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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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新婚

這一年的賀潯30歲, 容貌幾乎沒什麽變化,不過沉穩冷厲的氣質卻出現了裂痕,多了幾分, 卻也只是在黎月箏面前是這樣。

黎月箏記得自己第一次來京樾府那天,屋子裏規整得像個樣板房, 只有黑白灰三種,幾乎沒什麽生氣。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房間裏多了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逐漸變得有了些煙火氣。

因著黎月箏的工作質, 的休假況向來不穩定,所以賀潯的時間便自覺地跟著走。

黎月箏什麽時候放假,什麽時候就是他們的周末。

面對黎月箏, 賀潯向來又細心,不過重逢後, 這種關切好像被他做到了極致。

賀潯喜歡抱著黎月箏睡覺,不過時間久了, 黎月箏難免會覺得有些憋悶。

後來黎月箏幹脆背對著賀潯窩進他懷裏,這個姿勢不僅睡安穩,做起那種事時也是得心應手, 極好。

只是有很多次,黎月箏會被賀潯清晨的反應弄醒。

大清早分明是人剛從困倦中蘇醒的時候, 賀潯的神卻好像格外好。等黎月箏睜開眼睛的時候, 賀潯的手掌已經來到了黎月箏的前。

擺被掀到鎖骨的位置, 糙的指腹過昨夜吮吻出的痕跡,又向下游走。

偶爾趕上興致好, 他們會在床上廝磨段時間,其名曰當作晨間運

了冬, 京西開始供暖,京樾府還裝了地暖,外面寒冬臘月,屋子裏面熱的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單

許是溫度太高,黎月箏近來有些上火。半夜時不時會醒來,嗓子幹的厲害。

從前一個人住的時候,黎月箏因著夜盲癥,總是會在床頭放一盞小夜燈。如今,邊的夜燈了賀潯。

眼前黑漆漆的看不清什麽,不過黎月箏的明顯,鼻息間淡淡的烏木香總是讓心安。

從賀潯的懷裏轉個,又低頭往他頸窩裏裏埋。

鼻梁到賀潯的下,輕輕蹭兩下,盡量用一種和的方式醒他。

“賀潯?”黎月箏在黑暗裏去尋賀潯的手,還沒到,就被賀潯搶先一步握上來。

被褥裏男人修長的手指沿著黎月箏指過來,抱著黎月箏的力道下意識收

賀潯低頭靠過來,開口時嗓音有種將醒未醒的沙啞,“怎麽了兩兩。”

困意朦朧,卻擋不住間的幹,黎月箏聲音輕輕的,“了,想喝水。”

“好。”賀潯答得很快,他一只手掌擋著黎月箏眼睛,阻礙線刺到的眼睛,另一只手掌去燈的開關。

等黎月箏差不多適應了,賀潯被下床,“等著。”

這夜之後,黎月箏就發現房間多了個加。晚上睡覺前,賀潯還會提前在床頭放好清水壺。

如果非要說一個十年間賀潯的變化,那可能是他上多了層細膩的質,讓人每時每刻都到溫和珍視。

夜晚的事之後,黎月箏和賀潯通常會相擁著聊些什麽。激之後的溫存讓誼更添幾分滾燙,他們親吻彼此,額頭在一起笑,然後尋著對方耳語。

晚上偶爾半夢半醒,黎月箏會自己轉到賀潯懷裏,無意識擡眼,只能在黑暗下看到男人影影綽綽的廓,而後便又開始接吻,舌纏綿到睡著的前一刻。

習慣了背後擁抱的睡姿,黎月箏又是會使壞,故意向後撞上去,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把賀潯的的火勾起來。

可每回作了,又會佯裝睡著的模樣,安安靜靜把賀潯的手臂枕在頭下。

如此反複,仗著賀潯顧及第二天還要早起上班,明目張膽為非作歹。

只不過還是有失控的時候,把賀潯急了,多多還是要被他討點甜頭回來。

冬天的時候,京西的初雪總是來得特別早,溫度又格外低。天黑得越來越早,天亮得也越來越晚,造最直接的結果是,黎月箏開始賴床了。

《周郵》的記者不需要打卡,很多人天在外跑新聞,忙起來甚至一整周都不一定會在公司面。

不過選題會還是重中之重,一般況下必須全員出席。

前一天周末,黎月箏罕見地在家休假,被賀潯拉著在家做了個天翻地覆,午夜時分才消停下來。

大早上睜眼的時候天還沒大大亮,著一層淺藍的天,月牙還在天邊掛著。也不知道賀潯是什麽起床的,黎月箏只有半張臉在被子外,瞇起一直眼睛擡眼看過去。

視線掃到賀潯,又重新閉上眼睛,懶洋洋翻了個

已經穿戴整齊的賀潯剛做好早餐,是準備來黎月箏起床的,可看這模樣,倒是沒有一丁點兒著急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喊著今天要去公司,直接斷了賀潯想多來幾次的念頭。

