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賀總對我過去七年的評價是什麼?我還想知道的。”
江妧擲地有聲的重復。
盧柏芝也想知道答案。
畢竟這評價事關江妧在賀斯聿心中的地位。
賀斯聿眼底涌一霎的風浪,片刻后又歸于寂然。
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沒緒,沒溫度,“我的評價是,做書還算湊合,做項目,呵……”
那一聲不咸不淡的輕呵,足以表明他的態度。
不屑,嘲諷,輕視。
甚至是輕賤。
用七年的青春,換來的就是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評價。
或許,的太滿,是犯過的最大的錯誤吧。
江妧臉發白,以為早已不會再有覺的心臟,還是因為他的輕視而發酸泛疼。
好在這顆心被磨煉了七年,能讓勉強保持平靜,“看來我失敗的,不過還是謝謝賀總的評價。”
說完毫不猶豫的收回視線,抱歉的看向肖揚,“看來肖總拒絕我的求職是個正確的選擇,給你添麻煩了,再見。”
賀斯聿就站在原地,看著走向電梯,看著慢慢消失在視線里。
直至電梯門合上,盧柏芝懸著的心終于踏實下來。
原來真是自己多想了,賀斯聿并沒把江妧當回事兒。
哪怕江妧困難到這個地步,賀斯聿也沒有手下留。
盧柏芝勾起了角,心不錯地開口,“阿聿,我們也走吧。”
賀斯聿點頭,“嗯。”
……
江妧和陳今吃了頓愉快的晚餐。
藏得很好,沒泄半分緒。
那一刻很謝過去七年在商場廝殺積攢下來的自控能力,才能完偽裝到連陳今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沒人知道平和的表面下,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鮮淋漓。
陳今飯還沒吃好,經紀人就打電話來說有個工作要連夜去外地試鏡。
江妧提前結束了晚飯,送去機場。
陳今走得時候很依依不舍,“本來想好好陪你一段時間的,沒想到又有工作找上門。”
“工作重要,而且我已經沒事了。”
“真的嗎?”陳今很仔細的看表。
江妧笑容燦爛,“當然是真的,擺了渣男,治好了腦,還找了份新工作,一切都很好!”
的偽裝堪稱完。
陳今沒看出任何端倪來,可心中始終不安,“不管怎麼說,賀斯聿是你的一整個青春啊,戒掉他會很痛很痛的。”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破防。
好在機場廣播及時響起,才轉移了陳今的注意力。
“快去吧,別誤了航班!”
最后陳今在江妧的催促下登機,中途幾次回頭看江妧。
江妧都站在原地,笑著和揮手。
一直揮手。
直至再也看不到,江妧的手才重重垂落。
送走陳今后,江妧從機場坐車返回住。
車程剩一公里多時,遇上前方事故一直擁堵著。
江妧索提前下車,反正所剩距離不遠,準備走回去。
這段時間忙著找工作,整個人心俱疲。
一個人走在冷風中,實在麻木又可憐。
本以為離開賀斯聿,就什麼都好了。
現在看來,低估了現實的殘酷,也高估了賀斯聿的品行。
他當真是,不給留半點活路。
難怪,難怪他會那麼爽快的同意的辭職,原來是留了后手的。
他這麼做擺明是在告訴,離開榮亞,離開他,什麼也不是!
也是在回去向他低頭服。
賀斯聿說過,離了他,不出三天,就會回去求他。
但凡沒幾傲骨,還當真會沒骨氣的向他低頭。
可也說了,永遠不會回頭。
事業是。
上也是。
但,打不死的,只能使更強大!
江妧調整好緒,致電給趙抒言,想約他明天出來吃個飯。
以前幾乎秒接電話的人,這次卻遲遲沒有接聽。
時間并不算晚,剛過晚七點。
而且趙抒言也不是個早睡的人。
他不接電話,只能說明,他也迫于賀斯聿的力。
也是,江城就那麼大,誰又敢因為,去得罪金融新貴賀斯聿呢?
江妧剛有些泄氣,徐舟野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以為是尋常的問候電話,卻不想接起后,徐舟野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聽說你在找工作?”
江妧并不意外徐舟野會知道,畢竟資本圈就那麼大。
“嗯。”
“找到合適的了嗎?”
徐舟野的聲音聽上去關心的。
背景音里有人在他喝酒,看樣子是有酒局。
徐舟野回了句一會兒后,繼續問江妧,“要不要考不考慮到眾華來幫我?”
以前江妧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不是看不上眾華,而是眾華是銀行,與投行以及資本公司的運作是兩套模式。
江妧擔心自己不能勝任。
可眼下,有些搖了。
畢竟似乎走到了絕路。
徐舟野也沒著急要答案,只說,“不用現在就答復我,等你考慮好再告訴我就行,我這邊還有酒局,就先掛了。”
“好。”
不管怎麼說,江妧還是很激徐舟野的雪中送炭。
不像有的人,只會雪上加霜。
徐舟野結束電話準備返回包間時,轉卻發現盧柏芝就站在他后。
看那表和反應,應該是聽到他剛剛的電話容了。
盧柏芝先沉不住氣的問徐舟野,“阿野,你打算聘用江妧?”
“怎麼?這事兒你也要管?”徐舟野吊兒郎當的,聲音帶著輕微嘲弄。
盧柏芝皺著眉,“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回避?”
“別人沒關系,江妧不行,阿野,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盧柏芝難得的了語氣。
“抱歉,你的面子只在賀斯聿那兒管用。”
這話讓盧柏芝的表變了變。
“所以,你是在吃醋嗎?”盧柏芝聯想到徐太宇之前說的話,終究是問出口來。
徐舟野只是笑,“想多了,江妧有能力,我籠絡人才有什麼問題?”
“當真只是因為這個?”
徐舟野反問,“那你覺得還有什麼?”
盡管兩人談過幾年,可盧柏芝一直看不清徐舟野。
這次自然也沒看清。
包間,寧州也在問賀斯聿江妧找工作的事。
“聽說你今天當著肖揚的面,把江妧貶得一文不值?”寧州擺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