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對面坐著，中間隔著茶幾，兩人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
清月聽完，心口微，懂了他話中的含義。
“如果你不養它的話，我也可以帶走，其他條件都不變，分紅百分之八十依舊給你。”
好商好量的語氣，卻聽得裴言琛如鯁在。
他是這個意思麼？
周清月腦子是不是不太靈，怎麼這話到腦子里，就變了他不想要他孩子了？
難道不是......
見他沒說話，清月以為他默認，心底不可避免因為他不想要孩子的舉而牽扯了出酸。
但知道自己沒資格難過。
拿出一份協議。
“那把這份婚協議簽一下吧。”
雖然不會反悔，但混商場的人都知道，只有白紙黑字，才算真的承諾。
其他都是虛無。
看著那份明晃晃寫滿利益易的婚協議，裴言琛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困了。”
裴言琛沒簽，直接就要起。
清月有些著急：“你先簽——”
“我說我困了。”
語氣加重，清月不敢再攔，只能日后找機會再議。
今天的裴言琛沒回房間睡覺，清月倒是因為裴言琛過于規律的睡眠時間。
早早就在十一點之前躺上床。
平時都是熬夜小能手，雖然懷孕了，但習慣真的很難改。
況且現在正是爭奪公司的好時機，不敢有半分松懈。
留給的時間也不多，必須在和裴言琛離婚之前，也就是小孩生出來之后。
將周家掌控權在自己手里。
到微微隆起的小腹，側空的位置讓清月生出一從未有過的落寞與自責。
一夜幾乎無眠，而裴言琛也沒回過房間。
早上醒來，毫無意外的沒見著裴言琛的人影。
因裴老爺子的要求，雖然現在懷孕不足四月，但最近都被強制在家里辦公。
裴老爺子不讓去公司，以免有個萬一，甚至連工作都不想讓做的。
但耐不住清月的執著，也知道對周家的上心，于是裴老爺子只能點頭同意在家辦公。
“小周總，中午有個線上會議，并購案那邊有個合同還需要確認一下。”
男人嗓音清越，這人正是清月的助理，最近協助在家辦公。
清越：“好。”
......
一杯杯酒灌嚨，依舊不下心里那不安。
從昨天聽到離婚，以及周清月即使選擇一個人養孩子也要離婚開始。
裴言琛就沒由來的心慌。
他卻抓不住這種覺到底是什麼，明明兩人都很清楚，只是因為孩子才結婚的。
“得，又一個為發愁的人。”
徐則譯剛從一臺手上下來，斜睨了眼男人，語氣幽幽的評價了一句。
“不懂就閉。”裴言琛正煩得不行呢。
“我好言先放前頭，你別赴阿硯的路。”
“又在背后蛐蛐我了是吧，我知道我最近太過幸福，你們難免有些不滿。但嫉妒之心能不能稍微藏一下。”
賀硯州悠然的聲音傳來，揶揄的語氣也掩蓋不住愉悅。
徐則譯無語。
“你老婆和你提過離婚的事沒？”
賀硯州角微勾，剛坐下來，一口酒還沒喝，就聽了個黑臉。
“你咒誰呢！”更是殺人誅心的來了句，“你老婆不要你不代表我老婆不要我。”
最后那句話還顯出幾分炫耀的意味。
裴言琛：......
他就不該多問這一句。
直到準時十點半回到家，裴言琛都在琢磨賀硯州那句話。
——有沒有可能是你太廢了，結了婚都勾不住你老婆的心，下次當別人面別說你是我兄弟，我嫌丟人！
所以問題出在他自己上？
“小周總......”
聽到男聲的那瞬間，裴言琛腦子里立刻又閃過自己太廢那句話。
一抬頭，就對上一張年輕清雅的臉龐，此刻正俯坐在清月側，兩人低聲談著什麼。
總之，距離很近很近。
比他和清月在床上睡一張床上還近......
“你誰？”
裴言琛蹙眉。
“哦，他是我助理。你回來了，不，我去給你倒杯水。”
清月剛說完，一杯剛倒好的溫水就遞過來。
男助理：“小周總。”
“二。”
一杯遞到清月那邊，一杯遞到裴言琛眼前。
“謝謝。”清月笑了下，手去接。
裴言琛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人指尖‘不小心’到一起。
怎麼看，都怎麼刺眼。
“二？”
見裴言琛沒作，助理出聲提醒。
裴言琛起眼皮看他一眼，語氣算不上好：“我不要你倒的，我要我老婆倒的。”
‘老婆’兩個字被他咬稍重一些。
男人間的挑釁，助理幾乎一聽就懂，他眉梢微挑，卻不慌不。
“那我重新給你倒一杯。”
清月將水遞到他跟前，裴言琛沒像往常一般緒平淡。
也沒像那男助理一般心機，直接抬手，一把握住了清月的手。
語氣溫和：“謝謝老婆。”
聽上去還有幾分甜。
清月卻聽的頭皮一瞬發麻。
“我困了，老婆。”
裴言琛平時睡覺時間確實很早也很準時，清月剛想開口讓助理先回去。
助理卻先一步開了口。
“小周總今天還有一部分文件要理。”
如若說方才只是一些的挑釁，此刻氣氛幾乎達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清月一時啞然：“那——”
乍然間對上裴言琛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清月里先工作完的話忽地卡在了嚨。
直覺告訴，要是現在不聽裴言琛的話乖乖上樓睡覺，后果將不堪設想。
可......今天的工作確實不能拖。
“那你先去睡可以嗎，我盡量早點回房間，不打擾到你。”
...
“小周總？”助理出聲打斷在游神的人。
“啊？到哪了？”
等工作結束后，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站在主臥門口，清月一時間有些不敢推門。
正當打算深吸一口氣做下心理準備時。
忽地，房間門被打開，接著，人就被拖了進去。
清月嚇了一跳，心跳跟著重重撞了好幾下。
下一刻，溫熱的覆蓋上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