眼看時間迫,賀潯只能擔起起床的責任。

賀潯作小心地跪在床面上,雙手撐在黎月箏兩側,,輕輕喚名字,“兩兩,兩兩起床了。”

被困意折磨正深,覺到有人要把自己從睡夢中拉出來,黎月箏下意識抗拒,不悅地皺住眉,無意識地呢喃了兩聲。

冬日稀薄的晨曦之中,黎月箏的睡恬靜,微微蹙起的眉逐漸被朦朧的睡意平。的皮白,臉頰因為被子的遮掩悶出淡淡的紅,呼吸溫熱綿長。

賀潯彎了彎,把黎月箏的被子扯下來一小截,溫聲道:“兩兩,再不起床你要遲到了。”

困意難消,黎月箏蜷往被子裏躲,聲音含糊,“那就不吃飯了...”

想也不想,賀潯直接用作表示駁回的提議。然而手掌剛剛扶上黎月箏的肩膀,卻被躺著的那人反拉住手臂。

突如其來的作讓賀潯愣了下,還沒想明白黎月箏要做什麽,下一刻手臂上的力道驟然增大,猛地將他整個人往旁邊拖拽。

控地下,賀潯心髒一,生怕自己到黎月箏,手臂用力往旁邊撐住,同時又向黎月箏拉拽的那邊傾靠,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在了黎月箏側。

好像一切都在黎月箏的意料之閉著眼睛賀潯懷裏,“你陪我睡。”

賀潯倒是忘了,黎月箏常年打拳鍛煉,技巧和力量都不錯。一不設防,輕易就著了的道。

接下來的一切,當然是順了的意。

不過早餐的環節沒省掉,只是用餐地點從京樾府頂層餐廳,變了賀潯車裏。

下車前,賀潯拉住黎月箏,“今天準備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黎月箏的工作質使然,常常需要東奔西跑。所以詢問黎月箏今天的向,了賀潯每天必做的事

“不用。”黎月箏笑著搖搖頭,“今天往返都坐采訪車,不用擔心,等我到了地方給你發位置。”

話落,黎月箏拿出手機看了眼自己備忘錄裏的日程安排,繼而擡頭看向賀潯,“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七點前應該能到家。”

賀潯想了想,“晚上帶你去吃火鍋?”稍頓,又補了句,“去四合院,那裏有銅火鍋,離你公司也近,晚上可以在那裏住一晚。”

算起來,黎月箏去那個四合院的次數之又。若是賀潯不提,甚至都要把這院子拋之腦後。

黎月箏隨口問:“怎麽突然想起來去那兒了?”

“不是你要去嗎?”

“我什麽時候——”反駁的話還沒說完,黎月箏的腦中就冒出一段昨晚的記憶。

這些年因著工作質,黎月箏有早晚刷社平臺的習慣。那時氣氛尚未旖旎,黎月箏坐在床上刷手機,無意間被推送了一條食的帖子,銅火鍋剛好占據了圖文的第一頁。

那會兒隨口說了句什麽,現在想來,記憶有些模糊,不過大概是和想吃銅火鍋有關。只不過念頭還沒型,就被上來的賀潯打斷了思路。

原來這樣隨口的一聲念叨也被賀潯聽了去,還在隔天就付諸了行

賀潯永遠對黎月箏有求必應。

看著賀潯那雙深沉的眼睛半刻,黎月箏傾過去,分明是在車廂,卻是低聲同他耳語,“你怎麽那麽好。”溫溫的一句,話落,親了親他的臉。

接著,迅速推門下車,好像是猜到了這句會讓賀潯反應有多大。

副駕駛的位置空了,賀潯看向黎月箏的背影,緩緩笑出來。

黎月箏確實是黎月箏,輕輕松松就能把賀潯釣到的黎月箏。

今天的會議容比較簡單,最重要的部分是安排去樟夏市出差拍攝的任務,黎月箏剛好就是《周郵》派出的記者團隊中的一員。

兩天後出發,時間任務重。

會議結束之後,黎月箏坐到工位上打開和賀潯的對話框,無奈輸下一行字。

[黎月箏:接到急任務要去一趟樟夏,得把手上的工作加急理,晚上應該要加班,不能吃銅火鍋了。]

消息發送出去後,對面很快回了消息過來。

[賀潯:好,晚上你這邊結束和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黎月箏:好。]

消息發完,黎月箏莫名到些歉意。這份工作讓常常于忙碌中,假期不規律,突發狀況很多。像今天這樣突然推翻計劃的事,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賀潯又何嘗不是個大忙人,可他總會遷就黎月箏,被放鴿子也不介意。

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時間久了,賀潯會不會有心理問題。畢竟網上多得是夫妻婚後生活不和諧,節奏參差,矛盾日積月累從而産生裂痕,最終造婚姻破裂的失敗案例。

于是,黎月箏又給賀潯發去了一條信息。

[黎月箏:賀潯,你覺得我們和諧嗎?]

