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山馬場那邊,俞菲絮也來了。
踩著細高跟穿過跑馬道時,鞋跟不時陷進松的沙土里,弄得走不穩,本就煩躁的心現在更加不悅了。
遠遠就看見了被綁住的錢向凝,也大概猜到韓君明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抿了抿,走到了韓君明的邊。
男人頭也沒抬,只是語氣涼薄:“你來做什麼?”
俞菲絮憋了一肚子火,的丈夫跑這里來見老人,還得裝聾作啞。
其實上回姜且和韓君明見面的事也是俞菲絮向蘇岳邇的消息。
“我和幾個朋友約了今天在這里騎馬,聽到你在,我就來看看。”
韓君明沒有穿的謊言。
俞菲絮就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到錢向凝手腕上因為掙扎而格外顯眼的紅痕時,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默默別開了眼去。
今天的太很曬。
姜且下了車,抬手擋著往里走。
韓君明的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來了。
看到,走上前來:“姜小姐,我們韓先生等您很久了。”
姜且切了一聲,又不是他等的,關什麼事。
要不是為了錢向凝,他在這里等到死都懶得管。
姜且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了被綁著的錢向凝,頓時怒火中燒。
韓君明也看到了。
一小段時間不見,人黑順的長發被燙了卷發,襯得那張臉越發小了。
韓君明指尖微捻,的臉恐怕都還沒自己的一個掌大吧。
姜且一路走過來,鼻尖上冒出了細的汗珠,白皙的小臉微紅,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顆鮮的水桃。
但是這“水桃”一開口就顯得不是那麼甜了。
姜且:“滾開!”
保鏢擋在的面前不讓靠近錢向凝。
韓君明投去一個眼神,保鏢才退開到一旁去。
姜且連忙幫錢向凝解開了綁著手腳的繩子。
當看見錢向凝腳踝上滲的傷時,心疼得要命。
“阿凝,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傷了?”
錢向凝搖了搖頭,“沒有。”
姜且心下微松,回看向韓君明,抓起一旁的擺放著的礦泉水就狠狠砸向了他。
韓君明差點沒躲過去,瓶子著他耳際飛過,在沙地上滾出老遠。
在場的人都被給嚇了一跳。
“韓君明,你腦子是有什麼病嗎?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
就連韓君明都有些愣神。
反應過來卻是不怒反笑。
這樣子的姜且,還真是久沒見的了。
看樣子俞菲絮說得一點也沒錯,姜且變了。
他抬了抬眉,對姜且說話時的語氣可以算得上溫:“沒辦法,誰讓你不見我呢?”
姜且覺得自己不應該躲著他,就應該見他一次,就上去給他一個耳,把他打打清醒。
“既然來了,也別急著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姜且:“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呵。”韓君明輕笑,“那也行,那我們就好好算算賬。”
姜且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還好意思找自己算賬?
韓君明一把拉過一旁的俞菲絮。
俞菲絮站不穩,跌坐在他的上。
瞬間渾的汗都豎了起來。
雖說和韓君明結婚三年多了,但是兩人幾乎沒有什麼親接。
這突如其來的親,俞菲絮很不習慣。
但是哪敢忤逆韓君明半點,能清晰到男人摟住自己腰的手,力度不小,帶著警告的意思。
韓君明掐住俞菲絮的下,將好的都快差不多了的傷給了出來。
結痂后又掉落的傷口,現在只剩下一條條很淺的痕跡,過不了幾天就能好的完全不見蹤影了。
姜且脖子上的抓痕也一樣。
他看著姜且,“你們對我太太大打出手,難道我不應該找你們算賬嗎?”
看似為俞菲絮討回公道,實則不過是拿做幌子罷了。
姜且看著他,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道:“可以啊,但是既然你要這麼搞,那我也得好好說說了。你太太還把我也給抓傷了,你說,這筆賬我找誰去算?”
韓君明眸子暗了暗,但是看向姜且的眼神卻逐漸熾熱了起來。
他輕輕拍了拍俞菲絮,就很自覺起站到了一旁去。
在韓君明前面的乖順,和在自己面前的氣焰囂張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姜且不喜歡這樣子。
“姜且,我是不了你,可這不代表我不了錢小姐。”
姜且有蘇岳邇護著,可錢向凝呢?姜且能時時刻刻守著嗎?
再者說了,他要是在錢家的公司上面手腳,使使絆子,姜且又能拿他怎麼樣?
“你還真是夠無恥且無賴的。”姜且直接當著面罵他。
姜且也知道他今天不會輕易罷休,徑自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喝下以后才再次看向韓君明。
“這麼大費周章的,你到底要干什麼?”姜且不想和他兜圈子浪費時間。
在姜且現在的記憶里,上一次見到韓君明還是在姜氏集團新項目的啟儀式上。
兩家競標,姜氏集團了最后的贏家。
韓君明明明輸掉了競標,卻在面對蘇岳邇時,依舊能從容說出那些祝賀的話。
當他走近,想要和自己搭話時。
姜且也只是微微側,假裝沒有聽見。
所以是真好奇的自己后來又為什麼會和韓君明好上?
而且,好像從錢向凝和蘇岳邇的口中說出來,自己似乎真的很喜歡他。
說實話,韓君明笑起來的時候其實很好看,一雙眸子盡顯風流。
但是姜且并不覺得自己真的能喜歡上他。
從第一次見到韓君明的時候就能清晰知到,不喜歡這個人。
不是厭惡,不是敵意,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疏離。
韓君明擺了擺手,俞菲絮和錢向凝都被保鏢帶走。
俞菲絮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看向姜且的眼神很復雜。
而錢向凝是被捂著帶走的,看得姜且手都了,很不爽,這筆賬以后會和韓君明好好算的。
亭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韓君明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抬眼看:“姜且,我們談談。”
“有話說有屁放。”姜且一想到自己因為他和蘇岳邇鬧那樣,現在看到他就覺窩火。
主要還是氣自己豬油蒙了心。
韓君明輕笑著點點頭,對姜且,他已經算是難得有耐心的了。
“錢小姐的有一批材料我看著很不錯。”他頓了頓,神里出幾分為難來,“但是錢小姐似乎也很需要那批材料,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
說完,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姜且。
姜且卻是在他說完以后笑出了聲:“我算是聽明白了,合著你搶了別人的東西不肯還,現在還想拿別人的東西來做威脅是吧?”
被這麼直白挑明,韓君明沒有半分惱的神,反而神坦然地依舊盯著看。
姜且靠在藤椅里,眼底的輕蔑幾乎化為實質。
淺紅的瓣輕啟,吐出來兩個字:“下作。”
韓君明握著茶杯的手有一瞬的用力。
馬場里的風裹挾著干草與皮革的氣息,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馬蹄聲,夾雜著馬匹不耐的響鼻。
姜且的視線不由自主被不遠的馬匹所吸引。
有一匹烏黑發亮的馬顯然剛跑完一,渾蒸騰著熱氣,線條隨著呼吸起伏,桀驁不馴地甩著頭。
韁繩被馴馬師拽住,卻仍在有些不安分地踩著蹄子。
姜且瞇起眼,忽然覺得手指有些發。
韓君明好像還在的耳邊說著些什麼,可此時此刻已經再聽不進去一個字。
耳邊只剩下馬蹄踏地的節奏,一下一下......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現。
“韓君明。”突然打斷男人的話,回頭過去看向他:“和我比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