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來到了這里,一個異國他鄉,也是一個讓覺放松自在的地方。
這里沒有過去的人和事,也沒有蘇岳邇。
蘇岳邇終于愿意放離開。
男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最后親自將送到機場,送離開。
從前的種種,姜且都不想再去糾纏掙扎。
已經心俱疲。
現在只想照顧好自己,讓自己好起來,在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佐伊是蘇岳邇給找來的人,姜且也心知肚明。
但是并不介意。
這個活潑熱的異國姑娘,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
好像在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姜且也是這樣活潑明的。
有了佐伊的陪伴和照顧,的狀態也更好。
只不過唯一還會到放不下的是蘇清桉。
知道,自己離開的前一晚小家伙哭了很久。
蘇岳邇告訴他,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治病了。
蘇清桉有再多的不舍與難過也都被強下。
因為爸爸告訴他,媽媽的病很嚴重了,再不去治病,媽媽可能就會真的永遠離開他了。
離開的那天,蘇清桉的視線一直跟隨著。
也許是要離開這里了,姜且的心態也變得平和了許多。
第一次將小家伙擁進了懷里。
蘇清桉在懷里哽咽問:“媽媽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姜且沒有回答會還是不會,只是了他的小腦袋,放了聲音:“要好好長大。”
臨走前,拜托李叔隔一段時間就幫忙寄一些或者發一些蘇清桉的照片給。
而每一次的包裹里都不僅僅會有照片。
可能還會有蘇清桉的畫,也可能是他的手工。
每次寄來的東西姜且都有好好保存,也會隔一段時間就寄點東西去給蘇清桉。
雖然不見面,但是相比從前,關系反倒更加自然和諧。
姜且的狀態也越來越好。
蘇岳邇不會手他們之間的來往,那些照片里更不會出現毫他的影。
他好像真的就這樣消失在了的生命里。
他們原本都以為會一直這麼下去,可好景不長,意外總無聲突然到來。
將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平被無打破。
姜且自殺,被蘇岳邇帶了回來。
又了籠中困。
好像永遠也飛不出這片牢籠,永遠也擺不了痛苦的現實。
眼前一陣閃白,姜且又回到了姜家老宅。
躺在床上的人面無,神呆滯。
好像國外的短暫好只是的一場夢。
夢醒了,就又要回來承一切了。
姜且想要知道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自殺?
可除了跟隨畫面轉,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
蘇岳邇站在門口,抬起的手懸在空中許久又無聲落下。
最后只是站了好一會兒就離開了。
在蘇岳邇離開不久以后蘇清桉就來了。
他懷里抱著一個藍白的小象玩偶。
是之前姜且給他寄回來的。
從那以后,這個小象他幾乎不離手。
去哪兒都要抱著它。
晚上沒有人陪著的話必須要抱著玩偶才能睡著。
他也沒有去打擾姜且,而是靠著門邊的墻壁坐下。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卷著小象的耳朵。
“小象,”他低了聲音,眼睛卻亮晶晶的,“我媽媽回來啦!”
當他知道媽媽回來的時候可高興了。
這段時間媽媽給他寄了好多東西,他還給媽媽畫了好多畫。
“我畫了彩虹、媽媽和我,還有......”他掰著手指頭細數。
爸爸說,他畫的畫和做的手工都已經寄給媽媽了,媽媽很喜歡。
所以知道媽媽回來以后他就想來找媽媽。
他想啦。
但是,爸爸不讓他去見媽媽。
而且爸爸他們好像都很不高興。
蘇清桉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回來了不應該高興嗎?
直到昨天蘇岳邇才告訴他,原來是媽媽的病沒有治好,媽媽病得更嚴重了。
他想見媽媽,但是不敢。
只能坐在這里和小象講話。
他把小臉在小象肚子上,聲音悶悶的:“要是媽媽不生病就好了。”
長睫在臉頰投下一片影,他看著小象問它:“小象你的媽媽呢?你有媽媽嗎?”
藍白的玩偶沒辦法回答他,蘇清桉也樂此不疲,依舊一個人絮絮叨叨。
“小象我告訴你哦,我媽媽很漂亮噠!我爸爸說了,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漂亮的!”
他也覺得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那些喜歡爸爸的姐姐阿姨都沒有媽媽漂亮。
想起那些想要他頭,問他要不要給自己當新媽媽的阿姨,他不自覺把小象抱得更了些。
蘇清桉當然不要。
小家伙噘了噘小,“我才不要別人呢,我有媽媽。”
“我只要我的媽媽快點好起來......”
而房間里的人目呆滯地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的心臟還在跳,卻早已失去鮮活的溫度。
這種活不下去也死不掉的覺,好痛苦。
口腔里泛起鐵銹味,才發現自己又把下咬出了。
如果,父母沒有認蘇岳邇為養子。
如果,從來沒有上過蘇岳邇。
如果,能勇敢點......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忽然笑了起來,原來最殘酷的刑罰,是讓一個人在悔恨的循環里,永遠清醒地沉淪。
-
距離姜且昏迷已經過去了四天。
在這四天里,錢向凝來過,林云舟也來過。
林云舟看著蘇岳邇言又止,最后也只能拍拍他的肩,眼下說什麼都是無用。
只希姜且能早點醒來,這才剛好起來的家別又散了。
蘇清桉好幾天沒見到媽媽了,哭了好幾回。
要不是被蘇岳邇發現,他可能還會晚上躲在被子里哭。
“爸爸,媽媽呢?媽媽怎麼不見了?”
蘇岳邇顧著醫院那邊了,把蘇清桉給了李叔他們之后一顆心都撲在姜且上,忽略了蘇清桉。
他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對不起,是爸爸忘記告訴你了。媽媽沒有不見,媽媽只是有點事,過幾天就回來了,所以平安要乖乖在家等回來好嗎?”
蘇清桉吸了吸鼻子,自己干凈眼淚,“那爸爸你可以媽媽早點回來嗎?我想了。”
蘇岳邇心頭微怔,“好,媽媽會早點回來的。”
他剛把小家伙哄睡著,醫院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先生,太太醒了。”王瑜頓了頓,“狀態似乎不太好。”
他希先生能有個心理準備。
姜且自從醒來以后就跟失了魂一樣,問了他們一聲蘇岳邇在哪里以后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醫生也來給做過了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人醒來了就好了。
姜且靠坐在床上,定定地看著窗外,濃稠如墨的夜幾乎看不見毫亮,只有半開的窗口時不時吹進來微涼的夜風,吹窗簾。
陪護怕著涼,想要把窗戶關上卻被制止。
想吹吹風,涼意才能讓稍微保持清醒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