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秦九微梳洗后,換上輕薄的睡坐在床榻邊。
“小姐,今晚世子爺又沒過來。”小荷忍不住輕嘆一聲。
秦九微輕笑,“沒事,咱們睡咱們的。”
謝硯禮不過來那不正好嗎?也不用喝避子藥了。
小荷見自己主子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又嘆了口氣。
手放下床榻上的紗帳,躬退了出去。
翌日。
秦九微小口喝著碗中的粥。
謝硯禮今天很早便出府了,猜測是為了齊王的事。
雖然沒有直接告訴謝硯禮齊王想要謀反的事,但以謝硯禮的謹慎聰慧,肯定也察覺到詩會上的異樣了。
秦九微又分別將三個孩子送去上學,清瀾院一時安靜了下來。
但剛歇下沒一會,侍進來稟報道:“夫人,邱姑娘來了,夫人您去一趟呢。”
“知道了。”秦九微放下茶盞,淡聲應道。
侯府門口。
一輛馬車悠悠在門口停下,車簾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掀起。
從中款步而下一子,著一襲白,料上乘,有華流,顯得淡雅清幽。
白皙勝雪,眉如遠黛,含煙攏翠一般。
如墨般長發順亮澤,用一羊脂玉簪松松挽起,幾縷碎發垂于耳畔,更顯得弱,惹人生憐。
蓮步輕移,從馬車上走下。
舉手投足之間,姿婀娜,弱柳扶風一般,宛如畫中仙子下凡。
謝婉寧也是一大早被侯夫人起,到門口迎客,心中早有不滿。
見到邱月梨這般樣子,更是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哪家貴會穿一白?活活跟奔喪似的。
果然是小地方來的,就是小家子氣。
邱月梨走到三人面前,盈盈福行了一禮,“見過姨母。”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不必多禮。”
侯夫人掩輕笑,毫不吝惜地夸贊道:“許久未見,沒想到月梨竟然出落地如此標致,我都險些不敢認了。”
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人,邱月梨如此出塵驚艷,自己臉上也有。
邱月梨角勾起一抹優雅淺淡的弧度。
“姨母這是說哪里話,月梨小時候曾見過一面,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姨母還是和時記憶中的一樣。”
侯夫人知道說得不過是客套話,但還是被哄得眼睛笑彎。
謝婉寧聞言又翻了一個白眼。
這人簡直睜著眼說瞎話,母親都老什麼樣了。
這般阿諛奉承,實在是看不上!
秦九微靜靜看著,沒有出聲。
剛才見邱月梨一襲白仙氣飄飄,原以為會是個清高孤傲的,沒想到如此甜聰慧。
確實是和謝婉寧這種將所有緒全都寫在臉上的蠢貨不一樣。
邱月梨同侯夫人說完話,目被一旁站著的秦九微吸引。
轉眸看清秦九微長相的那一刻,邱月梨的角不由僵了僵。
原先在家時,以的容貌說是冠絕臨州也不為過。
也一向對自己的姿很自信。
沒想到進京第一日就遇見了如此貌的子。
竟比還要好看一些……
然而角只是微僵片刻,很快便又重新彎起,“這位想必就是硯禮表哥的夫人吧。”
盈盈福,“月梨見過表嫂。”
秦九微溫聲道:“妹妹不必多禮,都是一家人。”
心中雖不甚喜歡這個遠道而來的表妹,但面上是絕不會表現出來的。
邱月梨接著又行了一禮,“月梨見過婉寧表姐。”
謝婉寧見竟然最后才給自己行禮,心中很是不悅。
什麼意思?難道在邱月梨看來,秦九微的地位比還要高是嗎?
要知道才是侯府千金,秦九微不過是外人。
謝婉寧心中有氣,竟是完全沒有理會邱月梨的行禮。
侯夫人立刻瞪了謝婉寧一眼。
這孩子,天就讓人下不來臺,沒有半點分寸。
打圓場道:“也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府吧。”
“你的院子我已經收拾好了,就在主院旁邊,院子名字也和你有緣,就月凌院。”
邱月梨立刻俯行禮,“多謝姨母,姨母待月梨實在是好。”
侯夫人親昵地拉起的手,“傻孩子,你母親可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秦九微對侯夫人的事一向是敬而遠之,見沒什麼事了,當即便找了個理由回清瀾院。
清瀾院。
小荷給秦九微倒了杯茶,嘆道:“小姐,侯夫人對邱姑娘好生照顧啊,聽說侯夫人送了不好東西到月凌院,丫鬟侍也是按照三小姐的規格安排的。
“奴婢還是第一次見侯夫人對人這麼心在意呢。”
秦九微慢悠悠喝著花茶,解釋道:“侯夫人的娘家遠在寧州,侯夫人一人在京難免覺得孤寂,如今好不容易來了自家人,自然要多親近親近。”
說完頓了頓,角彎起一抹冷笑,“再者怕是也存了些別的心思。”
月凌院。
侯夫人和邱月梨說了好一會話,直到侍進來稟報事,侯夫人才不舍地離開。
看著侯夫人離去的背影,邱月梨原本含笑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侍山琴出聲道:“侯夫人對小姐真是照顧呢。”
邱月梨沒有應聲,而是轉眸看向屋中的裝飾布置,越看的眼睛越亮。
侯府不愧是侯府,只是屋中的一個尋常擺件,都是原來不曾見過的。
父親去世后,和母親被族老排,被迫回到外祖家。
寄人籬下,看人眼的日子過夠了……
邱月梨眼神閃過一抹狠厲。
此番來京,便是要搏上一搏,為自己謀求個好出路。
侯夫人回到主院,理完事后,端起茶盞輕輕呷了一口。
一旁的康嬤嬤出聲道:“夫人,您這般用心又是何必呢?邱姑娘再好也不過是個表小姐,哪比得上你嫡親的三小姐呢。”
侯夫人冷哼一聲,“就婉寧那個樣子,哪個王侯貴族會娶?”
“邱月梨雖然是個表小姐,但容貌才氣都遠在婉寧之上,自然更容易得到貴人青睞。”
“我現在對好點,希日后嫁得高門,也能記得我這點好。”
晚上。
謝景下學后來到主屋,卻沒有見到秦九微,便也在屋中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現在已經是他們兄弟幾個的習慣了,下學之后先來主屋給母親請安。
當然,父親母親都是極為重要的。
如果父親在也給父親請安,不在就算了。
之后再一起去主院用晚膳。
很快謝玨也邁著小短走了進來。
他仰著小臉在屋中尋找一番,沒有找到秦九微后,自己找了個位置乖乖坐下。
謝驚春是最后回來的,他近日每天晚上都會在練武場多練一會,等他練完,天都黑了。
他朝屋中了一圈,奇怪道:“母親呢?怎麼沒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