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韓君明去找了那對母子的事俞菲絮是知道的。
自從知道了那對母子的存在以后,韓君明在面前就再無半點遮掩了。
剛開始確實是氣憤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他在外豢養人與私生子,無異于將的尊嚴與俞家的面一同踐踏在腳下。
可當暗中調查那對母子的事被韓君明察覺時,男人掐著的脖頸將抵在墻上,眼底翻涌的暴戾讓渾發冷。
“這件事,你敢鬧一下,讓外人知道。”他指尖力道收,嗓音卻輕得像在說話,“誰也別想好過。”
只能忍著委屈,咽下了這口氣。
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韓君明干啥干啥吧,只要不是和姜且有牽扯,都懶得管。
所以在今天知道韓君明去找那對母子以后,就約了幾個太太一起做容,晚上還去泡溫泉,然后在度假山莊里待上幾天。
彼此眼不見為凈,倒也相安無事。
誰曾想,半夜韓家那邊突然出了事。
韓家的大公子發病進醫院了。
自從他出事以后,他緒過于激便會呼吸困難、四肢麻痹,嚴重時甚至會窒息休克,稍有不慎真的會沒命的。
俞菲絮是第二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剛得了消息就匆匆趕回了韓家。
一路上,的手都快被自己摳爛了。
怎麼會發病?
這幾年他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俞菲絮想到韓君明,心都涼了半截。
如果他想要手,那麼誰也沒有辦法。
現在整個韓家都靠他撐著,韓父早就出了國,畢竟京市的風言風語真是夠人的,韓父不想再待下去了。
而名義上的韓太太更是鮮面。
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里既無也無子嗣,偌大的宅邸于而言,不過是個華麗的牢籠。
韓家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唯一可能會偶爾來韓家的只有前任韓太太,韓家大公子韓知年的母親了。
自從韓知年出了事以后,就想把他接到自己邊去。
但是韓家這邊不松手,韓君明掌家以后更是連來看韓知年都要阻攔。
韓知年不想母親為難擔心,每次見面都說自己很好。
但到底好不好,那就未可知了。
俞菲絮沒去醫院,因為一早韓知年就出了院。
等回到韓家的時候,不見任何人的影,整個韓家都靜悄悄的,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
走廊盡頭的那扇房門閉著,在門前駐足許久,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輕輕叩響了門板。
等里面傳來一聲極輕的“進”,才緩緩將門推開。
但是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看向床上躺著的男人。
韓知年也朝門邊看來,瞧見是,神平靜。
兩人對視,沉默良久。
“你還好嗎?”俞菲絮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韓知年輕輕勾了勾,“好的。”
兩人又對視了幾秒,他率先移開了視線。
又是一陣難捱的靜默。
俞菲絮覺得口發悶,眼眶也跟著發燙。
直到后逐漸傳來腳步聲,才慌忙斂下緒。
匆匆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關門轉離開。
門剛關上,韓君明的影也出現在了的視線里。
男人淡漠往房間看了一眼,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這個弟媳還熱心啊。”
俞菲絮沒有吭聲。
韓君明似乎也沒有想要找麻煩的意思,只是沉聲對道:“我給你個機會,幫我做件事,只要你能做,我可以考慮放他離開。”
那個“他”很顯然就是韓知年。
俞菲絮的都僵住了。
和韓知年之間是對不起他。
韓家和俞家的婚約從很久以前就有了。
而有婚約的人一直都是韓知年和俞菲絮。
當初韓知年出事,韓家繼承人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再屬于他。
于是俞家就有了悔婚的想法。
但是很快,新的繼承人就出現了。
韓君明的到來使得俞家拋棄了悔婚的念頭。
俞菲絮的未婚夫自然就從韓知年變了韓君明。
其實俞菲絮比誰都清楚,韓知年會變今天這個樣子本不是因為什麼生病。
而是為了救,在急速水流中撞到了暗礁,脊柱了很嚴重的傷。
俞菲絮安然無恙,可等他被救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徹底昏迷,并且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可最后對外只是宣稱他生了重病,真相被遮掩。
將俞菲絮從那次的意外中徹底摘了個干凈。
后來嫁給了韓君明,韓知年再見時,對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新婚快樂,祝你幸福。”
這輩子,俞菲絮都虧欠他。
欠他一條命,欠他一份。
俞菲絮也知道,韓知年如今在韓家過得也不好。
韓君明本就不是什麼心寬廣的人。
在大家眼里,韓知年是風霽月的韓家繼承人,而他只不過是一個見不得的私生子。
韓知年一朝隕落,他一朝得勢。
這份扭曲的快意,韓君明怎會不細細品嘗?
如果可以,真的希能讓韓知年離開韓家,至回到他親生母親邊去,那樣會好上很多。
也許,他還能做回那個眉眼溫含笑的年。
抬眼看向韓君明,眼底有希冀。
可韓君明真的值得相信嗎?
韓君明的視線從臉上掃過,“我給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來找我。”
說罷,男人就離開了。
俞菲絮站在韓知年的房門外,聽著里面約的咳嗽聲,突然意識到。
這或許是唯一能贖罪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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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老宅。
母子倆在沙發上盤相對而坐。
姜且:“蘇清桉小朋友!”
蘇清桉立馬舉起小手,“我在!”
他笑得可,臉圓圓的,一看手就很好,讓人想一。
“知道我們今天要去做什麼嗎?”
小家伙小啄米般點頭,“知道噠!我們要......”
姜且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我們的,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蘇清桉立馬用雙手捂住,眼睛大大的,圓溜溜的,看著姜且又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