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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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

郗勁第一次去沈家拜訪就定在沈父出院的一周之後。

多虧院治療的及時, 所以沈父并沒有什麽後癥,整個人生龍活虎的,要不是醫生要求住院觀察, 估計他都能當天出院。

回到家裏之後也照常遛彎,生活基本沒有到什麽影響。

倒是沈母被他驚嚇了一次之後,格外注意老伴兒的問題,又特地讓沈清溪查了很多資料, 例如心腦管疾病的病人適合吃什麽蔬菜水果,平時生活有什麽忌之類的。

平時做飯的時候, 沈母就注意了很多,基本上都是低鹽多蔬菜雜糧的健康餐。

年輕時候就一起走過來的夫妻,到老了就是彼此生活上的陪伴, 最怕的就是對方生病,先一步離自己而去。

沈清溪以前還覺得父母總是吵架,疑心兩個人并不和睦,因為母親是一個急子又脾氣大的人, 急眼了總逮著父親一頓訓,弄得父親離家出走過好幾次。

結果這次出事兒之後,才看出父母之間深深的意, 兩個人最近幾乎都不怎麽吵架了,凡事兒都是商量著來,和諧的不得了。

沈清溪看到這樣的場景, 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通過這些天的相, 父母跟郗勁的關系已經融洽了很多,所以母親提出讓郗勁在周六過來的時候, 也并沒有多驚訝。

回去跟郗勁把這個話傳達之後, 男人就沉思了一下:“好, 那我準備一下。”

“你還準備什麽,直接去不就行了。”沈清溪倒笑了起來,實在是沒有見過他這麽謹慎的時候。

“這次不一樣,第一次上岳父岳母家,總要留個好印象才行。”郗勁低頭的短發,皺眉想了一會兒,忽然又問:“我是不是應該穿得休閑一些,這樣顯得隨和?”

兩個人此時已經是洗漱完畢了,一起半躺在大床上聊天。

沈清溪側了側子,就那麽懶洋洋窩在男人的懷裏,仰頭用手指他下上的胡茬:“我怎麽忽然覺得,你現在的樣子特別接地氣呢?以前沒往的時候,看著你時時刻刻板著張臉,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吃水的?”人的手在下上,有種覺,郗勁就反手將那纖細的小手握在大手裏攥了攥,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句。

因為剛洗過澡的原因,沈清溪直接就穿了件長長的睡,黑的短發還有些微微的潤,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人的皮是極白的那種,又加上是素的狀態,整個人就顯得更小了幾歲,五清秀俏皮,頰邊小巧的酒窩若若現,看著讓人挪不開視線。

眼看著不樂意的想要掙開手指,打算繼續去撓他的下,郗勁索就低頭,直接將那紅潤的封住,吻了上去。

沈清溪算是服了,這男人不管什麽時候,都能直接將氣氛帶到這種曖昧的狀態中來,明明兩個人剛剛還聊著比較嚴肅的話題。

畢竟也吻過這麽多次了,就覺得自己有了些經驗,索就大膽的反了回去,手臂擡起來摟在郗勁的脖子上。

誰知只主了一小會兒,就又招架不住,連連求饒起來,舌子都有些發麻了,長的睡也不知道出溜到了哪兒去。

一手按著的手臂,郗勁一擡去床頭櫃裏拿了什麽東西,了一只拆掉包裝。

“關燈吧。”沈清溪的氣息有些不穩,但仍舊沒忘了撲騰起來去按那床頭燈。

被男人抓著手臂又給抱了回去:“不行。”

很強勢的拒絕了。

為什麽這人總喜歡把燈開很亮啊?沈清溪都快郁悶死了,臉頰紅到不行,又是又是氣:“為什麽?”