[賀潯:?]

[黎月箏:就是婚後生活啊,你覺怎麽樣?]

對面沒有很快回答,黎月箏想了想,又跟了一條信息過去。

[黎月箏: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和我說,我們及時解決。]

......

聊天框上方是對方正在輸的字樣,持續了幾秒後,對話窗彈跳出一條消息。

[賀潯:我沒有不舒服。]

看到這裏,黎月箏松了口氣,不過對面很快又發了條信息過來。

[賀潯:你是覺得我們之間不和諧嗎?]

[賀潯:還是你一直以來看起來很爽的樣子都是裝的?]

黎月箏盯著這條消息半晌才明白過來賀潯的意思。

耳朵驟然升起滾燙的熱意,黎月箏後知後覺他們的語意錯頻,趕忙編輯消息解釋。

[黎月箏:我不是那個意思。]

[黎月箏:我說的和諧是覺得你一直遷就我,所有時間和休假安排都跟著我這裏來,擔心你那邊會不方便。]

兩個人并沒有面對面,可隔著冷冰冰的屏幕,黎月箏好像也能覺到賀潯在收到方才那條消息時的心境。

估計是得氣夠嗆。

片刻後,手機再次震

[賀潯:不會。]

黎月箏終于放心下來,可對于剛剛那個誤會,還是心有餘悸。不過現在再返回去提這事兒不是什麽好想法,黎月箏的念頭消止得很快。

晚上回家之後,兩個人默契地都沒有提白天那個烏龍。只是不提不代表沒發生過,該來的也總都會來。

黎月箏被賀潯抵在落地窗的時候,還在詫異賀潯怎麽突然蹲下去了。

他握住黎月箏的一只腳踝,讓踩在自己的膝蓋上,而後緩緩捧住了

就快要吻上去,黎月箏一只手推住他的肩膀。

這個樣式太骨,後又隔著落地窗,而且方才剛剛過他的指,黎月箏沒懂他現在的節奏,低頭看向他,眼神有點懵。

賀潯笑了笑,并沒有對此作出過多解釋,只是移開黎月箏的手,讓抱住自己的頭,淡淡留下一句,“讓你看看我們到底和不和諧。”

“......”

答案顯而易見,賀潯的技和服務一向讓黎月箏滿意。

短暫分別前的一晚,或許是帶了小別的傷在,氛圍格外濃稠。

樟夏比起京西要一些,黎月箏剛落地就到寒風中的黏膩。這裏剛下了一場雨,空氣涼,溫度雖然比京西高,但也并不暖和多

不出所料,公司在差旅上又花了大手筆。黎月箏拉著行李箱走進套房的時候,也給賀潯發了條消息。

[黎月箏:人在樟夏,還是謝謝賀總的款待。]

[賀潯:嗯。]

本來也就不指賀潯能有什麽回答,黎月箏發完消息就開始收拾東西,第二天的任務不輕。

忙起來的時候,黎月箏幾乎沒有看手機的時間。不過賀潯倒是雷打不,按時按點發消息,報備自己在哪兒,幹什麽,和誰在一起。

出差這兩天他們聯系寥寥,黎月箏是在第五天晚上才有時間給賀潯打個視頻電話。

當時把手機架在支架上,開了免提,順手去床邊收拾服。

對面接通的很快,起初黑乎乎一片,十幾秒後才有線亮起。

黎月箏擡眼看過去,約能辨識到賀潯應該是坐在臺的躺椅上。

側應該是一盞傘狀落地燈,勉強能看得出一半廓。

黎月箏也坐到鏡頭前,朝畫面裏的賀潯看過去。

這麽多日子沒見,晃一看見對方悉的面孔,黎月箏才對這些天的分別有實。分明是再親昵不過的人,冰冷的屏幕也給了一些距離

黎月箏不喜歡這種距離,會加劇對賀潯的想念,所以想手去賀潯的臉頰。奈何距離客觀存在,手機就是唯一的連接方式。

用這有限的條件,黎月箏注意到什麽。

賀潯上是一件很寬松的T恤,領口松散敞開,鎖骨下面兩指的地方,黎月箏留下的痕跡還沒消。此刻影迷離,生生給他這張薄臉落下幾分浪.的意思。

“不容易,終于知道給我打電話了。”

話聲平靜,裏面的控訴意味半遮半掩。

“賀潯。”黎月箏擰了擰眉,“你怎麽不好好穿服。”

聞聲,賀潯笑了,“我人在家,旁邊又沒人,我這麽穿有問題?”

“你不是在和我視頻嗎,怎麽就沒人了?”

