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仇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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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

看著幾天前陶桃發來的消息,黎照眼眸微瞇,懶散的單手支著腦袋在辦公桌上。

助理推開門,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敢說話。

黎總就是那種,平時看起來隨和可靠,下起黑手來專往人心窩里掏。

剛來的時候也羨慕嫉妒過黎照居高位還能吃喝玩樂一樣不落,后來見他在談判會場見得多了,才知道這個人對于人心的把控力簡直強到極致。

得罪了他們老總的競爭對手,基本到最后都……

助理一想到,手就抖了抖,咖啡灑了出來。

黎照抬眼看了過來,桃花眼微微出笑意,“你怕我?”

助理連忙搖頭,“不是,黎總,是,是突然筋。”

“這樣嗎?”黎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手都累得筋了,就去人事請個假,好好休息,幾天的假期拂曉還是放的起的。”

放假?還是辭退?

握住拂曉的工作卡,助理泄了氣,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黎照起,看著落地窗外形形的路人,夜下,側臉上是看不的凌厲和意氣。

“既岸大師?”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第二天,華安寺。

梵香陣陣,莊嚴的金佛像前,黎照從團上起,拍了拍西服上沾染的灰塵。

“聽聞主持既岸大師十分擅長解。”

他看向旁邊雙手合十,面目慈悲的既岸,眼神帶著不著痕跡的試探,笑得禮貌又隨和,“我這里有個問題,倒是得勞煩既岸大師解解。”

既岸沒有立刻出聲,只看了他幾息,隨即閉上眼,聲音無悲無喜道:“先生請回吧,您問的事沒有答案。”

“哦?我還沒問,大師便知道了?”黎照小尾指,有些煩躁。

淡淡的禪音合著鐘聲響起,“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施主,您怨氣太重,若無法放下,必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呵,怨氣太重?兩敗俱傷?

那又如何?

黎照對既岸的故弄玄虛不屑。

一個終年活在山里的和尚能知道些什麼?又憑什麼勸他放下?

談家害得他家破人亡,這滔天的恨豈是一句放下就能消融的?

不耐的扯了扯領結,他聲音寒,“大師這是不打算幫我了?”

既岸閉目不語,念起佛經。

好,很好。

黎照涼涼一笑,他也不過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和尚要談家去找宋家,既然問不出來,那就自己查好了。

至于什麼回頭,絕不可能!

無論是為了被談家害獄的父親,還是郁郁而終的母親,或是自己,他都不會放棄!

一句回頭是岸便要抵消,那談家何曾回頭是岸過?

同是家境優渥,談懷戎在談家的庇佑下可以得到優質的資源、為有頭有臉的財團繼承人,他呢?

父親被談家弄進監獄后,公司倒了、債臺高筑,討債者打,人人都恨不得踩他一腳!

這世界待他不公如斯!

又一聲鐘聲響起,談老爺子踏著緩慢的步伐,進佛殿。

猝不及防和仇人見面,黎照神一悚,隨即無邊恨意上涌。

看著這張害他家破人亡的臉,他狠狠咬著后槽牙,脖子上青筋暴起,卻只能云淡風輕地和仇人談笑,“談老爺子,來拜佛?”

這是誰?

陌生青年突然跟自己打招呼,談老爺子微微疑,但也只一瞬便出祥和的笑容。

大概是哪家的小輩,老爺子如是猜測。

看來退出商界后他的名氣依舊還在啊。

“對,拜佛,丟的兒回來了,來還愿。”

“嗯,那看來,老天還是很優待您呢。”

黎照風輕云淡地對話,面上的笑意不顯山不水。

老爺子倒沒什麼覺,只是覺得他有點面,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各自離去,轉的瞬間,黎照角垮下,眼神冰涼。

他原本還想慢慢翻攪談家的渾水,但僅這一個照面,他就克制不住戾氣叢生。

或許該給談家下一記劇毒。

……

這陣子,宋愉的實習已經穩定下來了,工作游刃有余,下班也比不人早。

談懷戎見也不是很忙,又提起去老宅的事。

“真的不來陪我嗎?”他盯著宋愉的眼里滿是期待和小心。

“不去。”宋愉搖了搖頭。

才剛跟杜毓梅在晚宴上吵過一架,這會兒過去,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聽罷,談懷戎整個人往沙發上一撲,將宋愉在懷里,“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是這麼說,他手可一點不閑著。

“你干嘛?”宋愉面頰紅

“明天我就回去了,老宅可見不到你,不許我給自己討點福利嗎?”

討了福利回老宅的談懷戎心不錯,手里拿著一沓資料,左挑右選。

“留學回來的?這基礎打得勞嗎?”

資料是家教的簡歷,談懷戎正在給妹妹找老師

原本這件事李管家做就可以了,但是他親自選才覺得放心。

關于懷恩的事,談懷戎總是喜歡大包大攬。

陶桃送了杯熱水過來,“二哥也不用這麼嚴格吧?”