“因為你很,我想時時刻刻都看著。”郗勁這麽說著,重新又吻了下來。

臥室裏的燈就這麽亮著,一直到淩晨兩點多才總算是關掉了,而在那會兒,沈清溪早就已經被人塞到被子裏頭,臉頰紅撲撲的睡著了。

到了周六的時候,沈清溪就和郗勁一起帶著昱昱到了爸媽家。

小孩兒上樓的時候蹦蹦跳跳,怕孩子摔倒了,就跟在後頭不停提醒,後來郗勁索就把孩子抱了起來,又轉頭向出手來,就這麽牽著往上走。

三個人氣氛融洽,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似的。

沈母聽到腳步聲之後,就提前開了門,看到這副場景之後,老太太就顯出了沉思神,就那麽靜靜的盯著他們看。

“媽。”沈清溪擡頭打了聲招呼。

昱昱也甜甜的道:“姥姥~”

郗勁是最後說話的,很禮貌的說道:“伯母,我們來了。”

“小郗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這會兒沈父也到了門邊,特別熱的招呼著。

昱昱進門之後就張著小手讓姥爺抱,一老一小兩個人又嘰嘰咕咕說了些悄悄話。

小孩兒最近和姥爺親近了很多,一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這也是一個好現象,說明孩子的格更加開朗了。

另一邊,沈母則是和郗勁寒暄了幾句:“路上堵車嗎?聽說你平時工作很忙,所以我就清溪星期六請你過來。”

和往常的冷淡態度比起來,這語氣已經是客氣很多了。

郗勁就說道:“沒關系的,只要您想我,什麽時候都可以。”

這麽說著,幾個人就坐在沙發上稍微聊了幾句,氣氛倒也不太尷尬。

郗勁因為是律師的緣故,平常大場面見了,談吐自然不凡,又加上語氣十分的禮貌,說話的時候就很長輩喜歡。

沈母當初也是因為誤會才會對他産生偏見,這會兒老太太也開始頻頻點頭,頗有欣賞的意思。

沈清溪坐在邊兒上,倒顯得有些多餘了似的,就站起來走到廚房去,看看能幫上什麽忙。

沈父正在裏頭忙忙碌碌的洗菜切菜呢,這會兒見進來,就道:“放心吧,你媽喜歡郗勁的,兩個人聊得很好。”

“嗯,我也這麽覺得。”沈清溪笑著點頭,從案臺上拿了頭大蒜慢慢的剝,一邊用耳朵留意外頭的談話。

結果卻什麽都聽不到,也不知道怎麽了,郗勁和沈母兩個人忽然就都沉默了起來,客廳裏只能聽到電視劇的響聲。

擔心是不是又出了什麽問題,沈清溪就打算出去打個圓場,郗勁卻走進了廚房。

“伯父,您剛好,出去休息一下吧,這邊兒我和清溪來。”挽起襯衫的袖子,他就把沈父給替換了下來。

兩個人又謙讓了一番,沈父這才樂呵呵出去了:“行了,那你們兩個人看著做吧,我就不打擾二人世界了,鍋裏已經頓了玉米排骨湯,到時候盛出來就好。”

說得沈清溪臉上又是一紅:“爸,您說什麽呢?”

一直到廚房門被關上,還有些不好意思,又回頭埋怨的看著郗勁:“你看吧,我爸都誤會了。”

“要不我出去解釋一下?”男人靠在案臺邊,慢悠悠看著笑道。

沈清溪頓時無語,知道這人又在逗呢,便索轉移話題:“我媽怎麽了?剛剛你們兩個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郗勁的臉這才嚴肅了些:“想到了你姐姐,有些傷心。”

沈清溪就低了低頭,也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別的失去親人的家庭是怎麽樣的,反正在沈家,但凡是有些快樂的事,在那種最開心的節骨眼上,大家笑著笑著,卻又會莫名其妙的陷到悲傷之中。

不約而同的都會想起沈清禾來。

如果還在,會怎麽樣呢?一定也會跟著一起開心吧?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那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

