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絮在看到韓君明輸給姜且以后就心生不妙,當晚就跑回了俞家。
他又在姜且那里栽了這麼一個大跟頭,他肯定需要找人發泄。
自己可不想去給他當出氣筒。
俞家人見回來也不多說什麼,他們對于這段婚姻也都心知肚明。
聯姻而已,只要俞菲絮能穩住韓君明太太的位置,其他的都無所謂。
只有俞母忍不住要多問幾句:“怎麼了?韓君明他又給你氣了?”
自己兒在韓家的境是知道的,表面風,里一團糟。
且不論韓君明對如何,是他在外面那個都四歲了的兒子,就夠讓人惶惶不安的。
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母憑子貴,他真把外面那對母子接回家來。
就像韓君明的生母現在這樣子,他掌了大權,他母親自然也過上了好日子。
原本的韓太太現在在韓家哪里還有什麼地位。
俞母擔心自己兒會走上韓太太的舊路。
“我都和你說了多遍了,你得能得住那對母子,不然以后可怎麼辦?”
俞菲絮有些心煩,每次回來都要和說這些。
可那是韓君明整出來的種,是韓君明找的人,都有他護著,又能怎麼辦?
韓君明早就警告過不要去找他們母子的麻煩,敢不從嗎?
不然到時候倒霉的又是自己。
真為好,當初就別把嫁過去,別讓去聯姻啊。
但是也不想和母親爭吵,只敷衍回答:“知道了。”
俞母覺有心無力,每次都是說知道了,但至于真知道還是假知道,這還真難說。
韓君明那邊更不必說,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書助理都戰戰兢兢,匯報工作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走出了辦公室才敢大口呼吸。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向不遠的那棟大樓。
韓家的公司和姜氏集團總部大樓隔得不算遠,頂多兩條街的距離。
站在這里,他就可以看到那高聳矗立的大樓。
指間猩紅明滅,眼底翻涌著濃烈的妒意。
是不是親生又能如何,他雖然是韓家親生的孩子。
但是和蘇岳邇這個養子相比,他又有哪一點能比得過。
一個養子也能擁有姜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份,可見姜家父母對他真的視如己出。
姜且待他更是真心實意。
而他呢?
母親虛榮勢利,只想利用他來攀高枝。
父親心中沒有他,當初將他認回來都是老爺子的決定。
可說到底,也只是為了穩固韓家。
就連妻子都是利益的籌碼。
口中吐出一圈白霧,韓君明突然就想到了在馬場見到的姜且。
實在耀眼到讓他都覺恍惚。
好像真的看到了許多年前的。
再就是對蘇岳邇的依賴和信任,那些下意識的親舉,都和前段時間的截然不同。
如果要說是胎換骨也不為過。
“姜且,失憶......”他喃喃出聲。
不免好奇,究竟忘了多,又記得多。
忽地,他輕輕笑了笑,目依舊盯那棟大樓。
沒關系,他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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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姜且和姜智他們說好的時間。
可是姜智和藍心在北山墓園門口從下午一點就開始等,等到了五點多還不見人來。
夫妻倆氣急敗壞,怒罵姜且耍他們的時候姜且的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伯,大伯母,對不起,蘇岳邇今天看我看得特別,我真的出不去。但是你們放心,再等兩天,同樣的時間地點,我一定想辦法去。”
語氣誠懇,他們也都知道這些年蘇岳邇確實把看得很牢,看在五百萬的份上只能咬牙再等兩天。
但是今天算是白在這里罪了。
掛斷電話,姜且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就在眼看著的小家伙臉上香了一口。
姜且就是故意的,至于什麼時候去見他們,等高興了再說。
他們倆就姑且等著吧。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正好逗他們玩玩。
“媽媽,你很高興嗎?”蘇清桉趴在邊上,晃著小腳。
小家伙現在是越來越黏了,只要是在家里就喜歡在邊待著。
有些時候蘇岳邇下班回來,就能看到他像個小尾一樣跟在姜且的后面。
“對啊,壞人馬上要遭報應了,我肯定高興啊!”
“什麼是遭報應啊?”蘇清桉覺現在他爸爸媽媽說的好多話他都聽不懂。
姜且一邊給他剝柚子,一邊解釋:“人做了壞事被懲罰就做遭報應。”
小家伙張開小,等著媽媽把柚子喂到自己里。
等吃到了,才含糊不清繼續問:“那都會有什麼懲罰呀?”
他只知道他做錯事以后爸爸會打他的小屁,讓他罰站,還會罰他不準買玩。
但他最害怕的還是打屁。
可疼了。
他現在想想都覺屁疼。
姜且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都有什麼懲罰。
只能告訴他:“反正我們小平安啊,不要做壞事就好了,這樣子那些懲罰都和你沒關系了的。”
蘇清桉鄭重其事地點頭,“好的媽媽,我不會做壞事噠!”
晚上蘇岳邇回來以后,姜且就把白天放姜智他們鴿子的事和他說了。
男人一邊吃夜宵,一邊時不時往里喂幾口。
“你高興就好,反正想怎麼做你告訴王瑜一聲,他們會去做的。”
王瑜是蘇岳邇安排給的人,需要手的事給他們就行。
宵夜都吃得差不多了,蘇清桉才噔噔噔從樓上跑了下來。
頭發炸了,睡領口還歪歪扭扭地翹著一角。
看見他們吃東西不自己,一下子小就噘得老高。
“哼,爸爸媽媽你們不懂得分!”
老師都說了,好吃的東西要分才會更好吃的。
姜且覺得好笑,點了點他嘟起的小,然后道:“是爸爸他工作太忙了,沒有吃晚飯,所以現在才會吃東西。沒你是因為小朋友睡覺之前吃東西不好。”
蘇岳邇順手將碗筷都收拾好才從廚房里走出來。
他抬腳在蘇清桉屁上輕輕踢了一下,小家伙一個趔趄。
捂著屁回過頭來,卻看見自己爸爸正笑著看向他。
他覺爸爸最近越來越踢自己的小屁了。
他生氣了。
他牽起姜且的手,拉著就往樓上走:“媽媽我們走,我們不和爸爸玩了,他欺負我。”
稚的控訴裹著音,半點威懾力也無。
蘇岳邇倚靠在桌邊,看著那一大一小兩道影。
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疊著投在木地板上,像兩株依偎生長的樹。
也讓他覺自己不再和之前一樣像是無的浮萍,漸漸對他們仨的小家有了實。
守得云開見月明,他也等來了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