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湊,舒淺這才知道,為什麼前段時間,舒云的狀態一直不穩定了。
查了醫院的監控,才得知,近段時間阮志國一直出舒云的病房。
而一個星期前,舒云突然病惡化,需要急手時,阮志國前腳剛離開。
舒淺閉了下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湊了所有的錢,離一億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幾乎把能借的人都問了個遍,一瞬間,舒淺好像又回到了舒云出車禍的那天。
也是像現在這樣,到借錢。
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起,舒淺回神,臉上有著幾分疲憊,焦慮顯而易見。
快速將手機拿起,是清月的電話。
“目前我能拿的就這麼多了,你還欠多,我幫你想想辦法。”
舒淺沒敢將舒云被綁架的事同清月說,只說自己最近缺錢。
清月應該也察覺出了不想多說,所以也沒問。
二話不說就將自己能轉的錢全轉了過來。
舒淺輕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自然:“夠了,謝謝你清月。”
對面的周清月還是試探著問了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實在不行,要不找賀硯州借點?”
“不用。”舒淺回絕,說道,“就是最近有個專門研究我媽病的醫療團隊,我想湊錢給看看。”
電話掛斷,舒淺看著一半都沒湊夠的數目,心里焦急如焚。
而距離晚上十一點,已經只剩一個小時。
舒淺抬頭看著時鐘一分一秒的過去,腦海中不斷搜刮著能借錢湊錢的人或方式。
可都沒用。
能借的,能湊的都借遍了。
正在心急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忽然想起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聯系過自己的那個黑頭像。
九。
來不及多想,舒淺就發了條信息過去詢問。
【你現在方便麼?我們見一面可以嗎?】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之前還算活躍的那個純黑頭像,此刻卻安靜到不行。
發出的信息,過了近半個小時,也依舊沒人回應。
糾結了會兒,舒淺果斷點了語音通話。
很快手機便響起“嘟嘟嘟——”的聲響。
看見桌上不斷震的手機,又看向一直看著手機卻沒打算接的人,許屹一臉懵。
“州爺你不接電話嗎?”
這是鬧哪出?
賀硯州從桌上收回視線,抬手喝了口酒,似不在意般:“誰電話我都要接?我這麼閑?”
許屹被懟的一愣一愣的,雷達終于起了點作用,察覺出今天賀硯州似乎心不太好。
于是選擇手閉。
語音通話自掛斷,放在桌上的手機再度息屏。
賀硯州喝完一杯酒,才朝那手機掃去一眼,卻并不打算理的樣子。
打出去的電話沒人接,信息也沒人回。
舒淺看著距離約定時間只剩半個小時左右,臉微沉,接著果斷收起手機起。
剛站起要朝外走去,舒淺就被后的阮淮給住。
“姐你去哪?是不是找到媽了?”
阮淮說著,就要同舒淺一起出門,舒淺急忙將其攔住。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不是,我就是出門辦點事。”
阮淮臉上閃過一不確定,最后開口試探著問了句。
“姐,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這一天,阮淮心也焦急如焚,幾次三番都想拿手機報警,可舒淺說不能報警。
所以才一直沒報警的。
舒淺聽聞,神微斂,認真說道:“別擔心,這件事有姐在。”
離開前,舒淺不放心的叮囑阮淮:“你記得別跑,早點休息。”
阮看了眼臉有些凝重的舒淺,還是點了點頭。
在舒淺的注視下乖乖進了房間,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種不安。
可舒淺不讓他多管,他也只能乖乖聽姐姐的話。
門在后關上,舒淺輕呼了口氣,這才將手機拿出來。
著手機的指骨漸漸收,最終還是點進了手機通話錄里。
指尖在屏幕上翻找著,最后在一串電話號碼前停下。
現在已經沒時間給糾結猶豫了,舒淺直接點下那通電話。
與此同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夜闌包廂吵鬧的不行,說話都要湊近才能聽清幾分,手機鈴聲響也幾乎被歌聲和談聲給淹沒。
桌上的黑手機亮著屏幕,許屹見賀硯州心不太好的樣子。
有意要炒氣氛,于是同賀硯州道:“怎麼樣州爺,今天賽車場那邊有個大型比賽,要不去來一把?”
賀硯州神淺淡,看不出興趣的樣子,許屹正想說些啥。
就見男人已經站起,從桌上正要撈手機,忽地作停了停。
“怎麼了州爺?”
許屹疑,順著賀硯州的視線看去,就見他手機屏幕正亮個不停。
本以為賀硯州會像上次那樣,直接不理。
誰知道卻接起了電話。
賀硯州眼睫微垂,眼底緒微斂,看不出任何表的問了句:“什麼事?”
“玩啊,來賽車場!”說完,對面的徐則譯就將電話給掛斷。
許屹:“誰啊?”
“徐則譯。”賀硯州垂眸盯著手機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
......
電話接通,舒淺沒等對面說話,就率先開了口:“借我一億。”
“不是你怎麼不去搶銀行!”
剛結束了一天工作的柯郁就差直接口了,還好克制住了。
“別以為你上次幫了我一次,我們兩就很了。”
柯郁說著撇清關系的話,卻還是問了句:“你要那麼多錢干什麼?”
舒淺也沒跟他廢話,直接問:“就說你借不借吧。”
濃黑的夜似裹著烏云,整個京城都籠罩在這烏云之中,有種不風的無力。
晚上十一點,舒淺準時到達阮志國指定的地方。
是一破棄的爛尾樓。
周遭一片荒蕪,方圓數十里都安靜的沒有人煙。
舒淺看著信息找到一樓層,上到2樓,跟著在一道門外停了下來。
抬手推門的瞬間,沒等的手到門把手,忽地就有一極大的力道將給拖拽進去。
舒淺下意識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