然而這麽平凡的一個願,卻永遠都不會實現了。

“我去安一下我媽吧。”沈清溪就這麽沉默了一會兒,就打算開門出去。

郗勁手拉住了:“算了,有你爸在呢,兩個人應該是有話要說,咱們不要去打擾了。”

這才作罷,去冰箱又去了幾顆蛋出來,預備著磕在餡裏,做幾個糖醋丸子吃。

這道菜是昱昱最喜歡的,又有,又是酸甜的,小孩兒一次能吃五六個。

兩個人配合著,一會兒就把菜做好。

端去客廳的時候,沈母已經複了正常的神態,站起來說道:“這多不好意思,郗勁你是客人,怎麽能去廚房做菜?”

倒也不是事後才客氣,主要是剛剛想起大兒的事兒,的心緒不穩,就沒有心思顧及那麽多,現在這才反應過來了。

“沒關系的,我們但小輩的,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您和伯父好好休息就行。”

郗勁倒不怎麽在意,轉又去臥室把昱昱出來,領著小孩兒去洗手間洗漱。

從他這些舉就能看出來,平時也一定常常帶孩子,不是那種甩手不幹活的人。

沈父沈母兩個人看在眼裏,自然也就安心了許多。

哪個父母不希孩子過得好呢?如今有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著自己的兒,二老說什麽都不會再阻攔了。

但是疑慮還是有的。

飯後郗勁才把這次帶來的禮都拿了出來,給沈父的是白葡萄酒和量機,給沈母的則是一款很漂亮的巾。

這些都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并不是老人接不起的大價錢東西,又有十足的誠意。

兩個老人自然是很喜歡的,道謝之後,沈父就跑去臥室,不一會兒拿了兩個大紅包出來,笑著說道:“知道小郗要來,我和清溪媽媽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麽,索就包了兩個紅包,金額不多,但也算是個禮。”

郗勁也就笑著接了過來,轉遞給沈清溪,讓裝在了包裏。

這一套程序走完之後,又坐在沙發上接著談話。

這次是沈母首先說話的,語氣比較謹慎:“郗勁,我和你伯父并不是多心,只是想問問你,你父母那邊打算怎麽辦?你要怎麽說服他們?如果清溪真跟你結婚的話,我們總擔心……”

這話說了半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是怕兒結婚之後氣,被那惡婆婆欺負。

之前沈清禾的事就可以看出來,郗家的父母并不是省油的燈,態度又是十分的蠻橫,本就看不上沈家的人,這以後結了婚也是個麻煩,有這樣的父母時時刻刻來攪和著,日子就消停不了。

雖然如今對郗勁的印象改觀了,但是沈父沈母對于郗家的那對夫婦,還是覺得十分厭惡。

“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我爸媽已經生了另外一個孩子,大部分力都在他上。而且我們之間有協議,他們不會再來幹擾我的生活,清溪不用氣,我也會一直保護。”郗勁的回答十分幹脆。

“好,那就好。”沈母就嘆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再多問下去,就是在揭人家的傷疤了,自然是有分寸的。

沈清溪和郗勁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就打算回去的,如今和郗勁已經是半同居的狀態,所以也并沒有瞞著爸媽。

直接就說要回郗勁那裏,昱昱兒園布置了一些親子作業,兩個人還得幫孩子完一下。

沈母也就沒說什麽,站起打算送他們出門。

結果這時候外頭的天卻暗了下來,一聲驚雷響起,接著就是閃電,瓢潑大雨嘩啦啦下了起來。

屋子裏頓時就暗了很多,就跟到了晚上似的,沈母就過去把燈打開,說什麽都不放他們走了:“這雷打的,路上開車也有危險,再留一會兒吧,等雨停了走。”

沈父又笑道:“小郗還沒有去過清溪的房間吧?從小就在那臥室裏長大,相冊什麽的都在,讓清溪領你去看看。”

說著又彎腰拉著昱昱的小手:“姥爺新買了玩給你,過去看看吧?”

