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頓了下,這才反應過來是門沒關,敲門時門被自己給推開了。
“賀硯州?”
沒人回答。
房間很大,黑白灰調,與清河別院的一點都不同。
清河別院當初和賀硯州搬過去后就說讓隨自己心意裝飾。
舒淺就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弄了小清新風。
雖然每次賀硯州出現在里面都顯得有那麼點違和。
但久了好像也就習慣了。
房間線有些暗,舒淺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隨后又停頓住。
想反悔打算自己想辦法回去。
結果人還沒退出去,結果剛轉就撞上了從外走進來的賀硯州。
好在舒淺及時剎車,避免撞上去,兩人距離猝不及防的拉近。
舒淺連帶著呼吸都停滯幾秒。
不是別的,單純是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嚇的、
差點以為鬧鬼了。
男人上的西裝外套被下,只剩一件白襯衫。
印象里,很見賀硯州穿白襯衫。
領口依舊像之前一樣隨意敞著,襯衫下擺收進西裝里,勾勒出窄瘦的腰腹。
“開車,送我回去。”
舒淺忽視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沉冷淡香,只看了一眼便將目給收回,語氣從容不迫,極為淡定。
像是在吩咐一個司機一般。
賀硯州聽聞眼微不可察地了一下。
“所以你真同意嫁給他了?”
沉冷的聲音傳來,似乎帶著幾分不滿,男人臉沒變。
但一邊說著,一邊朝這邊近。
悉的迫傳來,舒淺下意識想逃,但很快又克制住。
每次面對賀硯州時都下意識躲避,但這次不想躲了。
抬眸主迎上賀硯州微涼的眼神,說:“是啊,有什麼不可以麼?”
“你知道賀清宴是什麼人麼,你就同意。”
即使已經極力克制,賀硯州在聽到承認的那一刻,還是不可自拔的有些不控。
心臟像是被一極細的針給扎了一下,接著貫穿整顆心臟,那痛意不致命。
卻讓人難以忽視,像是得了慢絕癥,只能去適應它,靠麻痹神經才得以息一下。
“為什麼不同意,長得帥還有錢,我滿意得很。”
舒淺說的是實話,拋開一切不談,至賀清宴沒有早早就禿頂,并且還頂著個大肚腩。
而且還比自己年輕,長得也帥,還有錢。
這條件放在哪里,都是頂級的了。
確實沒有理由拒絕。
“他長得帥?你什麼眼神?那我呢?”
說這句話得時候賀硯州語氣有些快,明顯是被給氣到了。
舒淺不想和他過多廢話,淡淡掃了他一眼。
不咸不淡的來了句:“你也算有鼻子有眼。”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空氣凝滯一瞬,像是陷了無邊的沉默。
房間線太暗,舒淺看不清此刻賀硯州是何神,只知道他周的氣似乎降了又降。
舒淺不想在僵持下去的,繞開他就朝外走去。
“那你知不知道原本我是你未婚夫。”
剛走出的舒淺聽聞腳步猛然停滯,似是覺得極為不可置信。
賀硯州就那麼盯著背對著自己的,死死的盯著。
似乎在用眼神挽留,似乎又只是想看會是什麼反應。
周圍再次陷死一般的沉寂,等到后面,賀硯州拔的形已經有了微微松垮的跡象。
直到......舒淺連頭也沒回的就走掉。
只徒留一個背影給他,像是沒聽見,又像是不在意。
夜晚濃重如墨,窗外漸漸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房間沒開燈,依舊保留著舒淺離開時的樣子。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融合進濃重的黑暗里,辨不出什麼緒。
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舒淺決絕離開的背影。
以及對自己是未婚夫毫無反應的樣子。
毫不在意。
好一個毫不在意。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一條細細的銀鏈攀附著指尖纏繞,一圈一圈,直到沒有空隙為止。
暗的燈下,那泛著淺淺的月亮鉆石,折著微微芒。
......
賀硯州還算那麼點人,雖然被氣的要死。
但最后還是派了司機送自己回去。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點點似灰的小雨落在車窗上,很快就在車窗上覆蓋了一層水痕。
心中思緒復雜,賀硯州說他才是自己的未婚夫,那是不是就表明。
原本定下的婚約是和賀硯州。
但陸家卻不愿和賀硯州結婚,而是讓和賀清宴結婚。
為麼呢。
是因為陸靈,還是因為其他?
舒淺不得而知,但很快又想,賀硯州的話也不能全信。
萬一只是想看出糗呢。
畢竟他這樣腹黑的人,慣會捉弄了。
臨近十二點時,舒淺才到陸家,令舒淺意外的是,陸家居然還給留燈了。
客廳壁燈亮著,舒淺剛踏進這個不算悉的客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知白。
陸知白雙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理工作上的事。
男人神專注,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肅然氣息。
舒淺只看了一眼,就將目收回,打算上樓。
只是剛準備朝樓上那邊走,就被陸知白給住了。
“回來了,吃飯的時候看你喝了點酒,我去給你泡杯蜂。”
說著,也不等舒淺拒絕,就放下電腦徑直朝廚房去了。
舒淺看出他不是在理工作,而是在等。
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
溫熱的蜂水溫暖了舒淺稍稍有些干的嚨,晚上確實喝了點酒。
雖然不多,但還是有點不舒服。
舒淺只喝了一口就將杯子放下,抬眸看他:“說吧,有什麼事?”
即使此刻兩人的份轉換,但舒淺對陸知白還是打心底的抵。
不知道是不是陸知白早就察覺了是自己的妹妹。
所以才想要靠近,還是因為他察覺了別的。
比如阮愉,所以想要驅散心底的那抹愧疚,因此而想要彌補。
但舒淺都不想和陸知白過多接。
傷害存在過,再怎麼彌補也是無濟于事的。
況且很多人彌補并不是真正的意識到錯誤,而是想讓自己舒服,想讓自己不道德枷鎖,所以彌補。
陸知白微斂眼眸,看向那雙澄澈漂亮的眼睛。
“你如果不想嫁給賀清宴的話,我可以幫你和爺爺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