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微見他面緩和,便知他已經不生氣了。
輕輕歪頭,出聲打趣道:“夫君會在外面養外室嗎?”
謝硯禮聲音冷淡,“不會。”
養一個就夠了。
秦九微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快。
輕輕眨了下眼,彎道:“夫君真好。”
心里卻十分平靜,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翌日。
“夫人,這是小廝剛才送來的信件,說是給您的。”
“給我的?”秦九微眉頭微,從侍手中接過信件后打開。
看到那悉的字后,的眼睛騰地亮起。
小荷難得見自家小姐居然這麼高興,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是有什麼喜事嗎?”
抬眸看向小荷,眼中滿是喜,“舅舅一家馬上就要進京了!”
宋嬤嬤立刻道:“真的嗎小姐?”
秦九微眼中滿是笑意,“錯不了錯不了,這是舅舅的親筆書信。”
而且前世,舅舅也是此時回京的,只不過后來……
秦九微輕輕搖了搖腦袋,把思緒重新拉回。
垂眸,一字一句地又看了一遍書信,恨不得舅舅能多寫一些。
八歲那年娘親去世后,在秦府無依無靠。
好在舅舅爭氣,讀書努力又上進。
如今已是四品,外派江南。
逢年過節都會送來厚的禮,私下更是會給補銀兩。
這些禮和銀兩雖然都李氏克扣了大半,但還是落到手上一部分,也讓在秦府的日子好過了些。
此時,江南。
“持讓,你的書冊可都收拾好了?”江陵出聲問道。
“回父親,都已經收拾大半了。”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書房里,一個年垂眸整理著書冊,修長的手指輕輕過一本本古籍的書脊。
小心地將幾冊厚重的經史子集疊放整齊。
他形修長且拔,穿著一襲長衫,袂翩躚間,顯得清風雅韻。
白皙如玉,鼻梁高,線條朗而筆直,猶如山峰峻峭。
舉手投足間著無盡的溫與謙遜。
江陵滿意地看著自家兒子,“持讓,你現在年齡也不小,這次進京,為父想要給你相看個人家。”
“你看你九微表妹,前段時間也已經親了,你也要抓些此時。”
江持讓握著書卷的手一,聲音干道:“九微表妹……親了?”
這些日子他一心讀書,鮮過問窗外之事。
沒想到九微表妹竟然已經婚了……
他抬起有些黯淡的眸子,聲音有些急,“九微表妹嫁的是何人?”
江陵沒想到他反應居然會這麼大。
“九微嫁于的是謝世子。”還是九微送來的書信說的。
提到九微,江陵也不輕嘆了口氣。
九微是青青留下來的唯一脈。
這些年他雖不往秦府寄錢,但是鮮收到九微的回信。
一個人在秦府,也不知道過得究竟怎麼樣。
嫁到侯府后,雖有書信,但九微一向懂事,怕也是報喜不報憂。
這次回去,定要去探一下。
聽到這個名字,江陵薄微微抖。
謝世子的大名他自然是聽說過的。
如此驚才絕艷的人,配九微表妹再合適不過。
只是,他聽說謝世子似乎是有三個養子的。
他輕輕嘆了口氣,“表妹嫁于他人做后娘,實在是有些委屈了。”
京城,長公主府。
高云枝緩緩睜開眼,眼神中仍殘留著些許迷茫與恍惚。
秦九微見醒了,立刻上前,輕喚道:“云枝。”
看到,高云枝腦中立刻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院中的那一幕幕如洶涌水般在腦海中呼嘯奔騰而來。
高云枝的開始不控制地微微抖,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卻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順著那蒼白的小臉的落。
秦九微心疼壞了,立刻上前輕擁住。
手拍著的后背,“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高云枝卻哭得更厲害了,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
放聲痛哭著,右手不自覺地捂住口,疼得撕心裂肺。
但忽然間,止住了哭,眼眶通紅地駭人。
眼中滿是冷意,下被咬出鮮,一字一句道:“我要進宮!我要讓皇上為本宮做主!”
皇宮,書房。
高顯聽完事經過,瞬間大怒,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騰地從龍椅上站起,“放肆!”
侍奉在側的太監宮們紛紛嚇得跪地,頭也不敢抬,如篩糠般瑟瑟發抖。
跪在殿下的陳懷知更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高顯冷的目落到他上,毫不猶豫地手抓起案上的一方端硯,朝著殿下跪著的陳懷知用力擲去。
端硯質地厚重,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
陳懷知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端硯朝自己飛來。
“砰”的一聲悶響
端硯重重地砸到陳懷知的肩頭,他一個踉蹌向一側歪倒。
臉上滿是痛苦,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簌簌地順著臉頰落。
高顯仍沒解氣,朝他怒吼著:“陳懷知!你怎麼敢的!長姐懷著孕,甚是辛苦,你竟敢如此對!”
當年陳懷知春闈連前三甲都沒進去,若不是長姐看中他,他怎會不到三年就升到如此高位?
這人簡直不知好歹!
陳懷知顧不得上的疼痛,嚇得連忙磕頭,將腦袋磕得砰砰作響。
“微臣不敢,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知道罪孽深重,還請皇上能饒微臣一命!請皇上開恩啊!”
高顯冷嗤一聲,“要朕饒了你是吧?”
他目冰冷地凝視著殿下狼狽不堪的陳懷知,聲音森冷得如同寒夜的冰風。
“陳懷知品行不端,有辱皇家面,外室不知廉恥,擾宮廷秩序。即日起,將他與那外室流放至嶺南煙瘴之地,終生不得踏京城半步,以示懲戒!”