談懷戎從資料里抬起頭,修長的五指的頭,低聲安,“你不懂,這是為你好。”

原本陶桃剛回來的時候,談懷戎本來想懷恩又不用出去求職,在談氏掛個虛職,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但宋愉提出讓陶桃跟著高三的一起考大學。

這不是壞事,尤其見過祝夏桐之后,談懷戎深人生經歷的重要

祝夏桐被困在一個小世界里,因為只能看到他才產生了執念。

懷恩那麼好的孩子,不是籠中雀,也應該有自己的一方世界,有為之發、熱的事,自己的際圈。

談家不應該是的牢籠,而是助翅膀起飛的風。

不過鑒于陶桃已經二十一歲了,去上高中不太現實,于是談懷戎決定給找家庭老師,準備讓明年參加人高考。

妹妹聰明又努力,肯定能考一個很好的大學。

只是……

談懷戎看到現在端水的陶桃,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一直沒有問過的想法。

“懷恩?你想去上大學嗎?”

陶桃眼皮一跳。

大學這東西,早畢業了,但是作為小山村里出來的“懷恩”,應該是想去的。

抬頭看著目溫暖的談懷戎,扯開角,目著向往和驚喜,“想去的。”

談懷戎又的頭,“那就去。”

聽他指點山河的語氣,好像全國的大學已經任陶桃挑了。

怕陶桃有力,談懷戎還打算在學習前帶著放松一把。

“要不要去野炊?”

談懷戎試探開口。

從小在“山野”長大的陶桃面

思考到山野確實對陶桃沒有那麼高的吸引力,談懷戎撓了撓后腦,“那還是去T國看一看浮屠宮吧。”

……

周日。

一大早就聽到公寓外嗡嗡的聲音,好不容易睡個懶覺的宋愉氣憤地拉開窗戶。

傻眼了。

一架小型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風吹起的頭發糊了一臉,偏生罪魁禍首毫無知覺地探出頭,大聲道:“想我了吧?”

我想……

宋愉張就想罵人,又被風糊了一

拜托,要不要這麼夸張啊。

撅著,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談懷戎才后知后覺地讓飛機在近的空地降落。

宋愉快速收拾好自己出門,剛走到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就被一把摟進懷里。

談懷戎蹭了蹭的發頂,“怎麼了?看到我不開心嗎?”

“沒有。”宋愉梗著脖子違心道。

“那就好。”

宋愉無奈搖頭,呵,他真信。

坐在飛機駕駛位的唐明見狀暗自吐槽。

他這老板哪里都好,面對競爭對手時候,腦袋瓜轉的也快,唯獨遇見夫人,那真是……現實版人形哈士奇。

中的人智商為零,算了,他不計較。

看著兩人膩歪的畫面,坐在后位的陶桃不由得喊了一聲,“二哥!”

提高自己的存在

看著機尾探出的頭,宋愉談懷戎,“懷恩怎麼?”

談懷戎這時候才想起陶桃在場,拉住宋愉解釋,“懷恩學習很累,這次咱們陪著放松放松心,免得將來力大。”

看著談懷戎一副心大哥哥的模樣,宋愉到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悶悶地點了聲:“嗯。”

臨走的時候,宋愉突然想起周末本來和何安樂約了去大四喜那里拍藝照。

大概外國人就是比較奔放熱,大四喜回回都把宋愉夸得天花墜。

他說宋愉是他的繆斯,想要將宋愉的照片放進他的攝影展中。

宋愉原本是拒絕的,不想“供人玩賞”,但在看到大四喜的作品集后又答應了。

現在出爾反爾,太沒有誠意,想著,撥通了電話。

“對,今天有個突發事件,對不起啊。”

“什麼?安樂已經到了?”

“啊,那太憾了,大四喜先生,我還是很喜歡您的風格的。”

“對對,下次再約吧。”

掛掉電話,宋愉有些失落。

大四喜的作品有靈魂有深度,不是普通的照片,而是藝

作為藝向大眾展示,宋愉覺得也好,所以這次拍照,本來為了拍攝影展要用的照片,但是好像時運不濟。

看著的樣子,談懷戎拿走手機,撥打了先前的電話,“攝影師大四喜?”

“我是宋愉的……老公,對,想請您出一下外景。”

宋愉猛地抬頭。

“嗯,價錢好商量。”

有錢真好,宋愉不由得嘆。

這該死的資本家。

“嗯?好,安樂也來吧,在茂辰公寓,你知道位置的吧?”談懷戎掛掉電話,認真的看著宋愉,“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實現。”

雖然很土,但配合談懷戎的帥臉食用,宋愉有點飄飄然。

大四喜背著攝像機咧著大大的白牙出現,彎腰做了個紳士禮,“你好啊,繆斯神。”

何安樂則是帶著全妝,一個猛撲過來,被宋愉穩穩接住,“宋愉,你可想死我了。”

著宋愉胳膊上的,何安樂心滿意足。

宋愉一臉無奈,“下來。”

談懷戎倒是第一時間隔在了大四喜和宋愉中間,這外國男人,打招呼的方式太熱烈,他可得看好老婆。

眾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去哪里拍照。

被四個人晾在一邊的陶桃弱弱地舉起手,“二哥,不是說好去浮屠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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