特別懂的把小孩兒給領走了。

沈清溪又無奈又想笑,轉頭看看郗勁:“走吧,我領你過去。”

的臥室是朝南的那邊,以前的時候是和姐姐一起住的,姐妹兩個一起用一張上下鋪的床,桌子和櫃也是一人一個。

如今這些布置都沒有改變,倒不是懶得收拾,只是想保留下這些痕跡,就好像姐姐還在這裏生活一樣。

之前和昱昱一起住在這兒的時候,沈清溪就是讓小孩兒睡在下鋪上,自己爬到上面去睡覺。

旁邊有那種專門的梯子用來上上下下,側面還有一個梯的設計,小孩兒還喜歡,就總是吵著想和一起睡在上頭。

為了這事兒,沈清溪還沒訓小孩兒,主要是怕他出危險。

這會兒進門之後,就擡手把燈打開,側讓他進來:“是不是小的?家太多,所以地方就狹窄了些。”

原本就不怎麽大的房間,被高大的男人這麽一襯托,倒像是小孩兒的兒房似的。

郗勁并沒有怎麽在意,閑閑得倚在門邊,稍微打量了一下這間布置溫馨的小屋,他就隨手把門關好,走到書架跟前,垂著頭仔細打量上面的那些榮譽證書和獎章。

沈清溪就有點兒不好意思:“那都是我和我姐上學的時候拿的獎狀,我爸媽非要擺出來,說這些都是榮譽。”

略顯陳舊的獎狀都被靜心的拿相框裱著,幾個獎杯被得幹幹淨淨,全都整齊的放在架子上面,還分了得獎的時間和地點,足可以證明父母對孩子有多用心。

郗勁就這麽一一看了過去,過一會兒才擡頭說道:“你爸媽對你和你姐真的很好,很有家長能做到這種程度。”

“是啊。”沈清溪也有些慨:“雖然有些時候是很嚴厲的,但是從小到大,爸媽對我和姐姐的關心,都是無微不至的。”

嘆息了一聲,又說道:“所以我就很不明白,為什麽姐姐要那麽狠心的拋下爸媽,跟著一個男人離家出走呢?甚至多年來一點兒消息都不給,哪怕逢年過節聯系一下也好啊。”

眼見緒低落,郗勁就拉著在床邊坐下:“也許是因為愧疚吧,你姐姐不是不願意和家裏聯系,是不敢這麽做,怕你爸媽不會原諒,又怕他們會知道在哪裏,親自過去找,理由太多太多,我們不是當事人,所以并沒有辦法完全理解。”

“嗯,我知道。”沈清溪輕輕點了點頭,一直以來,緒低落的時候,郗勁一直都在安

但是反過來想一想,他又何嘗不思念他的哥哥呢?

雖然郗晟最終還是背叛了沈清禾,但是從親緣的角度講,他和郗勁是親兄弟,兩個人從小在那樣抑的家庭中長大,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所以郗勁才會冒著那麽大的危險,一次又一次的前去C國尋找郗晟,那是他的親哥啊。

轉頭看看神淡定的男人,沈清溪就輕輕抱了下他:“你也一樣,咱們都別傷心。”

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安他,就只好幹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後心裏又有點兒懊悔,只能更的用手臂抱著他,用行來表達自己心的

雨仍沒有止,雷聲和閃電不時響起,屋子裏的氣氛卻很是溫馨。

頭頂上,男人忽然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這扇窗戶下面站了很長時間?”

“什麽?”沈清溪有些沒聽明白,擡起頭來。

郗勁繼續把擁在懷裏抱著,過一會兒才又溫的笑了笑:“那還是高中時候的事兒了,我有一次送你回家之後,知道了你家的地址,之後每次不開心了就過來站一會兒,你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差不多到十二點才會滅掉。”

“你還幹過這種事?”沈清溪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從來沒有想過,那麽桀驁不馴的年,居然會出現在家樓下,盯著的房間窗戶看一晚上。

“是不是又有些幻滅?我在你的印象裏,是不是一直都很冷淡,像是沒有似的?”