“你也會介意?”賀潯看著,語氣意味不明,“我沒穿服的樣子你也不是沒見過。”

“……”

沉默片刻,黎月箏又看了眼賀潯鎖骨的位置,淡淡道:“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在勾引我。”

“……”

賀潯倒是沒想到黎月箏會是這種想法。

這麽些天不見面,電話沒有一個也就算了,信息都沒發幾條。賀潯知道這工作忙起來連手機都不一定有時間拿,所以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做妻石,不打擾不影響。

好不容易今兒能被記掛上了,結果想聽的甜言語沒聽到,勾引的帽子倒是扣了一頂。

既然這樣,那麽賀潯願意把這頂帽子做實。

空氣凝滯三秒,賀潯突然手過來,同時撂下句話,“切換語音通話。”

接著,屏幕黑下。

黎月箏不明所以,不過仍是按照賀潯說的做了。

電流聲順著聽筒傳來,房間安靜,耳邊男人的呼吸聲也格外明顯。

“怎麽不視頻了?”黎月箏問。

賀潯答非所問:“你見過穿服勾引人?”

“……”

黎月箏幹脆也躺到床上,把電話開了免提放到枕邊,順著他的話問:“難不你還想不穿服勾引我。”

對面安靜了三秒,“有這個打算。”

一句話,差點讓黎月箏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什麽?”

對面傳來清淺的靜,約能聽到挲的聲響。

“你說,讓我先哪件。”

男人的聲音帶著些顆粒,一聲聲鑽進黎月箏耳中,讓頭皮發麻。

逐漸意識到賀潯要同做什麽,黎月箏驚訝之餘還有點新奇。

“你穿了幾件?”黎月箏輕聲問。

“三件。”賀潯的回答很幹脆。

呼吸聲通過兩臺冰冷的機融,又進夜裏。

第一次嘗試,黎月箏還有些忐忑,“賀潯,你確定要這樣讓我把你幹淨嗎?”

尾音落下,男人的間滾出一聲輕笑,“可以。”

黑暗的房間,男人赤著,起伏的廓在黑暗中勾勒出流暢的弧度。利落的結上下滾膛滲出汗來,滾落到下腹。

黎月箏控著賀潯,生地下達命令。

耳邊的息變得急促,黎月箏有點無措,不知如何進行,主權又回到賀潯手中。他笑了笑,朝解釋,“還沒好。”

黎月箏下意識就問:“那怎麽辦?”

對面沒答話,唯有呼吸聲傳過來,黎月箏試探地他名字,“賀潯?”

“嗯。”賀潯舒了口氣,“兩兩,你什麽時候回來?”

“還要兩天吧。”黎月箏蜷子正對著手機,“回去那天你會來接我嗎?”

對面笑了聲,“你說呢。”

不知是不是驗新奇,黎月箏總覺得今夜賀潯的聲音格外好聽,耳朵麻,好像浸泡在熱水裏,又好像被羽掃過耳尖。

這時,賀潯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兩兩,消了嗎?”

“什麽?”黎月箏一時間沒明白賀潯的意思。

直到對方補充了一句,“落地窗。”

黎月箏猛然間回憶起來,離開京西之前最後那次,賀潯單膝跪在地上的模樣。

那時背靠著冰涼的玻璃窗,上卻又熱的冒煙。手指賀潯的發,又用力地收。當時賀潯的吻輾轉來到骨的位置,在那塊凸出的骨頭上來回輕吮。

沒兩下,白膩的雪堆上就浮現出一朵淡淡紅梅。

賀潯的指腹和紛紛上去,那夜旖旎的證明。

當時黎月箏意識迷離,只聽到賀潯模糊的嗓音,“寶寶,你知道你這裏有顆痣嗎?”

以前沒注意過,被賀潯這般對待,算是記得清清楚楚了。不過那顆黑痣被掩蓋,盡數淹沒在淡紅下。

黎月箏沉默了一會兒,了被子,指尖過去。

的聲音清晰,兩個人的呼吸都重。片刻,黎月箏回應他,“還沒消。”頓了頓,又道:“你當時親的有點重。”

此時此刻,這話也不知是控訴的意思更濃,還是調的意味更多些。

後半夜,兩人開著語音,誰也沒舍得掛電話。

黎月箏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手機的免提聲降低了些,打了個哈欠。

“困了?”

“嗯。”

“那睡覺吧,你先掛。”

黎月箏又是一個哈欠,“可是我想聽你說話。”

聽著對面已經快模糊不清的聲音,賀潯難掩笑意,“現在倒是說好聽的了。”

“嗯…?”

知道黎月箏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皮,賀潯沒回應。

通話又持續了半分鐘,兩邊都沒開口。

就在黎月箏徹底睡過去前,不知是夢還是真,耳邊來了句。

“只要你說想我,我現在就飛過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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