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州接到信息的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看到裴言琛發來的照片,他墨的瞳眸染上幽暗的。
照片里,舒淺一素凈白旗袍,是他沒見過的風格。
不似之前和他在一起時的乖巧溫順,也不似后面和他分手后的清冷嫵。
是帶著幾分清冷矜傲的覺。
照片上的人淺笑嫣然,掀眸看向鏡頭這邊,即使隔著屏幕都有一種驚心魄的。
是下意識不敢靠近的那種。
可看的卻不是鏡頭,而是看向坐在側的賀清宴。
明眸水瀲滟,染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怎麼就能對著別的男人笑的那麼甜。
賀硯州下頜倏然繃,呼吸緩和數秒,眼底的濃郁緒依舊未散。
裴言琛:【你肯定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這邊的裴言琛還想賣點關子呢,下一秒,賀硯州就已經將他的關子破。
【所以,舒淺答應嫁給賀清宴了是麼。】
不是,這是重點麼!
裴言琛看著手機屏幕那句話,突然脊骨生寒。
重點難道不是,前朋友突然變了陸星羽麼?
正要回過去,就彈出了一條驗證信息。
裴言琛眉梢微蹙,點擊進去才發現是一個懶洋洋卡通頭像的人加了自己。
幾乎沒猶豫,他直接點了拒絕。
他還要趕著吃瓜呢,沒空理別人。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醫院長廊,周清月焦慮許久,再三糾結,這才鼓起勇氣來到了醫院。
來醫院之前還去網上說的很靈的寺廟拜了一下。
現在當代年輕人都不求姻緣了,求財,求健康。
求子的更是之又。
而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求子觀音前虔誠祭拜。
為的就是賭這一次。
等待結果的時間異常煎熬,如果不行的話,那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裴言琛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樣,對毫無防備,讓鉆了空子的。
現在恐怕連靠近他三米遠之外,裴言琛看到都得避著吧。
畢竟自己是第一個敢如此設計的人。
“26號周清月。”
進診室,清月一臉張。
醫生:“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嘔吐麼,例假多久來的。”
越問,清月心底越沒底,因為知道除了例假,沒吐過,飲食也很正常。
更沒對什麼有氣味的食有反的行為。
問到后面,心里幾乎已經涼了一半。
“不錯,你狀態好的,也不孕反,孩子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需要注意一下。”
拿到確切懷孕的孕檢單時,清月整個人都是懵的。
如夢似幻。
但心底也是慌張無措的,是一種很神奇的覺。
可看著被拒絕的驗證信息時,臉上不自覺帶著的幾分笑意又漸漸淡去。
......
這次不算是正式的兩方家長見面吃飯,主要目的是讓舒淺融他們這個圈層。
日后好相互照應,認識。
所以沒有長輩,自然說話什麼的也沒那麼多約束。
張思雨眼眸微轉,看向舒淺,又看向賀清宴。
言語懵懂:“所以賀二對舒淺是什麼看法,沒有也愿意娶麼?”
其實張思雨這話就跟放屁一樣,京圈豪門,哪對聯姻的有了。
除了數幾對,其他的都是各玩各的。
有的甚至還會因此反目仇。
別說了,就是從來沒見過面,到結婚后才見第一面的夫妻也多的是。
知道張思雨這話有揶揄和想要看舒淺出丑的意味。
賀家地位高,雖然賀清宴是私生子,那也是別人達不到的地步。
只是沒想到,賀清宴比他哥賀硯州說話好聽多了。
他說:“我對星羽——淺淺覺好的,可以培養,以后我會好好對的。”
這倒是讓舒淺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一旁看戲的裴言琛見此,為這傻孩子了把汗。
還培養呢,別到時候命被自己給培養沒了。
“可我怎麼聽說,舒小姐和......前男友還好的,怎麼就突然分手了。”
張思雨到底是不敢提賀硯州名字的,只能用模糊不清的詞來表達,惡心舒淺。
若舒淺剛說好,那賀清宴這門婚事也就懸了,要若說不好。
那回頭落到賀硯州那邊,即使是賀硯州看不上的替,那男人骨子里的占有,也會對此怒。
總之,怎麼回答都是個坑。
一側的陸靈聽著,角久違的揚起了練的甜笑容。
看舒淺還怎麼答。
舒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層意思,幾乎沒有什麼猶豫。
就回答道:“張小姐是哪聽來的八卦?”
正說著呢,門口就傳來了開門聲,侍應生將門包廂門恭敬的打開。
接著,一道頎長的影出現在了包廂里面。
男人面容冷峻,一雙如墨似的眼深不見底,但尤為好看。
黑西裝外套沒穿,被男人丟到跟在后的林楊懷中。
林楊練接住,想起方才聽到的那句八卦,一時間頭皮有些發麻。
也不知道這句話落在自家州爺耳朵里是好話還是不好的話。
賀硯州著黑襯衫,領口兩顆紐扣解開,領微翻,出里面冷白的。
與那若若現的鎖骨。
一張臉深邃立,不笑時極迫。
幾乎是他出現在包廂的瞬間,周圍陷了一片死寂。
眾人都知道,賀硯州和賀清宴的關系不好。
雖說賀清宴每次見到這個哥哥都是一臉仰慕的,可賀硯州從來沒給過賀清宴好臉。
不遠的陸知白見到這一幕,視線不由得朝舒淺的方向看去一眼。
舒淺也是沒想到,這飯都快吃完了,賀硯州居然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若說一開始還擔憂會上賀硯州,那此刻,這種突如其來的一下。
比一開始懷揣著有預設的上,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種就想去到鬼屋,放松警惕后突然給你跳出來嚇一下。
若是有心臟病的,恐怕難以承。
舒淺著湯勺的手微微偏移了一下,不小心將湯撒了出去。
沒等紙巾整理,一旁就出來一只干凈漂亮的手。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