郗勁攥著的耳垂輕輕,長指又慢悠悠的按了下的臉頰:“怎麽可能呢?每個人都是有的,只是不輕易表現出來罷了。”

雨聲漸漸有些停了,從大雨變為了細微的小雨,天稍微亮了一些。

郗勁的聲音仍舊是十分的平靜,回憶起以前的事,他好看的雙眼微微瞇起:“我從小是保姆帶大的,和我爸媽并不親近,家裏唯一肯陪我的人就是我哥,他雖然格有些懦弱散漫,但年時給過我很多溫暖,所以我最親近的人就是他。

發現我哥的時候,我爸媽其實并沒有怎麽在意,他以前也有過朋友,但最後都是以分手告終,而他的結婚人選爸媽也早已定好,是生意夥伴的兒,二十五歲的時候就會讓兩人完婚,我哥原本是願意的,但是遇到你姐姐之後,他忽然就改變了主題,說什麽都要退掉原先的婚約,這就引起了我爸媽的注意,他們覺得是你姐姐蠱了他,所以就激的沖到你家大鬧。

但現在看來,我哥的反抗其實是很久以來怨氣的積所致,包括離家出走也是,他只是急需一個人陪著他沖破這家庭的牢籠,到一個自由的地方去,很不幸,他選擇了你姐姐作為這個伴,因為勇敢而樂觀,而且又是一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者,從某種程度來講,是被利用了,所以你家人對我哥的怨恨,我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認識這麽久以來,沈清溪還是第一次聽到郗勁如此坦誠的將哥哥的事講出來,不自覺就聽得了神,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男人便繼續講述了下去:“我爸媽知道我哥走了以後,幾乎是暴怒的狀態,他們認為我哥是不識擡舉,生在這樣的一個富足的家庭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卻給臉不要臉,居然還想著往外跑,我爸媽當即就斷了我哥的卡,想要著他自己回來,結果卻失敗了,他們更加惱怒,甚至沒有人找過他,直接就放棄了他,只當是沒有這個孩子。”

“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即便是以前就知道郗家父母的格,聽到這些事後,沈清溪仍舊是不可置信的。

“也許在他們看來,生孩子就是一種投資吧。”郗勁卻很淡定:“我知道這件事後,就跟擔心我哥,因為我了解他的格,他雖然從小到大沒得到過什麽,卻也算是在優越的家庭條件下長大,并沒有過什麽苦,心智也不夠堅定。”

“所以你就去找了我?”沈清溪到現在,這才算是把之前的來龍去脈捋清楚。

“是啊。”郗勁點頭:“很抱歉,之前因為聽到過我爸媽的談話,我對你家也有些誤解,以為是你家故意藏了我哥的行蹤。”

“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沈清溪還是有些委屈。

“我知道的,第一次見你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眼神很單純,藏不住任何事。”郗勁答道。

“那你還……”就更不明白了。

“因為後來,我有了別的意思。”郗勁挑眉,特別坦然的說道:“第一次見到你之後,我就老是想起你來,所以我就又去找了你一次,結果卻把你惹哭了。”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你那會兒梳了個蘑菇頭,看起來傻傻的樣子,很可,也很惹人憐惜,一看到你哭,我心都快化了。”

“你……”雖然知道自己當初并不好看,但是聽他這麽說,沈清溪還是差點兒氣哭了:“我梳蘑菇頭怎麽了?那會兒就流行這個發型,那學生頭,看起來很乖的!”

