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一小巷口停下。
陳懷知走下馬車,轉頭朝四周了一眼。
見四下無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昨日發現有人竟悄悄跟著他,于是今日出來便更加小心。
足足在外面繞了三圈才來這里。
但跟蹤他的人是誰呢?陳懷知眉頭擰起來。
難道是高云枝起疑心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隨即便被陳懷知打消了。
高云枝那個蠢貨,哪里會察覺到。
一孕傻三年,他玩弄實在是輕而易舉。
陳懷知目落到面前閉的木門上,原本冰冷的眸頓時變得溫起來。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陳懷知快步走了進去。
屋中。
一個形纖瘦的子正在窗下繡花。
陳懷知走進屋中,輕手輕腳走到后,接著猛地一手,環住了子的細腰。
“哎呀,你嚇到人家了。”柳娘立刻嗔一聲。
陳懷知輕笑,也隨之了上去,“怎麼?不想我嗎?”
柳娘紅了臉,轉過來看著他。
秀眉皺起,語氣埋怨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晚才來,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
提到這個,陳懷知的聲音立刻冷了下來,嗤道:“饞,非要吃長寧街的酸棗,別的都不行,只想這個,事真多。”
“不過也因為這個,我可以借口給買酸棗出來找你。”
他手了柳娘的小臉,調笑道:“還覺得我心呢。”
柳娘害地在他懷中扭來扭子,“不要人家的臉。”
陳懷知最這副態,當即手往下去。
上難耐道:“好柳娘,快讓我。”
“那人現在懷孕了,什麼也干不了,實在沒趣。”
柳娘聽到陳懷知語氣中對高云枝的不屑,眼睛當即得意地瞇起。
長公主又如何,份再高貴又怎麼樣?的男人現在不還是在這。
一個人,連自己丈夫的心都握不住,實在是廢。
柳娘手捶了一下陳懷知的口,半推半就地倚到了他懷中。
陳懷知彎,直接將橫抱起來,朝床榻走去。
紗幔輕,紅浪翻滾。
片刻后,柳娘氣吁吁地倚到陳懷知懷中,手指在他膛上挲著。
“懷知哥哥,你之后打算怎麼辦啊?咱們也不能一直這樣啊。”
抬起頭,目含淚道:“柳娘也想名正言順地陪在你邊……”
陳懷知手了的小臉。
“柳娘你放心,我已經買通了到時給那人接生的產婆,等到生產之時,暗中手腳,到時一尸兩命。”
“那人是皇上的唯一的嫡親姐姐,兩人關系極好。”
“等死后,我裝得難過痛心些。皇上出于對的愧疚,定會對我極盡補償,到時候榮華富貴應有盡有,整個長公主府也會是我的。”
“到時候我便把你接到邊,名正言順地做我的人!”
柳娘聽完,眼中竟是崇拜,“懷知哥哥,你真是算無策,好厲害。”
這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可以把皇室都算計在。
柳娘的小臉不由又紅了起來。
陳懷知勾了勾,當時他春闈,他并沒有考進前三甲,但那又如何?
傍上了公主,他過得可比狀元好多了!
柳娘是他兩年前在街上救下的,當時他便看中貌。
高云枝不讓他納妾室,抬通房,那他便在外面養外室。
一個堂堂大男子,怎麼能只有一個人?簡直可笑!
“你的銀錢可夠使?不夠的話,我再給你一些。”
陳懷知得意道:“現在懷孕了,長公主府的店鋪田產現在都歸我管,你想要多錢我都能給你。”
柳娘眼睛一亮,朝陳懷知又近了幾分。
“懷知哥哥,你真的是太有本事了,真是男子漢。”
陳懷知輕笑一聲,俯又朝柳娘去。
晚上,清瀾院。
“夫人,屬下親眼看見駙馬爺走進小院,在里面足足待了一個時辰,接著又去長寧街買了酸棗。”
秦九微放下手中的茶盞,眉頭皺起。
“什麼小院?里面住的是誰?”
黑人稟報道:“屬下后來去探查過,里面住的一個子,柳娘,生得貌,出手也很大方。”
“周圍鄰居也說,經常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附近,待上一兩個時辰后便走了,聽描述,正是駙馬爺的馬車。”
他每說一個字,秦九微握著扶椅的手便收一分,最后直接握得骨節發白。
為什麼陳懷知要請高手護衛,為什麼他要買通產婆?!
明白了,全明白了!
秦九微氣得渾發抖,心中怒意再也憋不住。
咬牙切齒地怒道:“他竟然敢在外面養外室?!他怎麼敢?!”
云枝懷著孕那般辛苦,他竟然敢這麼對!
為了一個外室,要謀害發妻!謀害公主!
這個男人,實在是,實在是太惡心了!
秦九微指甲深深嵌手心,卻似渾然不覺疼痛。
小荷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小姐這麼生氣。
家小姐緒一向穩定,嫌有如此激烈的時候。
一時間也慌了神,心中不由憤慨。
真沒想到,駙馬爺居然是這樣的人!
此時,一個小黑影站在屋外。
聽到這里時,葡萄般的眼睛頓時瞪大。
里面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小黑影立刻嚇得跑走了。
宋嬤嬤此時最平靜的一個,男人大多都是這副臉,早就見怪不怪了。
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小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長公主……”
秦九微此時也稍稍冷靜下來,聞言眉頭立刻擰。
抿了抿,“如今公主懷著孕,若是知道此事,我擔心可能會影響胎兒,有胎的風險……”
“但如果不告訴,我更是擔憂。”
現在每日呆在清瀾院,打理家事,照顧孩子們。
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云枝邊。
即使能解決接生婆的事,但云枝現在對陳懷知毫無防備,誰知道陳懷知會不會再想出什麼招。
只要陳懷知呆在云枝邊一天,便不放心。
秦九微抿了抿,下定決心道:“這件事,要讓長公主知道。”
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