我好幾天了,說與其出去委屈不如在眼皮下面。”
宋愉聳聳肩,“一樣,我這邊比你更頭大,不我爸媽讓我回宋氏,還有談懷戎,他想讓我去他公司。”
“那你怎麼想的?”
“我一個都不想去。”
何安樂聞言轉頭有點驚訝地問:“你老公的面子也不給?”
這樣說出來真的好欠打,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嗎?
二哈一路走走停停,還時不時嗅一嗅路邊的植。
宋愉被它四條各走各的這副模樣逗得直笑,漫不經心道:“和面子無關,既然要實習,我就不想和家里扯上任何關系,也不想得到任何人的關照。”
仰起臉,白皙致的面容在下熠熠生輝,一雙微微彎著的眼眸中滿是斗志和自信。
“既然證明自己,就不能有任何退路和依靠,而且我還有一個小小的愿。”
何安樂眨眨眼,自覺接話,“什麼愿?”
宋愉不知道想到什麼嘿嘿直樂,被不耐煩地催促才故作高深地開口。
“我希有一天可以在談判桌上遇到宋家或者談家,以競爭對手的份。”
這個小心思已經存在很久了,宋愉并不想要搶誰家的生意或是項目,只是想以此證明自己不是一只只會花錢和福的米蟲。
何況本來就不是。
特別是面對談懷戎的時候,兩人終究有著不可忽視的差距。
雖然可以填平山海,可如果不主過去,追上來,這山海依然存在。
宋愉很聽到談懷戎跟聊工作,他們獨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甜言語,可宋愉并不想這樣,不覺得自己只需要做一個大佬懷里撒的小人。
想為的,是擁有出能力和眼界的職場強人。
別的不說,就看媽媽,現在是洗手做羹湯了,可當年也是跟爸走南闖北,親手賺下宋家如今的一磚一瓦。
所以,的短期目標是跟上家長和談懷戎的腳步,長期目標則是凌駕于他們之上。
宋愉不覺得這是癡人說夢,從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讓明白,只有擁有讓人忌憚的能力,才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無論是對外的名利場,還是對的家庭,都是如此。
何安樂聽完豎起了大拇指,“寶貝可以啊,你的志向比我遠大多了,我只是想逃開我哥的管理范圍,你不僅要逃離,還要反過來制他們是吧?”
興地暢想未來,“那我跟著你干吧!到時候你是老板我是助理,你幫我把我哥的辦公室犁平!”
話沒說完腦袋就被呼嚕一把,何縉云清潤無奈的聲音傳來。
“未來的何總,你就放過我那小小的辦公室吧,留條生路。”
他接過哈士奇的狗繩,對宋愉點了點頭,“抱歉聽到一點你們的談話。”
“沒事沒事,”宋愉不介意地搖搖頭,聽到手機叮咚一聲響,掏出來一看,是大四喜發來了修好的照片。
“哇好漂亮!你什麼時候拍的?”
何安樂一驚一乍地贊嘆。
“剛來的路上。”
宋愉講了前因后果,何安樂眼睛一亮,強烈要求把大四喜的名片推給。
“我也想在實習之前拍一套照片!還想和他切磋切磋麻將!”
何縉云沒反對,宋愉便禮貌地問了下大四喜,得到同意后推給了何安樂。
同一時間,大四喜盯著手機笑了笑,隨后朝對面的男人晃了晃手機,懶洋洋地翹起二郎。
“這麼麗的甜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想和搭訕。”
男人輕嗤一聲,“那就好好發揮吧,可不是你之前玩弄的那些見識短淺的小丫頭,你最好收起你那套爛招。”
大四喜滿不在乎地點點頭,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