“嗯,不傻,是我說錯了,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郗勁就笑著把擁了過來,低頭哄了哄生氣的人。

忽然又想起曾經的學生時代來,那時他是什麽樣的呢?因為家庭的原因,過得并不快樂,唯一親近的哥哥不知去向,生活似乎并沒有什麽樂趣,心中的憤怒無發洩,只能通過打架來釋放。

如同在黑暗的隧道中穿行一般,終日都見不到,直到見到那個神怯怯,梳著厚厚蘑菇頭的孩子。

的眼神是那麽的純淨,臉龐有著微微的嬰兒,笑起來時,頰邊的小酒窩若若現,說話的聲音的,整個人就如同春風般,能夠輕易帶走人心頭的霾。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吧?

從此之後,這孩子的樣子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時不時就會想起來,而他便像是上癮般,一次次的前去找

郗勁并不是沒有理由的打架,很多時候,他是看到看不慣的事兒了,這才會上前。

私立中學裏勾心鬥角的種種事,簡直堪稱是一個小社會了,學生們都是富足家庭出,階級觀念十分嚴重,常常有霸淩是件發生。

郗勁對此是深惡痛絕的,學校裏有幾個富家的男生常常欺負弱小,他見一次就打這幫人一次,直到把幾個男生打服氣了,再也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名氣就這麽漸漸出去了,莫名其妙就有些校外的小混混前來找茬,他也并不躲避,單槍匹馬就敢上去打架,傷什麽的并不怕,即使胳膊骨折了,他也絕不後退。

和他打過架的人,最後見到他時,都會遠遠的躲避。

附近的年輕人都在傳播,郗家二公子是個大家不要命的主兒,最好不要招惹,生們則是把他奉為男神,排著隊來送書。

但他一概都是沒有收的,書多又怎麽樣?一個喜歡的都沒有,他每天照常還是出去應付那些找茬的人,越打架,心裏也越空虛。

深夜的時候,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坐在路邊,額頭上的傷口作痛,他卻并不理會。

上的痛覺與他來說,就是一種活著的標志,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覺自己是真真切切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不想回家,偌大的宅子像是一個牢籠,雖不至于像哥哥那樣不理智的逃出去,但他也并不想要回去,對家也沒有半分的留,更多的時候,他寧願住在旅店。

不自覺想起哥哥來,他的心緒就更加煩,索站起來,腳步不停,目的地是一棟臨街的老式居民樓。

就那麽隨意的靠在路邊的花壇上,他擡頭往上去,靠邊兒的三樓那裏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裏面是暖暖的暗黃,偶爾有微風吹進去,淡的窗簾就會緩緩抖

影就映在那淺的窗簾上,伏在桌子邊上靜靜的學習,臺燈的芒把影放大,也把的細小作全都一一展現了出來。

遇到不會的題目時,就會不自覺的去咬筆頭,那筆上面頂著一個兔子形狀的玩偶,兩只耳朵的部分都被咬得彎彎扭扭了。

負氣的將練習冊猛力合上,站起來,隨手拉開窗簾站在窗邊風蘑菇頭短發被一個的發箍箍在腦後,潔飽滿的額頭就了出來,臉頰小巧可,還帶著些微的嬰兒

就那麽靜靜的仰頭著夜空,在發呆的時候,卻想不到樓下的花壇邊,有一個額頭有著傷痕的年也在擡頭看著

心緒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年郗勁的手指,慢慢的將兜裏的煙盒拿出來,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裏。

前幾天去找孩兒的時候,說過,很討厭他煙的味道。

樓上的孩兒已經收回頭去,將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而後慢吞吞的爬到了上鋪的床上,就那麽趴在床上支著下又看了會兒手機,這才晃晃腳丫,隨手拿起一條豎在床邊的晾服的桿子,向前在桌上,費了些力氣才把上面的臺燈開關按掉。

很膽小的一個姑娘,只有在被子裏面了,這才敢把燈關掉,寧願用這麽費力的方式。

年郗勁不住就輕輕笑了一下,忽然就無比盼著第二天的到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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