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賀硯州求婚后,舒淺反而有一丟丟后悔了。
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就是覺得不自在。
也可能是對目前的生活狀態還算滿意,所以不想去打破這個平衡點。
所以每當賀硯州說要定下婚期的時候,舒淺都顯得有那麼心虛。
夜闌。
裴言琛看著一杯一杯灌酒的賀硯州直接看呆。
“不是,你這怎麼了,不是才求婚功麼?”
看著也不像很高興的樣子。
“不會吧兄弟,這麼快就被退婚了?”
裴言琛有時候也毒的,一語將人擊中,賀硯州聽的一口氣卡狠狠卡在口不上不下,差點被氣死過去。
“閉!”
對上賀硯州那雙能殺人的眼,裴言琛立刻惜命的抿上了。
隔了許久,賀硯州實在沒說去,又著實有些想不通此時舒淺的態度。
也不敢太急,但又怕夜長夢多,心里總是不安穩。
于是只能將這些天的煩惱道出。
“嫂子不會是恐婚吧。”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不相信婚姻,也并不認為有個結婚證就能讓兩個人保持忠誠。你知道的,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多的是對婚姻不忠,甚至是協議結婚的。”
“一個結婚證而已,困得住癡者,卻困不可能困得住人心。”
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頓了下,賀硯州沉思片刻,蹙眉道:“那不是你跟你老婆麼。”
明顯的因利益結婚,本不像他和淺淺一樣,是因為互相喜歡。
“不是阿硯,話有點難聽了哦。”
裴言琛噎了噎,反應了幾秒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因為他和清月確實是因為孩子結婚。
而且,他心里清楚的很,清月只不過是利用自己。
并沒有幾分真心。
想到此裴言琛冷嗤一聲,還好他也沒有半分真心。
求婚功后舒淺被賀硯州纏的沒辦法,只能依著他的意愿搬回了清河別院。
與自己離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連客廳那張國外專門運回來的沙發,都是張一模一樣的。
還有窗臺上隨手養的仙人掌,此刻綠頑強,被灌養的極好。
刺也長得好,用來扎人應該很順手。
舒淺應下譚姐給自己安排的新工作,剛掛斷電話,一個陌生境外電話就打了進來。
眉梢微凝,最終還是按了接通。
“舒淺是你是不是!我都出國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當年我不過是不懂事欺負了一下你,你有必要將我趕盡殺絕嘛!”
刺耳的尖聲通過聽筒傳過來,舒淺腦子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對方是誰。
陸靈。
是前不久才出國的陸靈。
耳邊的尖聲還在繼續,甚至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懣,染上了些害怕與哀求。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放過我,我都已經出國了你還想怎樣?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舒淺:“你什麼意思?”
聽到此,陸靈的聲音略顯激:“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
陸靈本以為出國就是解,即使不愿意。
不想放棄賀硯州,更不想離開京城。
可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賀硯州看向自己,著刺骨冷意的眼底藏著嗜般的殺意時。
還是害怕了。
同意出國,并且不再出現在舒淺面前。
這是賀硯州同意的。
只要出國,就能解一切,依舊是以前那個陸家寵著的大小姐。
依舊可以過揮金如土的生活。
可忘了,那人可是賀硯州,而舒淺又是一個那麼記仇的人。
好不容易能踩在頭頂上,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剛出國所有的卡就被全部凍結,手機也被搶走。
之前怎麼對待舒淺的,那群人就怎麼對待。
被跪在地上,扇掌,踹肚子都是輕的,辱以及各種想得到想不到的懲罰方式。
在這短短的半個月,陸靈全都經歷過一遍。
被推到冰冷的水里,呼救也了對自己的嘲笑與懲罰。
似乎在說,像你這種霸凌者活該會被如此對待。
而現在呢,網上有關自己高中時代霸凌的事曝。
迎來的是無數的網暴,之前那些維護自己羨慕著自己的,此刻都反過來對惡語相向。
從未想過,那麼惡毒的話語,如今會盡數砸在自己上。
網上的唾棄與謾罵,幾乎要將僅剩不多的自尊給狠狠碾在地上。
神幾乎瀕臨崩潰。
“你不知道?”反應過來舒淺貌似真的不知,陸靈凄厲的聲音靜了一瞬。
舒淺有些不耐,想要掛斷電話,如今陸靈如何,已經和自己沒有半錢關系了。
只是陸靈并未讓如愿。
對面突然道:“聽說你和硯州哥要結婚了,是麼。”
一詭異涌上心頭,陸靈的語氣低沉,如厲鬼一般,一字一句道來。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你所喜歡的賀硯州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麼?他就是個惡魔!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他——”
沒等對面的陸靈將話說完,耳邊傳來了開門聲。
舒淺呼吸微微停滯片刻,很快,悉的冷香傳了過來。
腰腹一,人已經被帶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帶有一淺淡的酒氣,接著,頸側蹭上來一個茸茸的腦袋。
嗓音有些低啞,似撒。
“老婆。”
這是賀硯州最近慣用的伎倆,撒。
尤其是在喝了酒后,總是借著酒勁讓舒淺陪他做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比如,解鎖床上新姿勢。
對此他好像總是樂此不疲。
“老婆我馬上就年過三十了,好像說結婚最好是在28歲以前。”
某人離三十還差三歲,且馬上要過二十八歲生日了,小心思幾乎是昭然若揭的程度。
“舒淺你知道賀硯州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他有多恐怖嗎!他找人各種欺凌我,現在又買水軍網暴我!他就是想毀了——”
“誰?”
方才還醉醺醺蹭在脖頸間的男人驀地睜眼,眼底冷意一閃而過。
“我告訴你,你要真和他結婚你就完——”
嘟嘟嘟——
陸靈后面的話沒能夠說出來,賀硯州及時將電話給掛斷。
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眸,賀硯州心徹底慌了。
那點裝出來的醉意也演不下去了。
賀硯州:“淺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